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近我回過頭看了點驚神和卡焰,也看了下驚神和卡焰的一些評論,看到了一些我自己都沒有看到過的評論。
說實話,看得有些感動。
我沒有多少書友,我寫作也老有羅里吧嗦的毛病。但是,我覺得還是確實擅長布局,擅長寫劇情。
我懷念以前那個帶著激情創作的自己,我厭惡這個,越來越物質的自己。
我重看驚神的時候,我想起來,我當初構思出驚神這個故事的時候,我覺得自己是多么的牛掰。
我現在回過頭來,我依然覺得,它是多么的牛掰。
然而成績太差,讓他可能都無法繼續正常地更新下去。
但這次回頭閱讀,我回憶其了自己之前布下的伏筆,因為說實話,太久了,很多我自己都記得沒有那么清楚了,但是我讀到那些的時候,我知道,這依然是一本會讓人起雞皮疙瘩的書。
驚神我當然會好好寫完,還在看的書友在本章說或者書評區給我留言一下,如果還有喜歡的朋友,我思考下驚神的更新速度,我看看怎么做精力上的安排。)
對于王朝軍人們來說,唐紙給了他們許多的震撼。
無論是一年前的成名,還是一年后如今的落難,亦或者是一年不見,實力忽然強橫到了如此地步的不可思議。
這個少年在用自己的親身經歷,詮釋著當代的傳奇。
但不管多么的傳奇,多么地讓人震驚,他們現在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將他拿下。像是去面對以往的任何一個敵人一樣,去面對他。
唐紙很清楚現在自己面對的是什么樣的絕境。
他要面對根本不只是面前這圍過來的百位軍人,頭頂上還有根本沒有發動攻擊的空軍部隊。
更別提遠處那帶著一條條塵龍沖鋒而來的陸軍軍團。
這些龐大的陰影,如同頭頭巨獸,隨時可以將自己生吞活剝。
“不可以。”
唐紙倔強地咬住了嘴唇。
自己不可以被他們拿下,被他們拿下了,一切都將破滅了。
妹妹和自己的病情,相親們的冤屈……
要是被他們拿下,自己的命運將會是被拿回皇都,拿去獻祭給神明,還給天神龍源,還是怎樣?
知道我被抓了,知道我沒辦法繼續找到拯自己性命的辦法了,大家一定都會很擔心的……
大家現在處境都不好,大家不可以再擔心我了。
我不想再讓關心我的人們擔心了……
也許是大腦越來越昏沉的緣故,很少去想這些事情的腦子,已經不受控制地開始去思考自己悲慘的結局。
各種酸甜苦辣咸的滋味,就像是人快要死時候那樣,一股腦全部沖上了他的腦海。
“列陣!八字降魔!”
包圍著唐紙的隊伍中,一位留著八字胡須,看起來很是瘦削的軍官下達了命令,這群呈現圓形的隊伍立馬仿佛是機械零件一樣開始系統地活動起來。
只是兩三個個呼吸之間,隊伍頓時形成了看起來有些像“八”字的隊列,將唐紙圍在中心,而他們手中的兵刃齊刷刷地向著唐紙指出。
原本只是單兵作戰的隊伍,此刻頓時之間仿佛是變成了毒蛇嘴巴的上下顎,可以撕咬掉遠比他們任何一位都強大的敵人。
凝結而成的作戰力,比起剛才要強橫出不少。
這個專門研究來對付魔族的陣法,現在便正向著強弩之末的王朝著名少年英雄施展而開。
“通緝犯唐紙,命令你現在束手就擒!”
