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長娥一天都心神不寧,有些焦急不安的等到晚上七八點時,她心里所擔心牽掛的王保國,提著大行李包推開門出現在面前。后面跟著去接王保國的小根兄弟倆,他們倆還抬著一個行李包。
“爸、媽,我回來了!”王保國首先對韓辛茹夫妻倆打著招呼。
“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俺就來給你熱飯菜!”韓辛茹笑著說過,忙往灶臺邊去。
因為不知王保國什么時候能回來,再因他對這邊的路不熟,還得去街上接他,所以一家人六點多就吃好了飯,林小根兄弟倆打著電筒去了街上接人。
本來是林忠誠要去接王保國的,可大根說自己兄弟倆都這大了,哪還能什么事都讓老爸親自去。
放下行李的王保國,與林長鳳打過招呼,遞過一根煙給林忠誠后,就對王馨寧拍著手,要抱自己的女兒。
“馨寧,快來讓爸爸看看你!”
小馨寧先是仔細看了看王保國,然后像是還認識般,張開小手往王保國懷里撲。
“馨寧真乖!來,讓老爸親一口!”王保國說著,在女兒紅撲撲的小臉上一邊親了一口。
被王保國親了兩口的小馨寧,居然皺了皺鼻子,好像有些嫌棄的樣子。
“哈哈哈哈……小哥,你看馨寧……”小根看到孩子的這個動作,笑指著小馨寧說道。
“這個小精怪!她還認得保國呢!難怪是你家的丫頭,小根回來哄都哄不到跟前去。還真是雞皮青鴨皮黃,雞皮貼不到鴨身上。你看你一回來,她就讓你抱著。”韓辛茹站在灶臺邊,看著王保國父女倆笑說著。
“媽,馨寧她母女倆在你們家住著,給你們添麻煩了!”看了下懷里可愛的女兒,王保國對韓辛茹夫妻二人說到。
“聽你這孩子說的啥話了!長娥可還是俺們的丫頭,她這在自個家里住著,你還跟俺們客氣啥?”韓辛茹像是生氣的說到。
“媽,王保國不會說話,你別跟他一般見識!他呀,就是笨!”林長娥白了眼王保國。
“看你這個丫頭,還把俺當是你媽嗎?俺和保國說著玩,你還跟俺見外了是吧?”看到小女兒立馬替小女婿說著好話,韓辛茹本著臉沒好氣的問著。
“媽,你當然永遠都是俺媽啊!我這不是怕保國剛回來就惹你生氣嘛!”林長娥笑著,上去靠在老媽的肩上說著。
“自個都是當媽的人了,還像小時候一樣賴皮,也不怕保國他爺倆笑話你!”韓辛茹這會白了眼自己的小女兒,含笑的說道。
林長娥把老媽熱好的菜端到桌上,又給王保國盛了飯遞到桌邊說道:“把馨寧給我,你快吃飯吧!”
林長娥說著,接過王保國懷里抱著的孩子。
“大根、小根,晚上你倆跟你爸睡俺們那張大床,俺和你大姐睡你弟兄倆的那張小床。那屋讓你小姐他們一家三口擠一擠。”韓辛茹昨晚考慮了一夜后,還是做出了這樣一個安排。
在當地老一輩人的風俗規矩里,本來出了嫁的女兒回到娘家,是不準夫妻倆睡在一張床上的。說如果這樣,會給娘家帶來一些霉運。但韓辛茹考慮后,覺得小女兒夫妻倆分開了將近一年,如果自己再不讓他們能有一起休息的機會,這不是故意折磨著小夫妻倆嘛!規矩都是人定的,運氣好壞也不是因為自己孩子在家里住著帶來的。一些陳舊迂腐的規矩,就該去給打破另立。
老一輩的規矩,可真的有些不適應現代社會的發展。因為打工兩地分居的夫妻越來越多,一年到頭,也就是過春節放假回來時才能團聚。如果這個時候,再硬生生的阻隔開夫妻難得的在一起相守,有種無情和殘忍。
對于老媽的安排,林大根兄弟倆和林長鳳根本沒有異議。本來小姐夫妻一大年才回來一次,是應該讓他們一家三口住在一起。
聽到韓辛茹的話,林忠誠看了看自己的妻子,又看了看小根兄弟倆,似乎想說什么又沒說。
看到丈夫的眼神,韓辛茹不動聲色的走到門邊。開口對丈夫說道:“忠誠,你來幫下忙!”
