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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第一次搞這玩意,早知道卡焰的時候就該創一個了,瑟瑟發抖)
平滑的地板上似乎成了刀山火海,姬大媽從來沒有覺得過自己踩了十多年的地板有這么讓人煎熬,此時此刻面臨的壓力,比起皇都的爆炸案還要令她窒息。
而唐紙并未的腳步也并未頓下,徑走出了店鋪,來到了門外的桌椅前。
唐紙心中也充滿了迷惘和擔憂,但姬大媽剛才的舉動更讓他感動,他微笑著輕輕拍了拍姬阿姨的皮肉厚實的肩膀,繞到了阿姨身前。
不管結局是什么,都應該讓自己面對,不能讓阿姨為了自己冒險,因為,這是自己的事情,也因為,自己是男子漢。
也是因為這些原因,少年剛才的擔憂都消散了下去。
姬阿姨疼愛地看了這少年一眼,不顧唐紙的意思,重新站到了唐紙的身前,用身軀掩護住了他,望著鐘炎嘿嘿笑道:“大人,唐紙這孩子像是殺過人的人么?根據王朝法令他還沒成年呢,這年紀輕輕的,我讓他殺只魚他都下不來手,把老娘給氣得……就不用浪費你們的術器了,要問什么問題,直接問嘛啊哈哈哈。”
仲誼面色嚴峻道:“老板娘,這是規矩,任何一位被調查的人員都必須經歷這一過程,關于這一環節,我們沒必要再重復一遍,這是很簡單的事情。
可是你們要是不配合,我們只能按照最嚴苛的流程進行下去了。”
言外之意是,軟的不吃便要來硬的了。
唐紙則看了一眼牌符,最終望著鐘炎,在姬大媽還準備說些什么的時候,又繞開姬阿姨,重現站到了她的前方,躬身道:“大人,您說,您是尊神國教的護法?”
鐘炎頷首,“驅魔護法,鐘炎。”
“不知道,文天星大人身體如何?”
鐘炎微笑起來,“文天星主教身體很好,前些日子已經去往了荊州,應該短時間內不會回皇都了,你的事情,我也是從他記錄的檔案中得知。”
唐紙微微笑了笑,道:“這樣就好。來到皇都的第一天,就是和文天星大人交流的,當時如果不是文天星大人,也不知道會鬧出多大的麻煩,看到尊神國教的標志,不禁就想起了他。”
鐘炎伸手示意唐紙坐下,文天星作為橋梁,話題自然而然地便順利地展開,鐘炎對面前這位眉清目秀的少年也覺得越發順眼起來,將牌符緩緩放到桌面上,問道:“你的身體如何?”
“回大人,還在想解決的辦法。”唐紙拘束地坐下在這每天都看得膩花了眼的位置上,前所未有的感到如坐針氈,“謝大人關心了。”
文天星微笑道:“如果需要,隨時可以來尊神國教,往些年此病發作,老夫也出過一些力,或許有一些辦法能夠幫助到你。”
唐紙心里苦澀不已,這當然也是客套話,這靈死病至今都無解,所有患病者都以死亡告終,自己這粒奇葩存在,可能都會被當做醫療案例拿去做實驗才是,怎么可能又在尊神國教里找到解救的辦法。
“傳言都說這是魔帝搞的名堂,我能夠患上這病,也算是作為人類的無奈。”唐紙樂觀地微笑,潛意識中,也算是對蘇妲己對自己所謂魔帝之子的推斷,做了有力的反駁。
什么樣的魔帝之子,才會染上魔帝給人間施加的惡疾?
“作為人類的好處乃是其余各族所沒有的,譬如神明庇佑。”尊神國教的護法緩緩提醒著少年,不要說出有悖天帝神倫的話。
唐紙頷首道:“嗯,我明白的大人,沒有神明,人類將當然無存。”
“明白就好,你妹妹唐糖呢?”
鐘炎欣慰頷首,說起他們的名字與信息來就好像是一個無比了解他們的親友,而非第一次蒙面。
“今天班上有一個秋游樣的活動,她跟著班上同學出去玩兒了,要晚上才回得來。”
“好,她年齡小,是應該多參加這樣的活動,她也不在我們的調查范圍內,不在也無妨。你舅舅陳連環呢?”
