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韋、許褚等人正騎著馬在南山之中隨便逛游,忽然一只野兔從一旁的山林中蹦出,那野兔趴在原地也不跑,就那么直挺挺地看著眾人。
典韋見了連忙拿起掛在自己馬上的長弓,搭上箭,然后朝著那野兔便一箭射了過去!
“嗖!”
“當啷!”
典韋這一箭射進了離那野兔足足有數丈遠的一個大樹上,當下典韋那張原本就不怎么白的連瞬間更黑了,他身邊的許褚見了,拿起自己的弓箭也向那野兔射去一箭!
“嗖!”
誰也沒看到許褚的箭飛到哪里去了,而此時那野兔依舊呆在原地,傻傻地看著眾人,還稍微蹦跶了兩下,似乎在嘲諷著典韋和許褚這兩個人,而這倆人互相看了一眼,誰都沒好意思再射出第二箭。
看著這兩人連入門水平都沒有的箭術,后邊的燕云兒等人不禁露出頗為自得的微笑,雖然在戰場上這兩位爺都是以一擋千的猛人,但是現在看來這倆人顯然不是用弓箭的料。
就在典韋不信邪,拋開自己這張老臉不要又要抽出一支箭來試試的時候,忽然從后邊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一錦衣衛騎著快馬飛速跑來,到了典韋、許褚、燕云兒三人跟前,一勒馬韁說道:
“樊稠向著這邊過來了!大將軍府上飛鴿來信:見機行事,做得干脆點!”
“好!”
頓時,典韋臉上露出一道殘忍的微笑,向后邊的蘇信問道:“這人就是前日稱呼主公為老弟的那個?”
蘇信冷聲應和道:“是。”
那日張濟、徐榮、樊稠三人到華雄府上的時候,剛好是蘇信輪值,對那樊稠當天盛氣凌人的樣子可以說是見了個清清楚楚。
本來這事典韋、許褚、燕云兒三人再帶上一隊射雕騎絕對能把事給干了,但是蘇信一聽要對這樊稠下手,主動請纓跟了過來。
當下,典韋收起自己的弓箭,但是他并沒有拿出自己那一對大鐵戟,而是從腰間取出了數支小戟,看著華雄和燕云兒、蘇信幾人疑惑的目光,典韋嘿嘿一笑,說道:
“有些人活了幾十年還沒活明白,這一下讓他死得太快了只怕到了地下依舊是個糊涂鬼,我老典用小戟給他長長記性!”
看著典韋手上那一支支鋒利的小戟,頓時幾人在心中為那樊稠悄悄默哀了片刻。
不久,在華雄等人一路過來的山道上,便再度響起了馬蹄聲。
樊稠現在心里火氣極大,以前在董卓手下自己處處被人壓一頭也就罷了,現在董卓沒了,新上位的大將軍是自己一手從火海里背出來的,終于輪到自己耀武揚威了,居然還有人敢到自己頭上撒野?!
當下樊稠不斷揚起馬鞭使勁抽打著胯下的戰馬,他要到華雄那告狀去,讓剛才那俊秀的后生好看!
“我可去特的建武將軍!”
聽到后邊的馬蹄聲,典韋等人向周邊山林中看了看,嗯,很偏僻,很好,正是殺人毀尸的好地方。
很快,那樊稠的身影即出現在眾人的視野內,眾人緩緩調轉馬頭,等著樊稠的到來。
后邊,樊稠見前邊大隊人馬,心想華雄肯定在這,瞬間對著身下的戰馬又是一陣猛抽,絲毫不避諱什么,縱馬直接跑到了隊伍的最前邊。
一路上樊稠馬蹄翻飛帶起的泥塊濺的四處都是,不少泥塊還飛到了這邊射雕騎、鐵鷹衛士兵的馬上,但是樊稠并不在意,在他眼里,這些人能觸到自己戰馬帶起的泥塊甚至是一種榮耀。
樊稠到了典韋等人身邊,沒見著華雄,他舉著馬鞭向眾人問道:
“大將軍在何處?!”
