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薩博那件事,還有路飛這樣讓人操心的弟弟,我不會想要活下去!”
艾斯的意識,在黑暗中徘徊。
誰能想象得到,對于波特卡斯·D·艾斯而言,降生于世,僅僅只是活著就要磨耗著心靈。
“如果哥爾·D·羅杰有孩子?那也要將他斬首!”
“誰也不希望他有孩子!沒辦法!”
“世上有多少人恨羅杰,就刺他多少根針如何?給他上火刑,讓他死到臨頭的樣子成為世間的笑柄!”
“大家肯定都會說……活該!”
在羅格鎮的處刑臺上,哥爾·D·羅杰透露了代表世間一切的財寶——“ONEPIECE”的秘密,開創了大海賊時代!
時代的浪潮帶給人們不僅僅的是幸運,龍宮王國遭受的人魚狩獵自無需多言,普天之下,肆意破壞掠奪的惡徒更是四處橫行。
不論后世如何用光輝的英雄事跡來粉飾這個大海賊時代,對于生活在這個時代的無名小卒們來說,海賊就如旱災和風暴一樣,是冷酷無情,奪走家人性命的災難的化身。
“要是能讓他留下這樣的遺言就好了!”
有人說:“我就是個生而有罪的人渣!這樣的遺言,要比什么ONEPIECE更能讓人接受吧!”
這樣唾棄著的家伙的人生,和羅杰實際做過的事情并沒有什么因果關聯。
越是整天在賭場和酒館混日子的潦倒之徒,越會一邊兒喝著摻水的劣酒,一邊兒把自己的不幸全部怪罪到別人頭上。
“被世界政府處刑的史上最惡的罪犯,是應被世上所有人踩在腳下的人渣!”
“不就是個海賊嗎?制霸了‘偉大航路’,抵達了最終之島,拉夫德魯,那又怎樣?還不是被海軍處死了!”
人們如此非議著。
人已經死了,想怎么說都可以,如果羅杰就站在他們面前,應該沒有幾個人,敢這樣說吧?
世界政府之所以如此貶低羅杰的過往,是因為他知道“ONEPIECE”的秘密嗎?還是因為他煽動了世界,鼓動了年輕人去成為海賊?一切皆無定論!
不過,無辜的民眾們不論如何辱罵羅杰都可以,把所有罪孽壓在他身上,讓他以死贖罪也沒關系。
如果有繼承他血統的人,必須要將其斬草除根。
盡管拿著石頭去追逐他的妻兒吧!
這樣的氛圍和成見已經遍布了整個世界,這是值得稱贊的行為。
罪惡之人的血脈,就不該存活在這個世界上!
唆使這一切的無疑是世界政府,羅杰的存在和他的所作所為,對于世界貴族天龍人和他們的統治來說危險至極,也許就是這樣吧!
民眾們對此一無所知,連他真正的名字都不知道,卻還在辱罵他!
“哥爾·D·羅杰?是說哥爾多·羅杰嗎?”
“你問知不知道?你難道不明白為什么世上會有這么多受到海賊殘害的人嗎?”
“全部,都是那個哥爾多·羅杰的錯!”
“那是個不該降生于世的人,是最垃圾的混蛋!”
“活著時是個禍害,死了也是個大禍害。記住,他是世上最差勁的渣滓!”
在東海戈爾波山的時候,連山賊都難以應付的熊孩子艾斯,每次去城鎮都會制造持刀傷人。
“你到底進城去干什么?艾斯!聽說城里的混混差點被小孩子殺掉,事情鬧得可大了!”達旦用她的大嗓門,關心的問。
“吵死了,要是我有足夠的力量,早把他們都殺了!”艾斯向所有人投以憎恨的目光。
并不是有誰知道了艾斯父親的事情,但是,僅僅是活著,艾斯也總感覺遇見的所有人都在指責自己,仿佛在說,羅杰的血脈快去死吧!
