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雪白的枯骨手中的大刀劈砍出來的聲音字字猙獰,一雙孔洞的雙眼之中,也有實質性的紅色怒火在燃燒。
“你胡說八道!”往日溫和的唐紙勃然大怒,“你是誰?為什么栽贓我?!”
“栽贓?小吱難道不是跟著你去的皇都?難道不是你活下來了,小吱卻直到今天還下落不明?!這一年你承了王朝的大英雄,小吱卻成為了你們人類手中的尸體!你還要狡辯?!你們這些齷齪的人類,我一早就知道你們不是什么好東西!”
原本空蕩蕩高的高臺上亮起來一團團綠色或者紅色的光芒,而一只只色彩斑斕,種類也迥異的鼠妖從這光芒之中現形,冷槍的大殿內里當即被磅礴的妖氣所充斥。
說話的妖鼠,正是那只唐紙第一次來到地下世界,那位在鼠王寢宮中與鼠王就放自己走還是殺死自己起分歧的那只紅色鼠妖。
她的眼中是憤怒,也是對她自己料事如神,沒有看錯人類的得意。
而緊閉的大門外響起來了密集的腳步聲,和讓人頭皮發麻的老鼠叫聲,唐紙所看不到的宮殿外,密密麻麻的老鼠軍團已經將這所宮殿團團包圍。
這些鼠妖軍隊身上都穿戴者它們這些自己的地下兵工廠所生產的戰甲,緊密程度完全不亞于人類的工業化生產水準,一輛輛小型的四輪戰車也排列在前。
妖鼠軍團中,有的妖鼠身上背著符合他們體型的弓箭,沾滿了綠色毒液的箭矢已經架在了弓上,還有數千只鼠妖扛著上百只前幾年從皇都南境的人類槍械廠中盜竊來的步槍,分工明確地共同控制著槍支,將槍口對準了宮殿內里,它們妖鼠一族最大的敵人。
不計其數的鼠妖,仿佛洪水一樣塞滿了這片地下宮殿,釋放出來的磅礴殺氣,穿透了門扉,刺在了唐紙的脊背。
月伊兒這張白皙剔透還帶著淡淡粉光澤的臉頰,也刷的一聲白了。
“唐紙,這……”
“你這卑鄙的人類,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鼠妖異族的高層總共有五十四位,其中最為蒼老的那位已經仿佛只剩下快這軸承爛泥的一張皮,它滄桑地發出了怒吼,手中那根頭端鑲嵌著碧綠色“崔莫石”的妖術妖器杖大力一揮,一面六芒星陣的結界便出現在唐紙的腳下。
“小心!”唐紙一聲著急地大喝,本能地抬手抓向月伊兒的手腕,同時腳底下的靈生水聚集而成的水浪裹挾著他們兩人朝著側面飛出,
“轟——”
六芒星陣發出了六道綠色的光芒,沖天而起,然后有轟轟轟地墜落向了正中央剛才兩人所站立的地方,這片土地頓時之間裂開六道一場猙獰,足足有數米之深的縫隙,綠色的妖光還在縫隙的邊緣中如瀑布奔流著。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為小吱報仇!”
“為小吱報仇!”
“殺了他!”
所有的鼠妖都怒目圓睜,第一次來到這片地下王國是,還有妖鼠對自己表示過重力的態度,而此刻,這些重力也煙消云散,被殺意取代。
和人類之間本就勢不兩立,五千年來更是在人類壓迫下藏匿于大地深處,永世不得抬頭的妖術異族,指向將眼前的人類碎尸萬段。
“鼠王爺爺!小吱不是我害死的,您的相信我。”唐紙心急如焚地對著最前方那尊王座上,曾經給過他溫暖和信任,仿佛是自己慈愛爺爺一樣的鼠王嘶吼道。
“你還在狡辯!”枯骨手中的刀狠狠地劈在了高臺前方那尊黑色的鼠王頭像石雕上,咔擦火星迸射,怒音擴散。
“鼠王爺爺,您相信我,不是我害死的小吱!是林劍云!是林劍云!”
蒼老的鼠王默默地垂下了漸漸,緩緩地搖了搖頭,最終發出了一聲嘆息,從頭到尾一直在沉默的他,終于開口,“唐紙,還有什么好說的么?小吱已經死了。”
被栽贓的憤怒而陷入咆哮的唐紙,頓時間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是的,小吱已經死了,什么證據都沒有,自己在嘶吼再多,又有什么意義……
鼠王默默地揮下了他蒼老的手,似乎是在給他已經死去了快一年的孫女道別,也是在給他所信任的人類,各寫分作,恩斷義絕。
“殺。”
短促清冷的話音落下,高臺上的所有鼠妖紛紛開始發出亢奮而瘋狂的尖叫神,那尊半死半伙的枯骨,也興奮的重重地劈砍出興奮的大笑。
月伊兒滿是水靈的面容頓時僵硬,唐紙的臉上,也頓時死灰。
“鼠王爺爺……”
鼠王爺爺是他最后的希望,如果臉鼠王爺爺都不相信自己,那么今夜,結局已定。
而對唐紙而言,鼠王也有的態度除了代表著今夜的結局以外,更讓他難受的是,一年多來的愧疚和傷感,頓時因為不信任和遠去,而被踐踏的一文不值。
呼——
耳邊一道狂風聲響起,那只紅色鼠妖貴族幻化成了人形,他那聲紅色的羅衫一揮,袖口之中爆射出來數十只生長著翅膀的只有拇指大小妖鼠,而每一只卻都生長著鋒利如刀,并且攜帶者劇毒的尖牙,速度快若流光般沖向唐紙!
面如死灰的唐紙長長的吐出口濁氣,再難以接受,處境在危險,也不代表著自己要束手就擒,他重重一跺腳,靈生水所生成的水浪頓時之間從腳底盤旋而起,仿佛水龍般將他們二人團團包圍。一只只微小的鼠妖便被水浪所包裹,看似柔軟的水浪實則永漢這恐怖的力量,妖鼠們頓時間統統變成了團團血浪。
“還敢反抗!?”紅衫鼠妖一聲厲喝,“全部動手!”
話音落下,她率先而動,身軀靈活無比地從高臺躍下,化為一道紅光朝著唐紙爆射而來。
而另外數十只鼠妖中的貴族,也紛紛化為了五顏六色的光芒,帶著狂暴殺意,從向著這位一年以來
唉,求求老天讓我快點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