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快要改朝換代了,幾人一時間思緒萬千,特別是趙鼎,他是經歷了除夕政變全過程的大臣之一,也是現在除了張浚之外僅有的知道李昕手中那第三份圣旨的人員,這些年趙鼎雖然很兢兢業業的幫助李昕治理國家,但是在他的內心中其實一直很矛盾的,一方面李昕的所作所為他都看在眼里,國家在李昕手中一步一步的變強,甚至都能收復失地了,這讓他很欣慰;一方面他又對趙家感到很惋惜,甚至有些愧疚,這或許就是儒家忠君思想對他的影響吧,有時候他甚至幻想如果趙構還在位,他是不是也能做到李昕這樣,不過仔細想想又不太可能,跟趙構共事的幾年讓他明白趙構是個有些懦弱又不夠果決的人,而且趙構在乎的更多的是他的權勢而不是如何富國強兵,他還有趙家皇帝的通病沒有主見,想法容易被大臣們左右。
相比于趙鼎,張浚則更加矛盾一些,他的夢想曾經是馳騁疆場,原本在趙構手上他實現了夢想,不過一場富平之敗便把他打回了原型,李昕雖然把他推上了御史中丞的高位,但是他更多的還是想去戰場實現自己的抱負,所以他內心中對于趙家還是有一些眷戀的,只是不知在新朝成立后他是否還有機會實現自己的夢想。筆趣閣TV手機端https://m.biqugetv/
王庶比之趙鼎跟張浚矛盾的心里,他更多的是傷感,作為宋室老臣對大宋即將逝去的傷感,對于李昕這個執政者他還是滿意的,要說王庶這些沒經歷過除夕政變的主戰派大臣,剛開始李昕執政的時候他們心中還是有些抵觸的,不過隨著時間的延長以及國家情況的持續向好,在事實面前他們心中的芥蒂也就慢慢消失了。
至于折彥質則沒有以上三人那種情感糾結,他基本可以算是李昕的元從老臣之一,他對于新朝則是充滿著期待的。
眾人沉默了一會兒,趙鼎先問道:“那不知王爺準備把都城放在哪里?”
其實關于未來國家都城的選擇,李昕思考了很久,天朝歷史上的古都無非就那幾個長安、洛陽、南京、開封、燕京,這幾個中間南京跟開封頭一個便被李昕淘汰了,建都南京不利于控制北方跟西北,開封則除了漕運啥都沒有,周圍一片坦途不利于防守。
長安是李昕第二輪淘汰的地方,長安雖好但是唐末以后破壞嚴重,且唐代以后,經濟重心南移東遷,陜西漸漸被邊緣化了。
最后便剩下洛陽跟燕京兩地了,洛陽地勢險要東西南三面環山,北面有黃河,如此地形自保肯定沒問題,但是有利就有弊,弊端就是洛陽承受不了過多的人口,且光靠水運很難滿足首都人口的需求,洛陽的水運并不如開封一樣便利,所以洛陽地形雖好但是也限制了洛陽的發展規模。
故最后都城選擇只能是燕京,燕京北部西部都是大山,東部不遠便是大海,南部則是河北大平原,如此地形正是作為都城最好的位置,且燕京還是大運河的終點,除了漕運,海運也很便利,所以建都燕京完全不需要擔心物資運輸的不便利,燕京的地形只要把北部守好那就沒有問題,未來新朝的主要威脅很長一段時間仍然將來自于北方,燕京距離北方草原近,有利于控制草原,更重要的是常年處于北方抵御異族的前線不至于讓中央禁軍懈怠,此外建都燕京也同樣有利于搞民族同化,把異族同化為漢人。
打定主意后,李昕指著地圖道:“本王打算把未來的都城設置在燕京。”
王庶皺眉道:“都城設在燕京,過于靠近前線了。”
李昕點頭道:“是的,不過只要收復燕云十六州,那么以燕京的地形防守燕京就不是問題,而且燕京距離草原近,未來對于控制草原有利,更關鍵的是把都城設在燕京不至于讓禁軍懈怠,諸位應該都記得靖康時東京禁軍的表現,跟遼國一百來年的和平讓東京的禁軍變成了廢物。”
張浚說道:“如果建都燕京,那么要從南方運東西會不會有些遠!”
李昕擺擺手道:“這個不用擔心,燕京不僅是大運河的終點,其東部離海也不遠,所以除了漕運還有海運,所以運輸這個問題完全不用擔心,且燕京南靠河北大平原,糧食的供給問題也完全不用擔心。”
趙鼎知道李昕決定的東西很少有能改變的,他只得帶頭道:“如此,臣等就沒有什么問題了。”
確定了諸事之后,各部便開始準備行動了起來,于此同時在黃河對岸的李世輔岳云部也在籌劃著下一步的行動。
岳云問道:“姑父,金兀術行蹤已經打探到了,他們去了河東,我們下一步怎么辦?”
李世輔說道:“金兀術果然去了河東,根據咱們走之前從王爺那得到的消息,目前河東我軍只有曲將軍的幾萬人,金兀術去河東怕是就是沖著曲將軍去的,往后在河北沒啥仗打,我們也去河東,說不定還能給金兀術來個狠的。”
岳云問道:“那我們走哪條路去河東?金兀術率軍渡河后走的懷州、澤州一線北上的。”
李世輔看著地圖道:“我們不跟在他的屁股后面走,我們先北上邯鄲,從邯鄲西去走涉縣、黎城到潞州,然后再從潞州北上太原,這一路我們可以放慢速度走,金兀術有步兵走的速度肯定不會快了,在太原城下肯定會有一場大戰,我們就在太原城下配合曲將軍打一場大戰。”
岳云說道:“那我們是不是先派人聯系下曲將軍,這些以后到了太原我們好配合。”
李世輔想了想搖搖頭道:“不用,現在就派人聯系曲將軍容易泄密,我們騎兵最重要的武器就是突然性,沒了突然性騎兵的威力就會大減,所以萬不可讓金兀術提前有了準備。”
岳云抱拳道:“是,姑父,那我這就安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