靠著山賊施舍度日的垃圾人生,還不如過去那些沒有食物和關懷的日子。
等艾斯漸漸懂事,到了不單單只是活著,還會思考死亡的年紀的時候,艾斯的怨恨越發強烈,沒有一天不在考慮父親的事情。
如果自己的父親是羅杰的事暴露了,艾斯覺得,即使是再好的朋友,也會離自己而去,所以艾斯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和任何人變得親近。
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一個讓艾斯感激的人,那一定有一個叫卡普的!
雖然是和羅杰交過手的海軍本部中將,更被稱為海軍英雄,兩人卻在戰斗中結下了奇妙的友誼。
羅杰向海軍自首,被逮捕并決定處刑后,羅杰悄悄把自己的孩子將出生的事告訴了卡普。
“政府一直在搜尋海賊王的血脈,你的女人會是死刑,將要出生的孩子也一樣!”卡普這樣對羅杰說,并拒絕了羅杰。
但是無論如何,羅杰的確有著一雙識人的慧眼,最終,卡普在羅杰在羅格鎮被處刑之后,去了南海的巴特利拉島,把留在胎內20個月才出生的嬰兒藏了起來。
人類的妊娠期是10個月,從羅杰被逮捕時推算,正常來說,這絕不可能是羅杰的孩子。
卡普按照其母親的遺愿,給這個孩子取名艾斯,并把他托付給了自己在東海故鄉的熟人,山賊達旦。
卡普偶爾也會去看艾斯,而艾斯是海賊王遺孤的事情,也只有卡普、達旦和艾斯本人才知道。
“爺爺你有個孫子對吧?他……幸福嗎?”有一次,艾斯這般問卡普。
“啊,路飛嗎?他健康的成長著喲!”卡普笑著說。
不久后,一個戴著頂跟他不成比例的草帽的小孩,來到了山賊達旦的地盤,他叫路飛,卡普的孫子。
也許,卡普看出了艾斯的孤單,才會把那個煩人的跟屁蟲,送到他面前。
“爺爺!”
“啊?”
“我……誕生在這個世上真的好嗎?”
越是認真考慮這個問題,最后,越是找不到答案。
卡普認真思考了一會兒,對艾斯說:“這種事,你活下去就知道了!”
海浪的聲音在耳邊兒回響,艾斯的意識漸漸清晰起來。
嘴里干干的,喉嚨深處像裂了縫一樣疼。
“嘔!”
艾斯咳嗽著,吐出了混合著血、唾液、胃液等各種液體凝結成塊的東西,跳起了身。
“唔!咳咳……”
喉嚨嗆了一下,咳得更厲害了。
艾斯感受渾身無力,就像小時候發高燒臥床不起的感覺,肌肉、關節,全身上下都難受。
“給你……”
艾斯驚了一下,聞到了淡水的氣味,他忽然感到自己口渴得幾乎無法忍受,海風刮傷了他鼻子里的黏膜,他情不自禁的搶過遞來的被杯子,把水一飲而盡。
艾斯回過神來,再次打量起遞來水的人,自己似乎在甲板上躺了很久,對方坐在船沿上,總覺得……他以一種像是看護小貓似的眼神看著自己。
這里是哪里?
不是自己的船,是一艘要大得多的船。
“你是誰?”艾斯不是太喜歡動腦的人,很直接的問,把杯子扔了回去。
“不要亂丟餐具!”
“你管我!”
艾斯說著,想站起來,但身體不聽使喚。
“發生了什么?為什么我會在陌生的船上?”艾斯腦子里一片混亂。
坐在船沿上的男人露出了笑容,他穿著白色的衣服,就像是一個廚師,不,像他這樣臉上有疤的家伙,天知道他拿菜刀切的都是什么東西!
“睡迷糊了嗎?”薩奇露出溫和的笑。
“這里是?”
“我們的船,莫比迪克號!”
白胡子,愛德華·紐蓋特的船!
也就是說!
