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奕劍仙宗!
一群奕劍弟子此刻正圍攏在青平山下,他們的目光看向那山峰的峰頂,目光里有著緊張,但更多的是羨慕和向往。
因為,于那山峰之上,此刻正坐著一名身穿青衫長袍的青年。
那是奕劍仙宗這一代的當代大師兄,周漁。
而他們之所以會在此,則是因為這位大師兄,正準備渡劫。
“風小瓶,你說你師兄能夠成功渡過這元嬰雷劫嗎?”
一名亭亭玉立眉目如畫的少女,看著身邊宛如謫仙一般俊美的男子,目光之中有著強烈的好奇之色。
“我聽我孟師姐說,道基境邁入金丹之境,即便突破失敗,只要不引動雷劫,也能僥幸存活。
但是金丹破元嬰卻是不同,一旦突破,便會丹破人亡,
而且代表元嬰境界的六九化陽雷劫,論威力比之金丹境的四九凝陰天劫,要強了百倍不止。”
“自然是可行的。”風小瓶臉色淡然的說道,言語之中對于周漁,充滿了信心。
早在周漁上次回山之時,他便已經邁入了道基境初期。
這幾年修為雖然才到道境中期,但在奕劍仙宗第二十八代弟子之中,卻已經是屬于領軍人物。
就像他當初說的一樣,要學他周師兄,打遍整個奕劍仙宗的同輩弟子。
“可是,他已經坐在那山峰之上七天七夜了。”林婉君微微側過頭,對著風小瓶提醒道。
一邊說,還一邊伸出蔥白如玉的右手指輕微的搖晃著,像個調皮的小精靈一樣,模樣甚是機靈可愛。
“我可是聽見不少弟子都在私下里議論,說我們這位大師兄,之所以遲遲還未渡劫,是因為心中恐懼,而有了退縮之意。”
“你不懂,我師兄是在等。”對于少女的挑釁,風小瓶的臉色,沒有絲毫的波動。
“在等,等什么?”
“三年前,我師兄便已經半步元嬰,于他而言,破境如飲水一般隨意,只要愿意,隨時都可以邁入元嬰境。”風小瓶淡淡的說道,目光看向臨近青平山的幾座山峰。
“之所以還未破境,便是等人出關。”
“你是指與大師兄同輩的那些各峰天驕?”林宛君美眸一睜,眼中頓時露出極為興奮之色。
這興奮并非是因為周漁隨時可以破境,而是察覺到某種極為好玩,甚至可能引起爭斗之事時,那種內心之火蠢蠢欲動的興奮。
在風小瓶正與林婉君站在一群弟子之中熱切討論之時,于青平山外二里之地的一處山峰之上,一道紫色的電光呼嘯而來。
“你來了?”峰頂的一處大青石上,林墨雙手背負,目光看向青平山時,對著到來的元清說道。
若仔細聽,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一向氣質高雅的他,言語之中有著一絲輕松之意,似終于找到有人一起與之承受某事時的解脫。
“麻的,非得等我出關,他才肯渡劫,我看他就是純心氣我。
在這樣下去,我這紫雷峰首席弟子,還做不做了?”元清徑直的坐在大青石上,憤憤不平的道。
“那幾個呢?”
“孟師妹在隔壁的山上,另外幾位也都尋了一處位置,反正就是不肯在我們面前露面。”
“這么說,我是最后一個到的?”元清詫異道。
“還不算,拜入掌門門下的老蕭還沒有來呢,我可是聽王彥說,是蘇辰特地跑過去通知的。”林墨頗為無奈的感嘆道。
“撇,不就是元嬰嗎,要不是我現在的天雷之氣還沒有積累夠,我分分鐘破給他看。”元清一臉酸味的道。
“也不知他每次出門是不是踩了天狗屎,次次回來,修為都像是坐飛劍一樣,蹭蹭的往上蹦。”
“這一次的東海之行可不簡單,連風師叔和其他門派的幾位大能都差點栽了。
而且我們這位大師兄據說最后還和妖界圣子對上了,其中似乎還牽扯到一位千年之前的妖界大能。”
“這些又是他讓蘇辰傳出來的?”元清道。
“應該是,我聽王彥說,這消息傳出的第三天,風師叔還特意來了一趟,第四天他看見我們這位大師兄的腿好像骨折了。”
“這到是風師叔的風格。”元清聞言,頓時樂了。
“來了。”這時,突然從山峰之間,有著一道玄色的劍光破空而來,落在兩人的面前。
赫然是一位身穿墨綠長袍,面容堅毅卻帶著些許老相的青年。
“得,老蕭還真的來了,我看他可以開始渡劫了。”看著面前的青年,元清隨意的說道。
他們這些人,從小玩到大,即便所拜之人大不相同,但因為頭頂有著那么一位人在,彼此之間的關系,卻很是融洽。
“聽說你二人此前敗在了他的手中?”不過他們這位口中的老蕭卻沒有慣著他們,當下徑直的開口。
“……”元清。
“看來孟師妹說的是真的。”
老蕭臉色頗為沉重的看了兩人一眼,于元清錯愕的神色之中,劍光一轉,又飛向到隔壁的峰頭落下。
“他什么意思,瞧不起我們?”元清頓時從大青石上跳了下來。
“這就是我之前說的,他們不愿意在我們面前露面的原因。”林墨幽幽的道。
“……”聽到這話,元清頓時回過神來,就要沖出去,但似乎想到了當初的某種約定,又停了下來。
“我算是知道他為何非得等我們出關了,這事我一定會打回來的。”元清黑著臉,目光堅定。
轟隆隆!
便在這時,晴朗的天空之上突然響起一聲悶雷。
接著,原本萬里無云的天空,在剎那之間便成了一副山雨欲來黑云壓寨的沉重之景色。
同一刻,一道驚人的氣勢,從青平山上沖天而起。
只是短短一個呼吸的時間,那彌漫了方圓十里之地的黑云,以肉眼可見的形式出現了驚人的螺旋之景色。
且隨著這景色的出現,這劫云的范圍,以肉眼可見的形式,在不斷的擴散。
當年在南疆十里渡時,因為多名金丹修士同時渡劫,使得雷劫發生感應,才有了籠罩十里范圍的劫云。
嚇的他們奪命狂飛,生怕雷劫提前降臨。
但眼下,僅僅一人,便超過了這種威力。
“六九凝陽天劫,果然要強出許多。”周漁抬頭。
于看向劫云的一瞬,飛身而起,直到出了青平山大陣的籠罩范圍,沒有半分當初的倉惶。
“諸位師弟,今日我在此渡劫,明日便是爾等去渡劫,為兄先行一步。”
下一刻,隨著一道爽朗的長嘯從蒼穹之間傳來,于劫云之內,一道奪目的雷霆,從天而降。
正如風小瓶所言,他周漁要是愿意渡劫,隨時都可以。
之所以選擇此時,便是為了告訴所有人,當年我下山,不是因為怕被找麻煩,而是志在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