林小根不知老媽這是借口要喊老爸出去說話,這時他連忙站起來說道:“媽,我去幫忙弄(做)!”
“你小哥回來了,你弟兄幾個就在一起坐著好好聊聊,讓你爸來就行!”韓辛茹沒有讓小根去幫忙。
到了另一邊房間,韓辛茹讓林忠誠把掛在墻樁上裝著被子的口袋取了下來,一邊給床上加著被子,一邊對林忠誠小聲說著。
聽完韓辛茹的話,林忠誠看著自己的老婆說:“不是俺覺得不該!俺是怕小根他弟兄倆有想法,會認為俺們這是不聽聽他們的意見!”林忠誠說著自己之所以想說話的原因。
“他們弟兄倆不會的!要是他們真的有想法,剛才俺說時,他們倆就是不說啥,臉上也會露出來一些不自然。可俺剛才看了,俺說的時候他倆沒有一點的不愿意。”看來韓辛茹說著的時候,已經注意了大根和小根的反應。自己的孩子是怎樣,自己可最了解。
夫妻倆說完,給兩張床上的被子也都加好了。
回到廚房,王保國已經吃好了飯,林長娥正在收拾著桌子灶臺。孩子在幾個人之間來回瘋玩著、樂著。
一家人坐在火爐邊,韓辛茹夫妻倆問了王保國在外面的情況。聽到他一個人在外面干的活有點太辛苦,都勸著王保國不要一個人太拼命,把自己身體累垮了,林長娥母女倆可還得靠他養活呢!
“爸、媽,我還年輕,這點苦沒什么!現在外面的高工資也不好掙,沒有技術和學問,也只能靠多出力氣掙高點的工資。現在出去打工的人越來越多,想找好點的工作,可還真越來越難了!”這一年來,王保國可深有體會。
“小哥,不行你就還去原來你那個廠里做啊!”林小根說著提議。
“小根,那工作是輕松些,可我現在要是再拿那點工資,真的是不行啊!你小姐和馨寧她倆可也得花錢,做保安的工資哪能夠!我先做兩年現在這個工資高的工作,等真的感覺有些吃力時,我再換個別的工作做。”王保國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工資能不能養活自己一家三口。
“保國,錢多多花,錢少就摳著點花。你們年輕該注意的還得注意,別等像俺們這樣,年齡一大就這毛病那問題的出來了!”韓辛茹可清楚,自己現在動不動就生病的原因,就是因為年輕時總恃著能扛的動沒當回事,現在可就慢慢顯露出來了!
“媽,我會注意的!有合適的好工作,我肯定會換個工作的!”聽到丈母娘心疼的叮囑著自己,王保國答應著。
“你們幾個都還年輕,有些活自個能做再去做,別總只是看錢多,就想著不把自個省體當回事。
長娥,你和保國你倆先洗。保國坐了一大天的車,可也夠累的!”韓辛茹招呼著。
等王保國洗好,穿著棉衣再回到火爐邊,這時他的手里掏出一沓鈔票。
“媽,這里是三千塊錢,就是有點少!林長娥她倆住在這里,可真沒讓你們少操心!這點錢,就當是給你們買點吃的。”
“俺們可不能要你的錢!你混點錢也不容易,長娥她娘倆可都還得指望你一個人混呢!”
“媽,你就拿著吧!這是俺們應該孝敬你和爸的!”……
林長娥開始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