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末!
阿卡姆商會總部。
“怎么樣?”李斯特問。
克洛點頭,說:“基本有數了。現在動么?”
“先搞內部,那些確定和對面搭上關系的,全部清出去,吃里扒外,留著做什么?還在觀望的,先不要管,墻頭草而已。至于一直咬牙撐著的,做個名單,把清出去的那部分,分給他們。至于外部,等烏弗洛奇的信。”李斯特輕描淡寫的說。
夜色下,海威港的歡樂街依舊燈火明亮,街邊有衣著暴露的女郎靠墻站著,不時有船員,或是穿著海兵服的上前搭訕。
街角昏暗巷子內,兩個身影接頭。
“消息準確嗎?”
“嗯,紅玫瑰302房,今天休息日,那家伙來找他養的姘頭,聽說還是對雙胞胎。”
“他有帶人嗎?進去多久了?”
“誰找姘頭還帶人啊?大半月沒出事兒,再警惕的人,也警惕不起來。進去差不多半小時了吧!”
瘦高的身影朝更暗處吹個口哨,七八人走出來。
“烏弗洛奇,那小子在哪兒?”滿嘴絡腮胡子的大漢悶聲問。
“洛爾夫叔叔,別給他弄死了,得靠他給薩奇號洗刷冤屈。”烏弗洛奇提醒。
“真麻煩,要不是你一直攔著,老子早給薩奇報仇了。”大漢不悅,哼一聲。
“那樣,薩奇叔叔得背著罪名進墳,薩奇號的船員,都得是罪人,死了也不會安寧!”
“好了好了,別嘮叨了,我們聽你的。”
烏弗洛奇摸出槍,沉聲說:“有沒有怕的?”
“怕個鳥?我兄弟跟薩奇出海,錢沒賺到,命丟了。怕?找誰說理兒去?”
“就是,烏弗洛奇,咱們敢來,就沒個怕的。”
“槍上膛,跟我走,記住,誰擋打誰,但不殺無辜人。”
烏弗洛奇走出街角,一行穿著大衣的身影,匆匆走向海威港歡樂街最好的旅館“紅玫瑰”。
一腳踹開門,烏弗洛奇喊了一聲:“不要動,打劫!”
旅館一樓餐廳的客人都愣了一下,這時四個穿大衣的蒙面人,已經拿槍對準他們,而其他人迅速上了樓梯。
看起來,這伙人十分熟練,配合默契。
烏弗洛奇幾大步來到三樓,302房外,房屋隔音不是很好,還能聽見女人的叫聲。
烏弗洛奇一槍打穿房鎖,直接踹門進去,眾人一擁而入,房內的人顯然還沒反應過來,三具白花花的身體像蛇一樣糾纏一起,直到五把槍指著。
兩個女人尖叫出聲,但槍口一歪,她倆兒立馬就閉嘴,還在辦事兒的男人嚇萎了,他喝過酒,還有些醉意,訓斥說:“你們是誰?知道我是誰嗎?”
“邁爾德梅少……哦,中校,好久不見!”烏弗洛奇扯下面巾,冷笑說。
邁爾德梅中校打量他,說:“你,你是……”
他和烏弗洛奇就見過一面,大半個月過去,烏弗洛奇又不是什么讓人印象深刻的美女,如此緊張的情況下,哪兒記得起。
“中校閣下貴人多忘事啊!”
烏弗洛奇自嘲的笑,砰的一聲,槍口冒煙,這一槍崩在邁爾德梅中校大腿。
邁爾德梅中校雙手捂住痛處,慘叫翻滾,嚎道:“別殺我,我有錢,好多錢,還有女人,她們怎么樣?都給你們!”
“有錢了不起?帶上他,我們撤!”
烏弗洛奇身后兩個大漢上前,一人扣住一只肩膀,把邁爾德梅中校架住,套進麻袋,見他還在掙扎,另一個大漢直接一拳錘上去,好了,安靜了。
等他們出去,烏弗洛奇掃一眼兩個不著寸縷緊張慌亂的女人,說:“告訴司令官閣下,想要他兒子,準備好1億貝利。”
下樓,撤出旅館。
“有人追出來了。”
“槍給我!你們先走!”
烏弗洛奇回身,扣動扳機,連開兩槍,崩碎櫥窗,并喊:“誰是戰士,再上前一步!”
旅館養的打手相視一眼,誰也不敢上前。
“兄弟,求財不求命,別送了,子彈不長眼。”
烏弗洛奇邊退邊望著猶豫躊躇的旅館打手,走出射程范圍,立馬轉身跑掉。
尖銳哨聲中,港口治安隊趕來。
司令官被部下叫醒的時候,腦袋還有些懵,直到聽清是邁爾德梅出事,才回過神。
“1億貝利?確定對方是綁匪?”
司令官臉色難看,拍桌子說:“這個蠢貨,早讓他安分點兒,安分點兒,不聽!港口戒嚴,任何船只不得出入。搜,給我搜,那些綁匪能逃到哪兒去?去貧民區那邊兒。”
海威港作為哈萊特王國的最大出海口,常住人口過十萬,流動人口三十多萬,像這樣的地方,往往一半是天堂,一半是地獄,富人區、平民區、貧民區,涇渭分明。
貧民區,那是出了名的不法之地,司令官習慣性的覺得綁匪來自貧民區。
但,富人區的一棟閑置住宅,烏弗洛奇扯開邁爾德梅中校套著的麻袋,給他潑了瓢冷水。
邁爾德梅中校睜開朦朧的雙眼,等看清周圍不懷好意的大漢,嚇得想站起,才發現自己被綁在椅子上,嘴里塞了不知是誰的臭襪子,有股令人作嘔的腥臭味。
烏弗洛奇把槍頂到他嘴巴,說:“中校閣下,我們聊聊,能配合嗎?”
邁爾德梅中校點頭,烏弗洛奇扯開臭襪子,說:“現在想起我是誰了吧?”
邁爾德梅中校一臉懵。
烏弗洛奇自嘲的笑:“呵呵,提醒一下,薩奇號。”
邁爾德梅中校眼睛一瞇,驀然瞪大,嘴巴張開,但槍口塞了進去,讓他不敢出聲。
“沒錯,我回來了,不,是我們回來了,在這兒的,都是你下令槍殺的船員的家人。”
烏弗洛奇瞇著眼,招呼說:“來來,先跟上校閣下打個招呼!”
烏弗洛奇拔出槍口,塞回臭襪子。
絡腮胡子的洛爾夫舉起拳頭,雙目瞪圓,說:“我先來,我忍好久了,薩奇那個好人,你都欺負,還有沒有人性?”
一拳砸向邁爾德梅中校的臉,頓時鼻血飛濺,臉龐開花。
“輪到我了,這一拳是我兄弟的,這一拳是我鄰居兄弟的……”
“換我了!”
拳拳到肉的悶響聲中,邁爾德梅中校再坐起,已是滿頭血水,渾身是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