指揮官員的又一次下達命令,隊伍同時向著唐紙逼攏而來。
看著這支八字隊伍,聽著這些冷血的聲音,唐紙有些艱難地抬起頭。
只是一個抬頭,就感覺腦袋似乎都變得更加缺氧了,已經半只腳踩到了昏迷的邊緣。
他看著頭頂上這一只只撲棱著翅膀,扇動著一股股氣浪拍向火山口的戰鳶,看著上面瞄準了自己的一支支術器炮管,嘴角的笑容變得更加的輕蔑。
想起了變成一片沙礫地的岳峰鄉。
王朝的武器,瞄準自己人的時候,真是分外地準。
他狠狠地攥緊了拳頭。
剛才那瞬間的入定也不可能給他恢復什么昊氣,所以現在丹田里面靜靜匍匐的神丹已經變得一片透明,只有最后一絲熒藍色的昊氣還在里面游蕩。
而這最后一絲昊氣也在唐紙的操控之中,變成了他手指尖的一滴剔透的水。
這就是唐紙的態度。
如同他去年站在太子成人禮擂臺上一樣,不可能投降。
看到唐紙又一次施展出神術,周圍的軍士們紛紛變色,而頭頂上的戰鳶上配備的高殺傷力“風神術器炮管”,也在一聲臺風呼嘯般的聲音下,啟動開來。
整根炮管散發著風神之力的玄奧白色光芒,讓天空中的戰鳶們都如若化身神獸。
只需要一炮,整個火山頂端數百平方,都將在風神溫和又凜冽的力量之下,一片灰燼。
而他們要面對的,只是唐紙手中的一滴水而已。
“戒備!”官員本能地嘶吼。
軍人們紛紛將手中的兵器格擋在面前。
然而唐紙手中的這滴水珠卻是都沒能再飛射出去,而是忽然變成了一股股白色的昊氣,在空氣中消散開來。
動用這絲昊氣,徹徹底底地壓榨光了唐紙最后的力量,一團黑暗驟然開始包裹腦海,讓他連讓這滴水帶著他的倔強做出最后反撲的機會,都不負存在。
唐紙感到自己身體變得好沉重,自己好像是掉進了深海里,他整個人在深海之中不斷地下墜。
越來越黑暗的海水吞噬著自己,讓自己窒息。
李劍神,很抱歉浪費你的力氣,幫了我這么多,我卻只走到這里。
唐紙不斷地下墜,海底的周圍也越來越黑,但是他卻看到了一張張自己在意的面孔。
有月伊兒,有大叔,有姬大媽,有岳峰鄉一個個淳樸可愛的鄉親,有爹娘,還有……最后浮現在眼前,可愛妹妹唐糖。
唐紙徹底合上了雙眼。
在馬丁山面對炎行王尊都沒有倒下的他,確是在這里倒下了。
火山口上,他的身影也翻倒下來。
噗通一聲,狠狠地倒在了還在溢流的黑色流體之中。
軍人們在微微愣神之后,緩緩地靠近,最終確定了這位強大起來都能夠戰勝斗神族天才的王朝少年,真的已經昏倒了。
軍人們蜂擁而上。
少年天才,就地伏法。
王朝大軍的車輛已經全部集結在了火山底端,密密麻麻,云集在此。
已經離開了戰鳶,來到了火山腳下的總指揮張國祥穿著他厚厚的黑色軍靴,踩在從火山口蔓延下來的黑色流體上,將風紀扣的最后一顆扣子扣好。
他抬起頭看著山體。
這些流體好像是澆灌在火山上的瀝青,讓整個火山變得一片漆黑,也變得一片死沉。
凝望著腳底的這些還在不斷向著遠處慢慢擴散的粘稠液體,再抬頭看著這座已經安靜得仿佛只是座普通山體的火山,難以想象,就在幾十分鐘前,它還處于即將噴發,要讓周圍地帶生靈涂炭的滅世狀態。
一己之力讓一座火山平息……
僅僅踏上修行路這么短時間的少年,竟然能做到這一步。
張國祥嘆為觀止。
他轉頭看向側方,兩位軍士抬著擔架,將唐紙昏迷后的身軀抬上了一輛軍車。
他覺得惋惜地黯然嘆息了一聲。比起如此作為,這個少年的人生似乎更值得感慨一些。
如此天才,如今卻落得如此地步,這是他的不幸,也是王朝的不幸。
現在唐紙已經被拿下,昏迷狀態下又被捆昊繩束縛住,醒來也沒辦法戰斗。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要等上邊的命令下來。
只聽到背后傳來了喧嘩聲,言辭激烈。
“怎么回事?”張國祥微怒。
“稟告將軍,鎮上百姓們過來了,要沖進來,被我們攔住了沒讓。”一位軍士連忙走上前,神色為難地說道。
“百姓?”張國祥蹙著的眉頭微微打開了一些,“他們過來干什么?”
“不知道,他們只是嚷嚷著要過來。”
或許是因為火山爆發時候自己的跑決定,在現在的和平時刻慢慢衍生出來的愧疚感。
或許是因為,剛剛才拿下了唐紙,心中難免的惆悵。
也或許是因為只是單純地不想和這些劫后余生的百姓們有什么沖突。
雖然不知道這些百姓們過來是因為什么事情,但往日非常老派頑固的老將軍,此時卻忽然變得溫柔了些。
“讓他們進來。”
軍士愣了愣。
“沒聽到我的話?”
“是。”
軍士旋即領命,很快,鎮上此刻但凡能趕過來的幾百號居民,男女老少都有,甚至還有四五歲的孩子前者媽媽的手,全都蜂擁了到了火山腳畔來。
走在最前面的,是那位醉醺醺的郵差,還有鎮上那位年紀中年,帶著黑氈帽的瘸腿鎮長。
唐紙實力比起王朝真正的強者,還有莫大的距離,但是要說名氣,只怕平民中無人能敵,即便是在這種邊陲小鎮里,仍然有十多個小女孩乃是他的粉絲。
甚至還有一位平時喜歡扎雙馬尾的十五歲的妹妹,加入了他的粉絲群,在王朝的明星打榜網站“追風”上給唐紙打過很長時間的榜。
所以他們很快就認出來那位被抬上了軍車的身影就是唐紙。
“唐紙!”當即有女孩兒開始興奮和擔心地呼喊唐紙的名字,這些居民們紛紛注意到了唐紙的位置,甚至一窩蜂地朝著唐紙所在軍車沖了過去。
張國祥蹙了蹙眉頭。
雖然他批準了這些居民們過來,但是他也沒想到這些百姓居然直接視他還有這里的鐵血軍人們為無物,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唐紙身上。
當即有數十位軍人攔在了這些百姓的面前,沒有讓他們靠近軍車。
“此人乃是王朝要犯,閑雜人等不得靠近。”
一位軍人冷聲說道。
“王朝要犯?!”
