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看到爸爸了。”
“我也看到了。”
三人在人群中找到了爸爸，看了一眼，之后沒有看。
一口零食，一邊看著舞獅。
雜技耍動，老年人的步伐。
裝模作樣，沒有實戰能力。
可觀性還行，他們要的就是這個。
全場最好的是舞獅那幾位少年，功底有，不高。
雜七雜八堆在一起，當做樂趣。
沒有經過專業的訓練，能做到這樣，不錯啦。
陳正文要求不高，看著就是，孩子們高興最重要。
一頓操作之后，舞獅完畢。
今晚的活動，到此為止。
剩下是村里的人請他們吃飯，殺雞煮飯，煮菜。
這是禮儀，晚上到誰的村子，村子會招呼他們，大家都是熟人，朋友。
隨便能找到幾個老表，還能看到同學。
“爸爸，好好看呢。”
“有這么好看嗎？”
“嗯嗯。”女兒道：“我明年還要看。”
“好，寶貝要看，我們明年看。”
“爸爸真好。”
放下女兒，陳正文摸著兩人的頭。
“心心，好看嗎？”
“嗯嗯。”紅著臉的她，不停點頭。
第一次看到，絕對是第一次。
心心感受到村子的氣氛，和外面不一樣。
和和睦睦，雖說有爭吵，過年，還是很開心的。
幾個人坐在一起，聊天，吹牛。
“爸爸，我要出去。”
“你要去哪里？幾點啦，還不睡覺。”
九點多。
平時睡覺的時間。
“不要，我們要和姑姑出去玩。”
這兩天都沒那么早睡覺，過年了，喜歡熱鬧。
十二點還在外面，不愿意回來。
開始兩天陳正文讓她們亂來，接下來，要回歸正常休息時間。
“爸爸，不要，我們不困，對吧姐姐。”
心心點頭。
如意等著她們兩個，看到堂哥不給她們出門，跟著勸：“哥，我們很快回來的。”
“不要太晚，不能超過十一點。”
“好。”
三個人，熱鬧離去。
家里面，剩下自己一個。
老爸老媽去找朋友聊天，老弟呢，沒那么早回來。
坐在門口，打開門口的燈。
大小姐：在干嘛？
陳正文：門口坐著。
大小姐：哦。
然后，電話來了。
新年好肯定要問候，雖然問過了，還是要的。
“幾號下來？”
“不清楚，要等到那邊上班，幫心心搞好戶口的事情，然后再下去。”
買了車子，方便許多。
不像以前那樣，出門都要很久。
“對哦，現在那邊沒開門，你要等很久，應該是年初八上班。”
“這么晚的？”
“他們也是人，也需要過年。”
“也是哦。”
大小姐來找陳正文，不只是問候。
還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新年之后，新書的問題。
“螻蟻先生的《人間失格》準備上架銷售，你確定要這個時間？”
“對啊，你都找到了，我能不給你上架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你不怕《人間》？”
這件事情，陳正文沒怕過。
羅風《人間》，書沒看過，陳正文對自殺大哥有信心。
要說最為讓人悲哀的書，這本書無疑占據前三。
作者都自殺多少次，這本書，自然不會差。
他挺擔心一點，萬一……。
“那句話一定要加上去嗎？”
“對，要加上去，當代年輕人的心里不健康，萬一看到這本書，導致他們產生不好的念頭，從而發生一些不想發生的事情，這是螻蟻先生不想看到的。”
“悲劇的事情發生在他一個人身上足夠了，不想讓更多人陷入災難，這是他的原話，希望你理解螻蟻先生的心。”
大小姐覺得也是，她看過之后，這本書不是她的菜。
太悲觀啦。
自殺，自殺。
這是一本充滿了悲觀的書。
有些人看了之后，真的會……。
“話說。”
“說？”
陳正文擔心。
她想要問什么？
為何我心臟跳個不停。
“螻蟻先生該不會是你虛構出來的人？”
咯噔！
內心大驚。
她怎么看出來的。
女人的直覺太可怕。
“怎么會呢？”
“你遲疑了。”
“沒有，你感覺錯了。”
大小姐堅定說：“不可能，我不會感覺錯，你遲疑了，說明你有事情在隱瞞我。”
“沒有，我怎么敢隱瞞你，對不對？”
好像也是哦。
陳正文不敢隱瞞我。
“要是被我知道，你死定了。”
完蛋了。
更加不能讓你知道。
大小姐動起手來，會死人的。
“小小呢？心心呢，我要和她們聊天。”
“出門了，沒在我身邊。”
“哈？出去了？”
“剛剛這邊有舞獅，她們看完之后出去玩，估計沒那么早回來。”
大小姐捕捉到了重要字眼。
“舞獅？”
“對啊。”
“好看嗎？”
“還可以。”
“有視頻嗎？”
沒有拍照。
“沒有。”
“呵呵。”
那你說個卵蛋。
“去忙了。”
“好。”
簡單幾句話，兩人沒有甜蜜的對話。
對方想說什么，他們都知道。
坐在門口，月色皎潔。
空中繁星點點。
比以前少一半，天氣越來越不好，最近這些年，環境污染太嚴重。
以前的星空，美麗，浩瀚。
現在是烏云一片。
“還是以前的好。”
看了一會兒，覺得沒趣。
上樓。
找來一張桌子，一張椅子。
坐在樓頂，月亮下。
打開電腦，黑暗之中眼睛看不清楚。
點亮燈。
看向周圍，漆黑中有煙花盛放。
隔壁村子也在放，村里有的人開始放。
一個人放煙花，旁邊的人跟著。
然后，全部跟著。
商量好一樣，一起放。
今天晚上，注定是煙花盛放之夜。
“真的美。”
“都是錢。”
第一句話，很應景。
第二句，可就俗了。
開心最重要。
他打開一個文件，在上面緩慢寫下了幾個字。
煙花照射眼睛刺眼，不停發出震動聲響。
沉入電腦中的陳正文，全部心思在里面，無視其他。
不知不覺。
冷了。
半夜的風，不是一般的冷。
看了看時間，十一點半。
女兒們還沒有回來，天氣冷了，會著涼。
關了電腦，下樓，放好。
找出兩件外套，又回來找多一件外套。
三件，出門。
燈光下，影子飄逸。
寒風，撕裂明亮黑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