“偏側蛇蟲草菌是一種僵尸真菌，以螞蟻為宿主，它的菌絲可以滲透到螞蟻軀體的每一個角落，而且有意識的能繞開腦部，它能控制螞蟻的所有肌肉神經，也就是切斷螞蟻對肌肉的信號傳遞并接管，意味著什么？意味著螞蟻‘有思想’但是卻沒辦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就像是人的大腦發出指令要握拳，但是呢？事實與自己發出的指令一點關系都沒，手腳不聽使喚，而你送來的樣品中同樣發現了這樣的特性。”
不等小麥喘口氣消化便又聽道：
“通常情況的結果是，身體成了思想的監獄，人成為提線木偶，而菌體成為了身體的掌舵人，它能控制你身體的一切，除了思想...”
“如果被菌體控制的話，那一切都不是出自本意，眼睜睜看著一切卻無能為力，最后結果可能是菌絲貫穿大腦就像我之前試驗過的那滴血液一般，纏繞、吸收、新產物替代。”
“聽你講的真是讓人汗毛聳立，是屬于僵尸真菌變種嗎？”小麥開口詢問道。
“我們用了電子顯微技術得到高分辨率成像，又動用了流式細胞儀對你送來的樣品進行分析，甚至動用了破銅爛鐵并編寫了一套計算機學習方法專門用來分析它，就是你送來的樣品。”
“得到了什么結論？”小麥著急的問道。
“知道為了它，這個實驗室獻出了多少小生命嗎？”
馬凡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
“不知道，跟它的深入研究應該有很大關系吧。”
“對，為了深入研究真菌的控制方式，誘導式還是純粹的接入式控制，我這里損失確實不小。”馬凡接話道。
“你這樣講是一定有結論了。”
小麥肯定的說道。
“我傾向于后者，為此里面涉及到多種假想，和人道倫常與理性的問題，他還是不是他。如果不是，那判斷的依據是什么，如果是，那如何將彼此分離或者說將‘思想分離’，我們現有的技術根本無法完成這種異想天開的操作。”
“另外在你提供的樣本上它的行為方式極為詭異，真菌的基底層是否被寫入了什么‘命令’，它的最初傳播方式是那種？通過怎樣的過程對人體進行‘兼并’，是否單純通過血液，為了研究這些未知犧牲了很多小生命。”
確實深有所感，馬凡方嬌房間里雖然依舊熱鬧但是比以往相比要冷清不少。
看樣子馬凡確實付出的不少。
“其結果是值得的，我和方嬌連同彭瑤一起多方面展開研究，得到了太多讓人驚悚的結論或者說推斷。”
“什么結論推斷？”
小麥吸了口氣使自己盡量冷靜下來。
“我們大膽的推斷，第一，陳浩然是一只披著人類外皮的真菌體，究竟思維是否是自己的無法判斷。第二，這種高效的行為控制根本就不該出現在地球，我們研究的是細微化后的獨立體，那么他的完整體應該是有型的，具體有多大、質量多少無法判斷。第三，死亡后的真菌體擁有著材料特性，他們對各類信號有著完美的傳遞反應，以及存儲反應。第四，....在結合身體細胞后結構呈現膠狀化，但傳到率沒變，意味著真菌體強度隨之提升，如果膠狀化狀態持續遞進，可能連子彈都會對其無效話，由此分析該‘物體’極度危險，應當是盡快消滅，不過最近新聞我也看了，可能你帶的樣品與疫情有很大關聯，但是又與疫情播報的情況有不同之處，鑒于華國已發現相關病例，我的建議是將它帶回營區，直接導入二階區特別生物實驗室交給二階區團隊研究，另外可能還需要幫我申請一份去二階區的通行證。”
馬凡一口氣將最近研究樣品后的可能性推測都講給小麥聽。
“這么說，陳浩然已經不是陳浩然，可以這樣理解嗎。”小麥斟酌著用詞說道。
馬凡眉毛微挑，踱步道：“可以這樣理解，陳浩然不僅不是陳浩然，依據遞進特性，有極大可能性身體和大腦都已經徹底被接管”
“正常接觸會有傳染性嗎？”小麥斟酌道。
“沒有，如果單獨把菌菇液喝入體內也不過是類似菌菇效果我們的腸胃會直接消化，但是有血液接觸的話會有很大危險性。”
弄明白了它的運行機理和結構特性，那么推論的一般都八九不離十。
“知道是怎么傳播的么？”
心頭想道就連華國都還沒有什么進展，小麥不由得想從馬凡處得到答案。
“樣品太少，無法研究他的繁衍特性。”馬凡如實道。
“他們是怎么出現的？有沒有可能是僵尸真菌突變，有類似真菌先例嗎？”小麥再次詢問道。
“沒有，至少我從來沒見到過，你剛才也看過高倍高清下樣品的影像，你認為哪種真菌可以如此詭異。”馬凡反問道。
“既然是真菌，那用抗真菌藥能控制嗎？”小麥問出了極為小白的問題。
“你當我沒想到么，都試過的，有部分可以起效在短時間內起到阻斷作用，但是...”馬凡語氣低沉起來。
“但是什么？別賣關子”
小麥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僥幸，眼神里透出一絲光。
“依據表象，可能無法治療中樞真菌感染。”馬凡嘆氣道。
“那不就等于沒用嗎，為什么不能治？”小麥不解的問道。
“...，你讓我怎么跟你解釋....中樞和其他地方是兩個概念，現在治療中樞的抗真菌藥能夠破腦血膜的并不多”馬凡也是傷透了腦筋怎么跟小麥解釋。
“...”小麥盤起雙手眉頭緊皺，這是對未知和未來的擔憂。。
根據新聞上的報道，再結合今天在馬凡處得到的答案，陳浩然必然與此有關，如果陳浩然感染FGH219，那么發生在他身上與眾不同的的事就比較值得去思考了，需要把他帶回營區，要跟導員打個報告，是它不是他，應該不算違反規定吧。
應該沒什么問題，小麥自我安慰道。。
然而內心有些不太確定。與其掙扎不如去見先鋒官老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