越聽越像是寒暄,而非調查,唐紙一五一十道:“舅舅外出了,應該還要一段時間才能回來。我們現在都是靠著姬阿姨在照顧。”
鐘炎會意,道:“原來是這樣,老板娘果真手巧心也善。”
姬阿姨哈哈大笑說著應該的應該的,心里的警備和緊張一分都沒有松懈。
“你乘坐HAH1314號蟒車時,有件詭異的事情,那邊便是那魂嬰殺光了你周圍所有人,但是偏偏沒有動你,文天星調查之后確定了只是巧合,我并非懷疑他的調查結果,但是當我們重新看待案件的時候,就務必以另外的眼光來看,你能和我重復一遍,當時發生了什么嗎?”鐘炎端起黑色的茶杯,抿了口這姬阿姨在菜市場稱的五塊錢一斤的茶葉,不再閑聊,將話題推上了正規。
唐紙頷首,壓制住自己心中的忐忑,極為配合地將當天發生的事情重復了一遍。
雖然蘇妲己告訴自己是那魂嬰懼怕自己,或者是因為別樣原因才沒對自己出手,但唐紙并不認可她的推論,加上事情本身也沒有什么秘密可言,所以他把所有細節都一一描述了一遍。
鐘炎那和善的眉頭在故事的中途微微蹙了下來。
因為這一案件的后續調查也有在開展,可是卻沒能查出結果,只知道是外遇引發的一起事件,甚至都沒辦法和厲魂王聯系起來,現在唐紙的描述里,的確沒有任何有用的新細節。
“……然后文天星大人便讓我們走了。”
事情不長,很快就講述完畢,沒有任何可疑的細節存在,鐘炎的眉頭便也重新舒展開來,頷首會意。
蒼老的手重新拿起了牌符,將其懸到了唐紙的面前。
“好的,老夫都明白了,辛苦小友了,現在,唐小友,還需麻煩你一二了,接過此牌符。順便,我也想和你聊聊,你是怎么踏上的修行路。”
仲誼伸手,“唐先生,請。”
羅里吧嗦了一大堆,結果還是要檢測,還要聊唐紙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去談及的話題,已經無可奈何地姬大媽暗暗咽了口唾沫,面對這些強大地凌駕在她之上的存在,她完全沒有辦法了,任何的花招都只會讓一切變得更糟糕,而硬碰硬更是全無勝算,況且誰又能夠硬碰硬干過漢唐王朝?
她只能抬起頭來,視線注視向了朱老八所在的地方。
朱老八仍然在切砍著牛肉,揚眉看了他們的位置一眼,隨即又垂下了臉,面無表情地接著揮刀,揮砍這把在水井灣都已經揮了好十幾年的黑刀,似乎是斬斷了他們的聯系,面館門口的事情,和他全無關系。
強大的兩只妖成功地讓驅魔護法沒有注意到他們,但是,唐紙,卻是他們此行的目的所在,姬大媽很清楚唐紙的狀況,也很清楚,唐紙根本禁不起這樣的檢查。
姬大媽絕望地回過了頭,望著少年帶著顆顆細汗的脖頸,只能去期頤,命運的審判中途可以出什么幺蛾子。
唐紙看了一眼牌符,沒有絲毫選擇的他,抿了抿嘴唇,最終還是伸出手,探向這懸在半空的木牌,這木牌上的纖細繩索,仿佛是自殺者用的長綾,此刻,即將纏繞上他的頭顱。
鎮安司的調查名冊上既然有自己的名字,那么證明自己怎么都逃不脫這個環節,既然這樣,那么唐紙只能去順應這一切。
自己殺死了林劍云這件事,唐紙并不覺得是自己錯了,如果說真的自己被扣上了殺人罪,他心中,也絕不后悔當時的選擇。
無奈逼迫出來的果敢讓他越發地無悔,伸手接過了牌符。
姬大媽的肺都因為擔憂而憋得有些生疼,心臟也都快要蹦跳出來。
諸位大衛和仲誼也都平靜地注視著這塊牌符。
因為聽到熱鬧,許多沒有外出游玩的人家紛紛推開窗戶,好奇地張望著。
一時之間,就有數十雙眼睛注視著唐紙,注視著,他迎接審判。
