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回憶起自己走過的那段路，困難重重，無數次想放棄。
不知道自己憑借什么走到今天，想想覺得不可思議。
抽一口煙，吐出的是惆悵。
“明星，表面上鮮明亮麗，背后要付出多少，你看到他們沒有，沒有實力，只能跑龍套，兩年，三年，甚至是五年，十年，一無所成，到最后發現自己一無是處，做什么不會做。”
“想離開，卻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能做什么，不離開，一條路走到黑，出頭的終究是少數人，你看他，在這個行業蹲了十年，演技是有，而且還不賴，拿著幾千塊工資，干著要命的活。”
那是一個蹲守這個行業的老前輩，三十好幾。
畢業出來混這行，樣貌不太行，一直沒有機會紅。
默默無聞。
“到處演龍套，哪里需要，他就去哪里，從來不挑，角色一個都沒有，而他，你看他什么都沒有，要演技沒有演技，要職業道德沒有，要什么都沒有，可人家為何有角色？”
“他有后臺，背后有人罩著，我沒辦法拒絕，只能給他一個小角色，這是我的極限。”
當年他也是一個不畏強權的導演，別想在他的電影里面塞人。
經歷幾次風波之后，他變了。
強硬是沒錯，可有時候，需要圓滑。
“來一根？”
“不了。”陳正文憂愁道：“戒了好幾年。”
干工地，沒有不抽煙的。
一旦上癮，很難戒掉。
“戒了好，戒了好，抽煙有害。”
馮一凡導演也想戒煙，戒不了。
手總是不經意拿煙，點火，抽。
深入骨髓。
“不像我，想要戒煙，戒不了。”
家里有小孩之后，更加需要戒煙。
以前總是被老婆嫌棄，一口煙味，不能靠近。
“有小孩子之后是這樣的，不會給你機會靠近孩子的。”
“是啊。”
他露出了微笑。
寵溺的笑容。
“我老婆總是埋怨我，說我做什么都不行，戒煙都戒不了，還說愛她。”
“咳咳，這個確實是。”
他以前也是。
后來，自然戒了。
剩下孩子，怕傷害到孩子。
二手煙，危害最大。
“這部戲很快會拍攝完畢，我計劃是一個月，按照你的速度，可能半個月搞定。”
“越快越好，我時間很著急。”
可不是嗎，才走了半天，電話來了。
大小姐催命一樣，差點以為他跑了呢。
解釋，她不聽。
“那行，我們加快速度。”
休息夠，繼續拍攝。
陳正文時間著急，先拍攝完他的畫面。
其他人放一邊。
導演給力，主角給力，其他工作人員很滿意。
要的是這種狀態，越快越好。
錢給夠，快半個月，他們多賺半個月錢。
一眨眼，到了下午。
陳正文要走了。
“我去接我女兒，先走。”
“行，明天早點來。”
“OK。”
下班了。
剛走出去，看到了大小姐。
抱著手，冷漠盯著自己。
“這么巧啊。”
“我特意來等你的。”
“額，我真的是來拍戲的，不是跑路。”
“我知道。”
她氣啊。
你走了不說一聲。
我又不是不給你拍戲。
“誰是導演？”
“馮一凡。”
覃瑩瑩愣了一下，詫異道：“那個馮一凡？”
“對啊，只有一個馮一凡。”
“你不怕撲街？”
最近幾年，馮一凡拍攝的電影，無一例外，全部撲街。
許多投資商不敢投資他的電影。
據說他是拿自己的錢拍攝電影，想不到陳正文是主角。
“你還會拍戲？”
“不會。”
“那你的戲份？”
“我啊。”陳正文眨眼道：“我是主角。”
不會演戲當主角？
他馮一凡眼瞎了嗎？
怪不得會撲街。
“上一次？”
“活埋啊，我不是說了嗎？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然后爆炸。”
“額？”
這個解釋，她是相信的。
陳正文這個性子，怎么可能會拍戲。
雖然聽說拿獎，可是她內心不太相信。
“活埋不是拿獎了嗎？”
“不清楚，羊癲瘋沒和我說。”
“好像是今天頒獎。”
“沒注意。”
“厲害。”
你才是牛人，什么都不關注。
大小姐算是服氣。
“這部戲叫？”
“你看。”
大小姐翻開看，熔爐兩個字特別明顯。
劇情，稍微改動一下，沒有改變太多。
“這是？”
“對啊，就是熔爐。”
“版權你賣了？”
“嗯。”
大小姐沉默。
她都不知道發生什么，你竟然賣了版權，這么重要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
剎那間，她生氣啦。
“你賣的？”
“嗯。”
陳正文感受到殺氣，趕緊解釋：“我看到價格不錯，只是賣了影視版權，沒有全部賣出去，這件事情老大知道，他沒告訴你嗎？”
對不起老大，這個鍋，你背著。
“阿秋。”
龍老大走路打了一個噴嚏，前后觀看，沒有人跟著自己。
“肯定有人害我。”
覃瑩瑩臉色更加難看。
“龍老大知道？”
“對啊。”
老大，你要堅持住。
“除了這個還有什么？”
“咳咳，還有一個。”
陳正文生怕她動手，立刻說：“變色龍也要改編。”
“電影？”
“不是，戲劇。”
“賣了？”
“沒有，有人有這個意思。”
這一次，他不敢自作主張。
大小姐發飆，非常恐怖。
“以后這種事情你交給我，保證讓你滿意。”
他賣出去的價格太低了，要是她出手，起碼翻倍。
木已成舟，無法改變。
“下一次記清楚。”
“必須的。”
有錢不賺是王八蛋。
他后悔了，早知道大小姐這么厲害，自己不賣了。
“那變色龍版權？”
“我去說，你安心待著。”
“哦。”
好像我才是經紀人。
算了，她不會坑我的。
只是可憐那些人，被大小姐盯上，不脫皮才怪。
接完女兒，回到家已經六點多。
做飯的時間，是非常辛苦的。
三個女人站在門口，抱著手，監工。
“爸爸快點，我餓了。”
“我也餓了。”心心跟著說。
“好餓啊，可以吃沒有？”
一臺戲。
她們針對陳正文，做什么都說得體無完膚。
總之一句話，跟著瑩瑩姐姐走，肯定沒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