山風吹過帶起呼呼的響,此時整個山林間寂靜無比,無人應聲。
眾人只是冷冷地看著樊稠,并不說話,唯獨典韋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然手發出一聲“刺溜”的聲音
樊稠正要發作,結果他看了看典韋那眼神,覺得這個人怕是不好對付,然后看向了典韋身邊的人,那燕云兒身背長弓、腰挎彎刀,眼看也不是好惹的主,之后他又看向蘇信,這人是華雄的親衛頭領,最好也不要與其交惡,那到最后就只剩下一個了
那個胖子一身肥肉,想必沒什么本事!
當下,樊稠馬鞭轉頭指著許褚,喝問道:
“那胖子!本將軍問你,大將軍在何處?!”
頓時,樊稠似乎聽周圍響起陣陣倒抽冷氣的聲音。
許褚:“?”
典韋:“?”
燕云兒:“?”
蘇信:“?”
“哈哈哈哈!”
下一刻,一陣猛然的爆笑聲從典韋口中響起,接著典韋捂著肚子向樊稠問道:
“你可是覺得這胖子好欺負是么?哈哈哈哈,許胖子,你聽到了么?!”
說著,典韋還拍了拍身邊許褚的肩膀,而看著典韋笑的前俯后仰,樊稠卻是一點都笑不起來。
他看到那燕云兒已經悄悄對著身后的人打了個手勢,頓時那些與燕云兒差不多扮相的十幾個人已經悄悄將自己來時的路給堵死,不少人手已經摸上了腰間彎刀的刀柄。
這情況,似乎有些不妙。
當下樊稠目光陰沉不定,看著眾人,然后忽然就一拉馬韁,頓時整個人向著側面的山林中跑了過去!
“哎?”
“剛剛還那么厲害,怎么這一下就跑了?”
典韋冷笑著看那樊稠跑進了山林之中,當下也不著急,不僅他不著急,那旁邊的人一個個也都不著急。
今天既然埋下了這個圈,又豈會讓那樊稠逃脫了去?
頓時,一行人緩緩隨著樊稠的身影進入山林之中。
那樊稠打馬在臨終慌不擇路的跑,在這山林之中,他騎著馬反而是個累贅,但是這樊稠一時之間根本注意不到這些,他一邊跑一邊嘴上不斷嘟囔道:“這挨天殺的華雄,老子當初就該讓他活活燒死!”
“喂不熟的白眼狼!現在居然想殺老子!”
“幸虧老子眼力勁好,不然還真著了道!”
“嗖!”
忽然,一道弩箭從暗處射出,直奔樊稠而來!
“噗呲!”
樊稠還沒來得及反應,那弩箭已經射進樊稠胯下戰馬的馬腿之中!
樊稠一見,頓時面色一慌,他舍棄了戰馬開始徒步逃跑,而后邊燕云兒一見樊稠下了馬,馬上命令道:
“不能讓他跑遠!”
“在這林子里他沒了馬隨便藏一個地方都夠我們找半天的!”
典韋嘿嘿一聲冷笑,隨后手中的小戟便如電一般飛了出去!
“噗呲!”
典韋這一小戟直接刺進了那樊稠的小腿之中!
說來倒也奇怪,這典韋射箭能歪到姥姥家去,但是這一手投擲小戟的功夫卻是指哪打哪的準!
當下典韋正要拿起手中的小戟為眾人表演一下自己手上的功夫,那蘇信卻是上前說道:“這人畢竟與大將軍有救命之恩,給個痛快吧。”
隨后蘇信向身后一個鐵鷹衛一揮手,那鐵鷹衛拿著一截麻繩便走上前去,典韋見了,撇嘴說道:
“嘖嘖,還給留了個全尸,真是便宜他了。”
伴隨著一陣痛苦的呼聲,這山林之間的事徹底了卻。
一個時辰后,在這長安城外的南山腳下,典韋等人選了一處風景秀麗的地方,立起了一座新墳,墳頭的墓碑上刻著如下幾個大字:
“漢涼州牧樊稠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