前面雖然有不少波折,也有大量的心理活動,但實際上的時間過去得極少,唐紙表現出來的狀態,也沒有疑點,面對鎮安司的檢查不緊張才是怪事,面對這種充滿了未知的調查方式,唐紙有所猶豫也無可厚非。
甚至,鐘炎對面前這位眉清目秀的少年有不少的好感,因為少年骨子的淳樸還有眼睛里面的那抹光芒是很多皇都的年輕人所沒有的。
但是要是拿上這塊牌符之后,將真相暴露出來,所有的好感都將破碎,所有唐紙期頤的平靜歲月,也將在他惡疾發作之前,便提前破碎。
唐紙握過了這塊牌符。
五指輕扣在牌符上后,只感到一股冰涼從符片上鉆入了自己的身體之中,緊接著他便感受到身體都有那么的一絲冰涼。
某種他難以解釋的力量在身體內游走,但是,又仿佛直接扣入了他的靈魂,周圍的一切在那么一瞬間變得無比蒼白恍惚,他的身軀也有那么一瞬間只覺得自己似乎要飄向了天國……
耳畔一聲轟鳴,唐紙感到大地轟然間撞向了自己的腳底,四周的樓房也從虛無當中豁然凝實。
少年重重地喘息著,望著手中的牌符,牌符沒有任何變化,就好像剛才所有的奇異感覺都不來自于它。
足足十多秒鐘過去,牌符都安安靜靜,都沒有任何的反應再出現。
唐紙看著自己手中的這塊木片疑惑地蹙眉。
結束了?為什么,會沒有反應?難道,這牌符出了問題?
姬大媽在不敢舒氣,一是因為她過激的反應會引起不必要的注意,二是她也不知道,現在這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鐘炎沒有什么意外地點點頭,道:“如果你殺了人,這塊牌符上的神紋會變成一個數字,而這個數字,就是你殺人的數量。”
唐紙下意識瞇緊了眼睛,望著牌符上沒有任何變化的紋路,這些紋路也不是任何一個數字。他環顧了一眼周遭,鐘炎師徒,還有四位大衛的神色依然如常,場間壓抑的氣氛,無形之中松弛了下來。
儒雅的仲誼緩聲道:“這塊牌符借助的是冥界的生死簿記錄。人的死亡都逃不脫冥界的主宰,雖然除了言命人那等試圖窺伺冥界生死簿的人以外,便不存在能夠與冥界建立起聯系的可能,可是這牌符中的神紋便是能夠做到這一點。
任何人殺死了人,那么被害者將會下地獄,這些在生死簿上也會有記錄,這塊牌符便是通過與冥界建立某種神秘聯系,再結合上你的靈魂,來進行一次搜索,你可以理解為窺探生死簿的關于你的記錄,從而達成尋找你殺人與否以及數量的效果。這是驅魂護法的偉大作品。”
唐紙震撼與這塊看起來簡陋的木牌之強大,同時心中更是困惑不解,既然這術器的力量如此強大,甚至都能夠和冥界建立聯系,自己也明明殺死了林劍云,可為什么自己拿上之后,它不會有數字?
這個世界上從來不會只有果沒有因。
“看起來很簡單的術器,但實際上只做起來很麻煩,加上今年才投入使用,想要普及,估計要等很多很多年,你們沒聽說過也正常。”鐘炎接口,擺擺手,示意將牌符遞過來的唐紙不必如此,“這術器是一次性的,使用之后便沒有了價值,但尊神國教的東西,都有著辟邪的功效,我說你留著保平安,不是在揶揄。”
鐘炎還有一眾官員的臉色都很平常,他們潛意識中,雖然覺得名冊上任何人都是嫌疑人,但是卻并不覺得,這個眉清目秀,除了能夠在這個年紀突然踏上修行路這一點略顯可疑的少年,會是什么殺人兇手。
姬大媽這才長舒了口氣,樂呵呵地說道:“大人您看,這不是浪費了么這么寶貴的術器了么?”
鐘炎微笑著頷首,雖然沒有說話,但是顯然,調查還沒有結束,這場是能夠成功瞞天過海的調查,甚至,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