艾斯左右望去,原來是這樣!
“我是四番隊的隊長薩奇,你要是想成為我們的伙伴的話,就好好相處吧!”
“相處個屁!”艾斯說。
“哈哈哈,好大的起床氣喲!對了,告訴你,在你昏過去之后的事情吧!”薩奇說。
用“炎上網”構筑出一道火墻,讓同伴們逃走后,艾斯獨自和白胡子對峙。
那時候他剛和甚平打了五天五夜,滿身瘡痍,體力透支的艾斯連站都難以站穩。
對于白胡子而言,艾斯的那道火墻,根本不算什么阻礙,但他看到艾斯以自身為同伴爭取逃走的希望后,他還是等到了黑桃海賊團撤走,然后,伴隨著霸氣的一刀,艾斯就跪到了地上。
都談不上戰斗,白胡子秒殺了本應是火焰化身的自然系能力。
盡管如此,艾斯還是站了起來,“炎上網”的火勢再度增強,他對白胡子喊:“我不會逃跑!”
為了讓丟斯他們活下去,為了保護心愛的黑桃海賊團的伙伴,艾斯用盡了剩余的力氣。
而且他也有尊嚴,既然身為敵人的白胡子明顯對伙伴們網開一面,艾斯寧可燃盡自己的性命也絕不逃避!
否則的話,就算眼下能夠逃之夭夭,艾斯恐怕也會一輩子背上懦夫的罵名,這樣就不可能讓自己的名字比海賊王羅杰還要響亮了。
“咕啦啦啦,還能站起來嗎?”白胡子輕笑。
如果艾斯選擇逃跑,白胡子海賊團就會追上來,伙伴們會有危險,所以艾斯不能退,必須在這里拿下愛德華·紐蓋特的首級。
“現在讓你死掉太可惜了,小鬼!”白胡子說。
可惜,艾斯沒能理解白胡子的意思,只是,他還是聽出了這句話的蘊含的一些含義。
白胡子瞧不起自己!
只有這件事,艾斯聽明白了!
憤怒!
“你要還想鬧事的話,那就在這片海上,背負著我的名字,盡情的大鬧一場吧!”
白胡子說著,把手伸向了被打敗的艾斯。
“做我的兒子吧!”
氣血涌上了腦袋,不管怎么看都不爽,這個男人是把自己當成了小孩子嗎?
“開什么玩笑?!”
艾斯涌起力量,沖向白胡子。
然后,完敗!
艾斯甚至都不記得自己是怎么輸的,硬要說的話,就像被壓倒性的力量劈爛了腦袋。
如果這世上有“老爹的拳頭”的話,大概就是這種感覺。
總之,艾斯理解了事實。
輸了!
他成為了俘虜被搬上了白胡子海賊團的船,然后被扔在了甲板上,過了一夜,不,還要更久,之前那個島已經看不見了!
“在這之后,你的伙伴回來救你!”薩奇抱著雙臂說:“被我們給扁了一頓!”
“啊?!”
艾斯屏住了呼吸,不會吧!
丟斯他們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才從白胡子手底下逃跑,怎么又回來了呢?
“別擔心,他們沒死,在我們船上!”看到艾斯露出憤怒的表情,薩奇安撫他說。
他們還活著?
這種事,有可能嗎?
黑桃海賊團全滅了,與白胡子海賊團發生了全面沖突,然后被擊潰了!
海賊與海賊之間的槍劍相向,是既不律,也不講道義的戰爭,輸了只有死路一條!
也就是說!
艾斯目光消沉下去。
對于白胡子來說,跟黑桃海賊團的戰斗,根本不算戰爭,對手不過是區區一個新人,根本打不起來真正的戰爭,海賊團的級別差太多了!
艾斯盯著自己的手腕,連個鐵手銬都沒戴,更不用提封住惡魔果實能力的海樓石。
明知若是艾斯當場使用能力的話,完全有可能燒掉這艘船!
