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主角是什么意思？”十二皺了皺眉頭，但是因為頭上剛長出來角的緣故，這樣的小動作都讓他疼的難受。
“我只是以為這個世界沒有電視劇和游戲，但是不至于連小說都沒有。拜托，騎士小說看過沒？”鬼爵擺出一副有點無奈的知識，殊不知它現在所說的事情更是想要人崩潰。
然而這個家伙好像沒有任何的自覺，只是撐著腰仔細看著十二。
“我看過小說，但是還是不明白你的意思。”
“一般來說一個小說當中會有一個主角，圍繞它會形成的團隊會被成為主角團。”鬼爵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作為主角而言，你就會有主角光環，也就是說你不管遇到什么樣扯淡的困難都能一路向前的Buff。”
“啥？”十二感覺自己的腦袋更疼了，這個家伙說話自己越來越聽不懂了。
但是這個家伙卻是莫名其妙的興奮起來，真不知道有什么好高興的。
“你這朋友......”影子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詢問十二。
“這家伙可能腦袋有問題，不用在意。”十二扶著額頭：“那你現在還愿意幫我嗎？”
“當然！現在我為了你能夠做幾乎任何的事情。當然，你得先知道我的身體素質就那樣，基本上除了死不了之外我什么都做不了。”鬼爵站直了敬禮，看起來一臉認真的說：“你打算讓我去做什么？只要是我能做到的，那么我就肯定會聽從你的安排。”
“現在什么情況？就是在我死后到現在。”
“具體不知道，大概的了解一下就是現在已經劃分成了獵魔人和教會兩邊的勢力。雖然在我看來只不過是教會懶得管這些家伙才不來清理。”鬼爵猶豫了一下，捏著下巴說：“我能找到它們食用食物的來源，需要下毒嗎？”
“你隨身攜帶了能夠殺死一個高階獵魔人的毒藥嗎？”
“哦，我想起來就算是你們也都是群怪物。”鬼爵泄了氣：“現在它們的注意力還是放在找到那個魔人。前端時間那場戰斗你知道嗎？獵魔人這邊掉了兩個戰力，還有一個重傷。現在沒有太大動靜的緣故好像就是因為一個叫做妮娜的小姑娘受了傷，它們失去了唯一確實能威脅到那些圣職者的咒術師。”
“妮娜嗎？”十二撐著頭，大概的聽說過關于她的事情。
那是個拼命努力的天才。
如果有天賦的人不努力，那么可真是對不起神賦予給我們的天分。
這是她在學生期間經常說的一句話，當她從那里畢業之后，直接就成為了風口浪尖上的角色。但是有幾次戰斗站穩了她的名聲，其中包括擊敗了災禍尼古。那是一個巨大的路行魚，身長幾公里。但是妮娜把它擊殺，并且帶回來了它的魔核。
不過她并不像迪德麗那樣以著這樣的成就為榮，反而繼續活躍在世界各地。現在加入到了哈克的獵魔團當中。哈克雖然看起來很普通，但是他有著很久的從業經驗，它的團隊超過二十人。在獵魔人當中算是數一數二的大團隊。
而這次來獵殺魔人他就帶來了兩個人，其中包括了妮娜。
原因很簡單，當戰斗上升到那種級別后，數量沒有任何意義。反而會擴大損失。本來這次行動它們就沒有抱著很大的希望，只是因為背后的利益而眼饞才來的。
除了這件事情外，鬼爵又和他說了很多最近發生的事情。現在每天都有太多的新聞可以說，根本就顧不到全部。
而鬼爵總是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出現在能夠收集到這些情報的地方。所以很湊巧的有很多罕見的消息可以告訴十二。
直到他稍微有點累了，畢竟現在他的肺因為刀傷還沒有真正恢復，說話還是能夠感覺到疼痛。