“你說什么王朝要犯!”
當即有年輕氣盛的少年少女開始憤怒地嚷嚷起來,初生牛犢不怕虎,甚至都忘記了,這些暴力機器要是想殺死他們,是何等輕而易舉。
局面貌似立馬就要失控。
關鍵時候,瘸腿鎮長舉起了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大家都靜下來!”
德高望重的鎮長讓大家紛紛都平靜下來,他轉過頭看著張國祥,對著后者躬了躬身。
因為相鄰,難免有些往來,平日里他們鎮子和基地里的許多軍人都是朋友,鎮長和這位老派的將軍也是認識快五六年的老朋友了。
休息時間,胡志峰還會帶上一點好酒,和這位將軍在鎮子上酒館里小酌幾杯,談天說地。
張國祥背負著雙手,揮手示意周圍這上萬軍人們放松戒備,面對這些手無寸鐵的平頭百姓,不用緊張過頭。
軍人們紛紛微微松開了些握劍或者其余兵器的手。
“胡志峰,你們這是什么意思。”張國祥背負著雙手,看著老朋友,話語生寒。
名叫胡志峰的真相賠著笑臉,道:“張將軍,我們過來是想看看救了我們全鎮百姓的少俠。只是不知道,將軍你們現在是要做什么?”
一位通訊兵走上前,貼在他的耳畔,將一個消息傳入了他的耳中。
張國祥頷首示意其退下后,對著胡志峰緩聲道:“軍方動向,你們這些普通百姓無權過問,如果是想看唐紙,現在已經看完了,撤出去吧。”
說完,張國祥轉過身子背向眾人,準備離開。
而拉乘著唐紙的軍車也發動起來,要隨著大部隊一起動身,將他運往下一個目標點。
軍情處剛剛才下來的指示,他們要先將唐紙運往他們營地的臨時地下監牢,下午時候就會有重軍開赴過來,將唐紙抓回皇都。
唐紙被捕,這無疑將是震驚整個王朝的重大新聞。
然而就在汽車開動的時候,胡志峰一瘸一拐的身影,卻是雙手張開攔在了汽車前,“不準走。”
駕駛軍士不得已踩下了剎車,面色為難。
聽到背后的動靜,張國祥緩緩轉回身子,看見這一幕,臉上一朵怒火開始燃燒。
“胡志峰,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這是軍方辦案!那是王朝重犯!”
面對這么沉重的指令,還有張國祥這位權高位重的將軍鐵血的話音,胡志峰和他身邊的這幾百位百姓們卻并沒有露怯。
胡志峰笑了笑道:“將軍,我們之所以能夠站在這個火山腳邊說話,是因為唐少俠。你們軍隊轉身逃跑的時候,從來沒有管過我們百姓的死活,現在又為什么要管,我們這些百姓要做什么?”
張國祥面色驟然一變,站在張國祥身邊的軍士,手更是本能地摁在了劍上,拔出半截劍鋒。
“這是你的態度?”張國祥話音變得不加掩飾的冰寒。
胡志峰看了一眼周圍的鄉親們。
所有相親,無論男女老幼,全都眼含熱血,眾志成城。
“嗯。”
胡志峰緩緩頷首。
“我們知道,你們是要抓走他。如果要抓走他,就先從我這瘸腿的破身體上碾過去吧。”胡志峰笑得很燦爛。
“還有我!”醉醺醺的郵差現在毫無醉意,他邁出站到了鎮長的面前,和他一起攔住了汽車,“老子年輕時候就見義勇為過,最欣賞唐少俠這種人!”
“還有我!”一位齊劉海的小妹妹也沖到了隊伍的前方,“唐紙不是什么通緝犯!唐紙是唐紙!人類是人類!”
“還有我!”
“還有我”
“還有我,我這把老骨頭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
“爸……你慢點,我先來吧,我站前面。”
烏泱泱的百姓,一群螳臂,此刻萬眾一心蹙在一起,攔在了要發動的軍車前,將這輛軍車,圍得水泄不通。
胡志峰微笑道:“我不相信背負著通緝令的壞人,會在冒著暴露自己的風險下,來拯救別人。我不相信唐少俠,會是什么通緝犯。不管為什么王朝要通緝他,今天他的所作所為,至少,我胡志峰,代表我鎮全體百姓,欠他唐少俠一條命!”
胡志峰臉上的笑容消失,下一句,字字鏗鏘:
“要帶走唐少俠,先從我身上碾過去!”
這里有萬人軍隊!
然而這百人百姓,似乎英雄蓋世,血肉之軀,渾然不懼這鋼鐵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