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劉易等儒生相約到了一起探討學習心得。
劉易問道:“這些書籍諸位也都看了幾日了,對這些學問諸位可有什么想法。”
一個名叫許文昌的儒生先說道:“看倒是都看完了,但是里面的學問只看懂了一小部分,剩下大部分都沒弄明白,某到現在才發現這世間學問是如此之大,很多東西都是以前學不到的,或者有的學問就在我們身邊,我們并沒有發現而已,就拿某手上的這本農學來說,某以前覺得種地不過就是把種子撒到地里,然后澆水就可以了,可是這本書卻讓某大開了眼界,原來種地還有這么多學問,高產種子的培育、農作物與水太陽空氣之間的關系、農作物與氣候之間的關系,我們常聽到這么一句話“橘生淮南則為橘,生于淮北則為枳”,這句話就驗證了農作物與氣候之間的關系,各地氣候不同,農作物的長勢就不同,還有我們人的糞便放到地里可以增加糧食的產量等等這些學問在以前我們都是學不到的或者根本就沒有人總結和研究這些種地的學問。”
名叫王鼎的儒生插嘴道:“你那還能看懂一部分,某這本高等算學基本上某就看不懂,跟看天書差不多,比九章算術難多了,關于這本高等算學某得好好請教請教主家。”
名叫馬龍的儒生說道:“某覺得某可以跟拿著農學的許郎君一起研究研究,某的這本地理上就有關于氣候的描述,而且還說我們生存的地方是個圓球,為了驗證這個某還依照書上的方法特地跑到海邊觀察船只的離去和到來,船只離開我們視線的時候總是從下往上依次消失,而船只到來的時候卻是從上到下依次出現,這就說明了我們生活的地方不是平的而是帶有弧度的。”
名叫趙熙的儒生點頭道:“你說的這個某家這本物理上說得也有,還說我們生活在圓球上之所以不會掉下去,是因為我們生活的這個球體上有一種力量把我們吸引在的地上,要不說果樹上的果子為何會落到地上而不是飛在天上呢。”
名叫王升的儒生說道:“某這本歷史可比你們的容易多了,書上主要說的就是歷史,從夏商時期一直到現在的大宋,除了講歷史,里邊還會說些朝代更替的原因,例如每個朝代末期皇上不是昏庸就是被宦官或者權臣架空了,還有民間土地兼并嚴重,大多數百姓沒地種吃不飽飯,官員腐敗無能欺壓百姓,除此之外還會講些異族對我們中原漢人王朝的危害,從秦漢的匈奴到隋唐的突厥,還有本朝的黨項跟契丹,我們漢民族的歷史就是一部與異族的戰爭史,歷朝歷代都少不了與異族的戰爭。”
名叫李英的儒生接著說道:“某的這本政治經濟學講的是與治國相關的學問,一個國家的繁榮昌盛首先要保證百姓的衣食住行,特別是食,如果百姓們連吃都吃不飽那這個國家還如何繁榮昌盛呢,那位王郎君拿著的歷史書上寫的好,土地兼并是制約一個國家長久存在的一個關鍵因素,百姓們沒有土地耕種就沒有足夠的糧食吃,沒有吃的就要造反,其實某覺得歷朝歷代的皇上不是不知道土地對國家安穩的重要性,當然昏庸的皇上不算,而他們是無法改變現狀,因為掌握土地的大多數人不是在朝堂之上就是皇家自己,皇上要改革土地就相當于在向自己揮刀或者與朝堂上的既得利益官僚體系開戰,而皇上還得依靠這些官僚來治國,這就很矛盾了,所以這就牽扯出了一個人才的問題,皇帝能依靠的人才很少,像隋唐時期人才基本都集中在世家大族手中,皇上能用的寒門人才太少了,因為寒門中根本就沒有多少人才,普通百姓要想接觸到書籍太難了,雖然隋唐時期就有了科舉,可是科舉真正起到作用還是到了本朝,但是即便是到了科舉大發展的本朝,可用的人才依舊很少,本朝的讀書人是比前朝多了很多,但是相對于大宋上億人口才占多大比例,而且本朝與士大夫共治天下,這就更不得了了,士大夫官僚成了特權階層,犯了法還不會被殺,這就讓他們更有恃無恐了,還有我們讀書人之前學的都是什么?都是儒學,學了儒學考中了就去當官,可是等到當官了我們才發現儒學并不能解決我們當官中遇到的所有問題,就像剛剛那位拿著農學的許郎君所說的,種地是有很大學問的,可是儒學能解決我們當官中遇到的這些種地問題嘛?顯然是不能的,糧食是一個國家的根本,一個國家解決不了糧食問題那就是沒有前途的,所以某覺得本朝的冗官問題不是官太多了,而是官太少了,而且都是重復職能的官,因為都學的儒學,缺少懂得特殊學問的官,比如每縣都應該有一個懂農學的官、一個管教育的官。”
名叫歐陽浩的儒生說道:“李郎君你說的太對了,大宋不需要那么多精通儒學儒生,需要很多精通某一方面學問的專業人才,你之前說到了種地跟教育,某覺得每個縣還需要一個懂醫的官,除了衣食住行讀書,治病也是很重要的啊,某的這本書就叫醫學,里面說了一些醫學學問,不過某覺得說得都不詳細,但是里面說了要想治好人身上還有疾病,就要詳細了解人的身體,意思就是要把死尸切開詳細研究,此事倒也不是沒有過,最早的黃帝內經里邊就講述過,后來漢朝的王莽也干過這事,就是本朝的也有五臟圖與存真圖誕生,但是能做這事的人少之又少,這對醫學的研究很不利,而且我們太依賴祖先的研究,祖先說什么就是什么,如果我們得出的結果與祖先的不一樣,那肯定就是我們錯了,這種想法是不對的,祖先的研究也有錯的時候,畢竟他們的研究條件不如現在的我們,某覺得這也是我們儒生的一個通病,就像拿著地理的馬郎君說得我們生活的地方其實是一個球體,但是在我們以前所學的書籍中認為我們生存的地方是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