“說起來，十二你還沒有說過為什么你會來這里找魔人呢。”鬼爵忽然想起來，有點好奇的看著它。
“哦，我聽說魔人的魔核和魔物的不一樣，那是被惡魔詛咒過的，就算是離開體外也能持續的補充魔力。”十二指了指自己胸口鑲嵌的魔核：“我想著，如果有那東西的話，或許我就可以找個地方休息去了。我不想天天這樣跑，特別是現在死過一次后，我更不想跑了。”
十二這樣說著，忽然感覺全身再次劇痛起來。
它現在全身還沒有恢復好，疼的難以呼吸。
而一想到接下來它將面臨追殺，就更加頭疼。
原本可以在那個異空間當中暫時的休息，但是很快就發現這樣不行。因為它們被發現了。
亞克帶著鎖路過的時候，它們從那唯一的據點脫離。現在急需一個能夠喘口氣的地方。
戰斗隨時都可能發生，而十二的敵對目標正式的從魔物變成了人類。十二現在已經知道自己脫離了人類的界限，而教會里的人顯然不會給他辦安全證明。那么他應該得去找個生命禁區或者找個更加危險的混亂地域來生活。
這樣的自己或許能夠活下來，只是希望在那樣的地方自己還能找到一個能夠歇腳的棺材。
在沒注意到的時候，十二昏厥了過去，他的確是太累了，累的已經沒有任何的力氣來支撐自己來面對來自于現實的壓力了。
......
“迪德麗小姐，為什么我們要在這里？”小蜘蛛有點猶豫的看著這個長著羊角的家伙從地上挖出來一個巨大的紅色水晶。
“跟著就行，別問太多為什么。難道跟亞克那個家伙這么久了還沒有習慣嗎？”迪德麗從口袋當中取出來手帕擦了擦水晶上面的面。這樣的話上面那些花紋看起來都是如此的奇異且讓人疑惑。
“這是一個巨大法陣的一部分。”旁邊的紅鬼輕聲說：“我當時布置下來是為了能夠召喚出來魔神的投影。”
“但是現在這個法陣已經沒用了。”迪德麗看了看炎說：“現在已經沒有血日給你提供能量了。想要驅動如此的法陣可需要相當恐怖的魔力量。就算是你把自己獻祭出去也就是能維持半分鐘？”
“三秒。”
“好吧，看起來的確是個很恐怖的怪物。”迪德麗明白了，她把這個水晶背在身后：“準備去下一個地方。”
就在之前沒多久的時候，她還差點在市區和亞克偶遇。現在她就已經帶著這些家伙來到了外面的混亂地域。
她的身后，是兩個紅鬼還有小蜘蛛。這四個家伙都是傳統意義上的魔物，從來沒有動搖過自己到底是魔物還是人類。
那個旅店里現在都是獵魔人，這讓這幾個家伙覺得自己或許不應該呆在那里。它們有自己的計劃。
因為這里斷絕了重要補給品的供應，因此想要離開變得很困難。
不過就算是能夠離開，這個城市里也沒有真的打算走的。畢竟直到現在真正的主角還沒出來亮相。那個魔人可能現在還在什么地方觀察著，有可能會躲藏下去，也可能會在某一個節點出來搞事情。
而現在，即便是場面已經難以判斷，迪德麗還是想要這個局面更加混亂一點。
她要協助這兩個紅鬼召喚出來弗拉洛斯的投影，就算是上位的圣職者，面對那種東西也得頭疼吧？
法陣的確是早就弄好了，最大的問題還是功能。提前來到的血日打破了很多人的計劃，因此它們需要新的功能源。
而到底應該什么代替？
還沒有想好，但是得先改變整個法陣的布局。既然是要靠魔核來供能的話，必然會讓整個的布局都大改。
在想好之前，先把能做的事情先做了。
迪德麗揮舞著手中的劍砍斷了想要來襲擊的怪物，那是一個三頭狼，但是現在被砍成了四個頭，因為從中間被分開。
就算是現在，在混亂地域當中也到處都是怪物。的確現在外面是少有的平靜。但是就算是如此，還是有數不清的怪物。
這些雖然都是同類，但是沒人打算手軟。對于這里連理智都沒有的同類，殺掉才是最大的仁慈。
這一切都被卡爾看在眼里。他現在站在教堂頂上，俯瞰著整個城市當中發生的變化。
到處都是在發生的事件，這些外來者都不是省油的燈。如果把這三個上位圣職者比喻成獅子老虎和豹子。把那些外來者都給比喻成老鼠。那么這里的每一只老鼠都窮兇極惡。
