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你怎么說走就走了呢!”
櫻花國,一個盛大的葬禮在墓園中舉行,不少社會名流富豪聚集于此,畢竟死去的家伙也算是當地的大富豪,頗有遺產,葬禮什么的自然不會寒酸。
靈柩前,一個來自天主教的白袍神父雙手握著十字架,一臉虔誠地誦讀圣經,對死者進行祈福,隨著櫻花國的鬼怪橫生以及國際新約的敲定,天主教廷的分教會可以說是強勢入駐了這里。
普通民眾或許還有些迷糊,仍然信奉著傳統已久的本土神道教,但作為社會的名流富豪,他們有著更多的消息渠道,知曉天主教真的是有神靈顯圣的教派。
在各大神宮面對鬼怪毛用沒有,陰陽師只會嘴里忽悠,什么天照大神之類的高天原神靈也沒有任何顯圣的跡象,那自然就是很現實的改信了。
如今的上層人士都以信天主教為風,家里不放點從教會高價收購的據說被神靈賜福的十字架、圣水之類的東西,那都住的不安心。
一眾血緣親疏不一的家屬在一旁哭喪著,別提有多么傷心了,雖然大多心里都在思考著怎么瓜分更多家產,但表面上的悲傷還是需要表現出來了。
如今這個荒唐的年頭更是如此,各種陪葬禮儀一點不敢含糊,也變向表明了一種意思,老爺子你要是變成鬼了可不要來害他們這些孝順的子孫呀!
一番氣氛沉重的吊唁后,靈柩就地開始火葬,然后把骨灰小心放回墓地,據說火葬的話出現鬼的幾率小一些,不過櫻花國本就盛行火葬,這一點倒也沒什么。
喪事結束,恭敬地迎著祖父的靈位回家,又請教會神父一番驅魔辟邪,留下幾個小輩在祠堂守靈,這件事也就結束了。
漆黑而寂靜的深夜,五鬼老祖躲藏在附近,吐著蛇性,靜靜地看著燈火通明的祠堂,嘴里叼著一個猙獰的小鬼,緩緩地爬了過去。
“英子,你有沒有感覺哪里有些不對勁?祖父不會真的變成…”
“別胡說!”
一陣陰風吹過,正在守靈的幾個小輩縮了縮脖子,其中一個少年抬頭看了眼靈位,是錯覺嗎?總感覺祠堂陰森了不少,一旁的少女眼中閃過了恐懼之色,連忙低聲呵斥道。
又一陣陰風吹過,窗戶又沒有開,哪有來的風?難道…眾人咽了咽口水,嚇得急忙雙手合十,嘴里嘀咕著祖父大人您一路走好之類的話,如今的櫻花國各種鬼怪出沒的消息可不少。
忍了一會,終于有人受不了了,心里恐慌地要命,難道他們真的那么倒霉地遇到鬼了?直接站了起來,準備離開,其他人也目露猶豫之色,但不知道這樣離開是好是壞。
就在這時,祠堂的大門猛的被推開,眾位守靈的后輩身體一僵,臉上露出了極度恐懼之色,一只猙獰而虛幻的鬼物爬了進來,隱隱可見祖父熟悉的蒼老面孔。
他們想逃,他們想大叫,但一股詭異而無形的陰邪之氣入體,他們如墜冰窟,身體被凍僵了,根本不聽任何使喚。
“祖…父…”
稚嫩的臉頰上露出了恐懼、哀求之色,想起了都市中種種流傳的兇殘鬼怪傳說,哪怕這只鬼看樣子是他們的血親祖父,他們仍然止不住心底涌來的恐懼。
額頭上的血色印記旋轉,爬在地上的小鬼臉上露出了一絲掙扎之色,哀嚎了一聲,緊接著就像是見到了美食一般,瘋狂地撲了過去,他渴望這些直系血脈,最為契合他的血脈。
寂靜的祠堂中,只有咕嚕咕嚕的細微吞咽聲,吞噬了這些直系血脈,這只小鬼透灰色透明的魂體表面浮現了類似細小血管的東西,最后眼中恢復了一絲清明,爬向了上方的靈位,艱難地擠了進去。
躲在遠處偷窺的五鬼老祖滿意地離開了,不出所料,只要等這個成果慢慢孕育出來了,他就可以借口發現異常點上報,然后逐步推廣此法演變。
等到那個時候,再安排一些故事,他之后的變化和轉修就有借口了,還能因此享受紅利,所以說啊,這凡事都不能著急,慢慢發育,猥瑣為上!
第二天,前來送早點的保姆推開了祠堂的大門,看了眼地上那粘稠腥臭的血泊,對方先是神經慢了一拍,緊接著手中的盤子跌落在地,恐懼地尖叫了一聲。
很快,家主和其他長輩都聞訊趕了過來,發現自己孩子那幾乎面目全非的尸體,他們的臉上露出了悲憤之色,連忙打電話報警,一定要嚴懲兇手。
作為家主的山下達也一臉古板嚴肅之色,臉色為之變換,他考慮的更多更遠,無意瞥了眼染滿血跡的靈位,守靈日就遭遇這種意外,莫非是有鬼怪作亂。
想到這他不禁有些心亂如麻,鬼怪啊,哪怕只有一點可能,那也不行,為了不因為自己的猜測而引起大騷亂,山下達獨自離開了一下。
撥打了好幾次國家除鬼熱線才擠進去,只是被告知判定條件不足,要等待排隊處理,先別急,畢竟政府那點役鬼使也很忙。
“排隊?難不成等我一家人都死了才來?”
在房間中來回踱了幾步,可惜這種事哪怕是薄有幾十億資產的山下家族也無法左右,看來只能先去找當地教會的朋友來看一看了。
對于櫻花國的一切,林澤沉默地靠在王座上,有些懵逼地感知著七號的一舉一動,這個家伙在搞什么鬼?嗯…總感覺…不太像是七號的行為?
不太像?而且還偏偏是這個時候,林澤瞥了眼那些五花八門的鬼東西,難道自己手下的序列者也被寄生了?可是他并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異常呀?
巧合還是?
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林澤的眼中閃過了冷色,幾乎下意識地想讓天主處死七號,能瞞過他的鬼東西,寧可殺錯也不放過。
只是猶豫了一下,林澤克制住了殺意,不管七號是不是寄生者,如果寄生其他生物也就算了,可寄生魔化者,他仍然能感知到自己對七號的生死掌控權。
除非對方有那個能力擺脫魔化組織的控制。
“那就…先看看,看看到底是什么鬼東西,如果只是單純奪舍的話,未必不可收服!”
最終,林澤選擇暫時放過了七號,他也想看看這個家伙正在搗鼓什么,只要還在掌控中,還有價值,其實七號到底是誰他根本不在意,哪怕因此有些異心!
晃了晃封印在血跡十字架中的家伙,這種事漸漸司空見慣,林澤也不再像之前那樣驚弓之鳥了,就如同一句俗話,打不過那就加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