“連銬子都不給我戴上,就把我放在船上,這樣真的好嗎?”艾斯問。
“嗯?”
薩奇用他獨特的輕松的口吻說:“這個嘛,老爹也沒說要把你關進牢房,應該沒事的……吧!”
夜里。
“莫比迪克號”的甲板上,出現了一個躡手躡腳的可疑身影。
躲過看守的眼睛移動著,對于從小做慣了偷竊搶劫之類事情的艾斯來說,這不算難事。
而且,艾斯也提前摸過底。
艾斯找到了船主的房間,對方可是被稱為海上王者的男人,應該不會像個膽小鬼似的鎖上門吧?
但艾斯也不是個蠢到會公然敲門找人報仇的笨蛋。
不,他只是已經沒有余力去當笨蛋了而已。
“咕嘎!”
隔著墻傳來了巨大的酣睡聲。
就是現在!
艾斯變成了火焰。
這個能力的缺點就是黑暗中不能藏身,也不能掩蓋住熱氣。
機會只在一瞬間,就用最初的一擊,干掉他!
艾斯以化為火焰的身軀,將刀刺向了躺在床上的世界最強海賊。
哐當!
“喂喂……在干嘛呀,你小子!注意點,都這么晚了!”白胡子這樣說著,就像揮手趕跑了煩人的蚊子那樣推開了變成火焰的艾斯,翻了個身,然后有開始打起了呼嚕。
簡直就像是開玩笑一樣,艾斯還保持著火焰的形態,就被一巴掌扇出了船長室,倒在了走廊上
被打出鼻血了,就這樣,還談什么偷襲!
艾斯目光略微暗淡后,又燃起更濃烈的火焰。
塞斯納島。
就在艾斯在莫比迪克號上,開始自己新的“俘虜”生活時,塞斯納島的賭城,正式對外營業。
在這個人人都有著一把力氣的世界,建筑工程的速度,完全可以比擬“基建狂魔”。
環繞著九家賭場,是四通八達的商業街、飲食街、游樂場等等設施,開業當天,賭城就推出了各種優惠活動,再加上賭場各家老板的宣傳,吸引了世界各地的大批賭客。
除了賭客以外,還有許多商人、海賊,齊聚于此。
塞斯納島毗鄰四皇領地的優勢,已經凸顯出來。
開業期間,許多事,李斯特都是親力親為,新世界不同于樂園段,好不容易占下一塊地盤,他自然十分重視。
入夜,塞斯納島燈火通明,位于城中心的豪華酒店的頂樓,李斯特宴請了九家賭場的負責人。
除克洛克達爾的鱷魚賭場,是由他親自出面外,其他八家賭場,都只是派了代表。
克洛克達爾叼著雪茄,他對位于塞斯納島的賭場,可是抱有期望,要不然,不會親自負責。
多弗朗明哥的火烈鳥賭場負責人,是莫奈,她是多弗朗明哥身邊兒,既有忠誠度,又有高學識,為數不多的人才,充當著管家之類的角色,做事比迪亞曼蒂他們靠譜多了。
暗金王路·菲爾德的太陽神賭場負責人,是一個叫赫利的男人,據聞赫利是路·菲爾德的私生子,他有著跟路·菲爾德相似的體型,所不同的是,他衣著簡潔樸素,談吐儒雅,舉止有禮,不像路·菲爾德那樣,完全是暴發戶的打扮。
黃金城泰佐洛的黃金賭場負責人,叫芭卡拉,她是吉爾德·泰佐洛的心腹之一,因為田中先生,要負責黃金城的安保工作,以及和別的勢力接頭,所以就派了芭卡拉過來。
除這四家通過拍賣得到名額以外,四皇所屬的賭場,也有代表到場。
白胡子海賊團的白胡子賭場的負責人,是花劍比斯塔,白胡子對于賭場并不上心,聽說李斯特要送他一家賭場,轉頭就把賭場丟給了比斯塔。
BIG·MOM海賊團的甜點賭場,由夏洛特·布洛懷耶負責,她所管轄的腰果島,離塞斯納島很近,方便管理,當然,這個機會,也是卡塔庫栗幫她爭取到的,夏洛特·玲玲的子女那么多,還有不少都沒工作沒職位呢。
百獸海賊團的百獸賭場,由旱災杰克負責,凱多對這個賭場并不在意,聽說杰克稟報這件事時,凱多正在喝酒,還沒等杰克說完,凱多就讓杰克自己看著辦,然后就把電話蟲掛斷了。
紅發海賊團的賭場,以他們的船命名,雷德·佛斯賭場,負責人是本·貝克曼,作為船上的智商擔當,本·貝克曼還是清楚,錢不是萬能的,沒錢的萬萬不能的,就香克斯那個開宴會的速度,不額外弄些收入,大抵上入不敷出啊!