就算是知道它們要做什么，卡爾也沒有辦法改變什么。教會的規定同樣約束著它們。那些寫在紙面上的東西必須要被遵守。這事想想就有點麻煩。
“卡爾？”他的身后，洛麗輕聲呼喊。
“這里太高了，對你來說不安全。”卡爾沒有回頭，頓了頓然后說道：“你現在應該在房子里面看書。現在外面很亂，不要亂走動。”
“可是我一個人很害怕，想要在你旁邊看會書。”洛麗坐在了旁邊，拉了拉卡爾身上的教袍。
卡爾猶豫了很久后，最后坐在了她的旁邊。
的確，現在的她需要一點安慰。這種感覺想想可真是難受，自己明明什么都沒有做錯。就被所有人當成了目標。
這些事情可不該一個孩子承擔，卡爾的心一點點的沉下來，深吸氣來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給你的十字架有戴著嗎？”卡爾輕聲問。
“嗯，一直都沒有摘過。”洛麗點了點頭，從衣服里取出來那個小小的銀制的十字架。
“帶好它，尤其是在其他的圣職者面前。”卡爾微微的嘆氣：“放心吧，它們不會找到的，最后一切都會平靜下來......我過段時間就會向上申請把我調到一個更加平靜的小地方。然后找點理由把你帶著，畢竟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在這里遲早會露餡。”
“是的呢。”洛麗輕聲說，抱住膝蓋整個的縮成一個球：“卡爾，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
“不要太讓我為難，有些答案你不想聽到從我的嘴里說出來。”
“即便如此我也想要確認一下。”
“那我以自己的信仰來起誓，在這個時間節點上我不會使用謊言。”
“你會保護我，對嗎？”
“教會會保護柔弱之人。”
“可是你知道我......”
“至少到目前為止，你還很安全。我從來沒有見過你做過壞事。”
“那么，如果我做了壞事......我是說如果。那你......”
“我會盡自己的職責站在你的對立面，孩子。我不想那樣做。我幫助你是因為我的信條，而與你敵對是因為我的信仰。我無法在這兩點之間找到均衡點的時候，我會履行義務。”卡爾一把按在洛麗的腦袋上：“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嗎？那樣的話就表現的稍微開心一點，我希望你能稍微開心一點......雖然現在不是能笑得出來的時候。”
洛麗點了點頭，然后挪了挪身體后靠在了卡爾的身上。
“我很害怕。”
“我知道。”
“我不知道應該該怎么辦。”
“那就順其自然。”
“我明明什么都沒有做錯。”
“有些人活著就是罪過。”
“我是不干凈的嗎？”
“不，你是純凈的。”
“那么為什么它們想要傷害我呢？”
“因為它們也害怕，害怕你會傷害它們。”
這兩個家伙就在這里一問一答，洛麗一個個問著，卡爾一個個回答。
洛麗真的是憋了太多太多想要問的東西，本來這些事情還能再自己的心底隱藏，但是現在她感覺自己要壓制不住。因為周圍的壓力越來越大，那些本來只是偶爾閃動的念頭一次次的在自己的腦海當中浮現。
天又要黑下去了，可是就算是這樣，這里也仍然的不平靜。
現在每天晚上都是不眠之夜，因為血日導致整個城市的崩壞，很多在暗地里才能進行的活動被慢慢的放在了臺面上。
就算是苦修者的到來也沒有改變這些情況，想要真正的平靜下來，或許只是需要一個孩子的死去。
不然的話，可能會因為她死去很多很多的無辜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