此外,還有一家賭場,屬于花之國水軍,叫九花賭場,負責人自然是辰蜃。
九家賭場同時開業,彼此之間,就算是競爭者了,畢竟同一座島上,客人就那些,一家賭場多了,另一家就少了,所以餐桌上的氣氛,談不上和氣。
李斯特坐在桌上,就肩負起來緩和氣氛任務,所幸,大家還是很給面子,利益在前,誰都不會隨便翻臉。
晚宴持續到了晚上12點,各家賭場的日流水數據,送到了李斯特面前。
這個數據能這么快得出來,也是耗費了不小的人力。
做一件事,賺不賺錢,還是要數據來說話,要是賺錢了,積極性自然就來了。
李斯特掃一眼,說:“今天流水最高的,是黃金賭場,近30億貝利!祝賀你!”
芭卡拉搖著紅酒杯,面色很平靜,十分淡定,30億貝利的流水,很多嗎?黃金城的常備資金都是5000億貝利!
“排第二的是克洛克達爾的鱷魚賭場,24億貝利流水!恭喜!”
克洛克達爾也是一臉淡定,只有叼著的雪茄,往上翹了下。
“排末尾的是百獸賭場,4億貝利的流水!”
“好了,以上就是今天的大概數據,流水不是利益,但對賭場的意義,我想大家都清楚,今天黃金賭場和鱷魚賭場的流水這么高,也是因為他們有經營賭場的經驗,希望大家多向他們學習。”
李斯特合上文件,瞥一眼面露不滿的杰克,說:“當然,我喜歡競爭,但不喜歡惡意競爭,塞斯納城的相關法律法規,我還是希望大家能夠認真研究下,它是為了保障大家的利益。有序的城市,永遠要比混亂的城市更容易賺錢。要是有人為了貪圖一點兒蠅頭小利,破壞了這里的規矩,損害的不止是我的利益,還有在座每一位,以及你們所代表的勢力的利益。”
杰克哼了一聲,他倒也不是蠢貨,知道雖然在坐的不見得會為了島上的一些利益,就跟百獸海賊團開戰,但如果他們受李斯特影響,真的聯合起來,去打百獸海賊團,哪怕凱多是世界最強生物,也扛不住一群人圍毆啊!
這種可能性,只有萬分之一,可就是這萬分之一,讓杰克有所忌憚。
不僅是杰克,其他人也是如此,因為坐在這兒的勢力,真的聯合起來,完全擁有顛覆世界的力量了,只是,由于種種原因,他們相互敵對,才無法聯合。
但是,誰也不敢保證其他人不會聯合。
制衡!
九家賭場,九個勢力,彼此間相互制衡,從而達成了塞斯納島的平衡局勢。
而一手構建出這種制衡關系的李斯特,就站在這張網外,擁有著撥動每一條制衡線關系的力量。
“這可要比那個錯誤估計了自己力量的家伙,要清醒得多啊!”本·貝克曼心想。
聽說那家伙已經被白胡子擊潰了!
呵呵,每年像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真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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