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墓地當中,黑色的云下著紅色的雨,腳下是用頭骨和泥土混在一起鋪成的路。
亞克看了看自己,皺了皺眉頭。
永暗的效果消失,他意識到自己到了奇怪的地方。
永暗的效果消失有幾個前提,首先是自己出了那個家伙的領域范圍,再然后就是本體扛不住魔印帶來的消耗,抑或是有時間限制。
他并非失憶,只是有點不想要過多的和它們糾纏。自己只是來殺人的,沒有必要多說。
不過它們造成的傷害比自己想的要少得多,亞克這樣想著,看著身上的上,已經完全的恢復,甚至算上了被傷到的衣服。那是用圣法力和魔力一起混出來的衣服,也算是身體的一部分。
但是現在有了感知,顯然要好一點。
不過就算是沒有感知,自己只需要釋放自己的魔力和圣法力,它們就不可能有任何的機會。
“出來吧,我盡量只得到你們的魔印。”亞克輕聲說,手在空中停滯了片刻,白色的羽毛被捏在手里。
他隨手丟出,看起來輕諾無物的羽毛落在了地上。
然后慢慢的失去了白色的光芒,從地面開始,開始崩壞裂開。
將圣法力和魔力直接釋放出來來讓空間崩潰,他擁有混沌的力量,圣法力和魔力一起構筑成了這強大的力量是不在任何的體系當中的,是能夠讓空間都開始崩潰的能力。
非要說自己現在有什么高傷害的能力,也就是這混沌之力所能做到的一切吧。
亞克這樣想著,周圍的鏈索從四面八方襲來。
他想要反擊,但是卻笨拙的摔在了地上,在這個關頭,永暗的領域再次籠罩了他。
他只是覺得自己一瞬間墜入了死亡的深淵。
只是一瞬間,還沒有等到自己解除,他就意識到自己已經回到了回到了人世當中,而他的身上已經插上了數把黑色的短劍。
然后在自己開始動的時候,意識再次失去。
連續兩次帶來錯力讓他全身的骨骼都碎了一半,作為強大的單位,他的錯力會對自己造成極大的負荷。
他甚至無法承受這樣的負荷,他再次恢復了意識以后,感覺到了全身的痛苦。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看到了弗依揮著巨大的鐮刀出現在面前。
但是根本就沒有讓亞克反應的時間,黑暗再次降臨。
他下意識的向著身后揮舞出去自己手中的武器。
這就是判斷出現的問題,作為一個戰斗經驗豐富的家伙,他知道這家伙出現在自己面前不過是一種用來詐騙的行動,他真實的目的就是為了能夠從身后傷到自己。
所以他的下意識選擇就是向著身后,就算是用錯力會導致身體出現問題,但是也遠比上被那東西砍到要輕松的多。
這就是一個錯誤,因為這個錯誤,他付出了在身上被開出來傷口的代價。
他的判斷根本毫無作用,因為弗伊就是單純的等著他做出判斷后的動作,而無論是什么方面的動作自己都不過是瞬間就能夠應對。
對于自己來說它只是等著它的硬直而已。
同樣是用了魔印做出來的鐮刀,即便是現在的亞克也能感覺到刀刃的鋒利。它的全身上下都布滿了傷口,可是轉瞬就會恢復。
弗伊退開,在它的身后,死神的虛影當中,那詭異的紅眼直勾勾的盯著那個純白的東西。
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根本沒有效果,它就是詭異到了某種程度的玩意。
物理傷害,精神傷害,靈魂傷害,還錯位了空間。
四種傷害方式,好像都沒有什么效果?
弗伊猶豫的看著亞克,這家伙再次被從永暗當中釋放出來以后,有點不滿的看著自己。
亞克也不敢輕舉妄動,這位曾經的伙伴意外的棘手。
又是三個小時過去,兩人什么都干,什么都沒做,就是站了三個小時。
誰都在等變化,但是誰又不想要先動。
兩個主打反制的家伙撞在一起真是有夠無趣的,到了這種級別的戰斗,要是真的是生死局的話,那么就算是都是快攻都要打一個禮拜。
更別提兩個打防御反擊的家伙了,兩個月起步,要是弗伊夠給力,三四年的問題不大。
“你感覺活的很有趣嗎?原來你說自己想死都是開玩笑的啊。”亞克輕聲說著,抬起手,黑色的弓出現在手中。
他有點厭倦了,直接構筑一個媒介用魔力轟炸算了,本來自己就不是搞技術的,現在都舍棄了一切能拋棄的東西變成了這種東西,還要什么巧力?
亞克身上的眼睛閉上了三個,純黑的箭鏃出現在他的弓弩之上。
弓拉開的瞬間,那魔力箭直接脫弦而出,這個空間開始扭曲,而弗伊就是默默的看著那里。
替他擋下的是一具棺材,忽然出現在他的面前,黑暗的魔力被直接灌注到了棺材當中。
亞克楞住了,看著那個棺材,有點眼熟。
沒有一點魔力溢出,或者說,那東西立在那里的時候,就一直在把靠近的魔力吸收著,當棺材蓋合上的時候,詭異的怪物站在了棺材上面。
“暗?”亞克嘗試著問道,看著那個貓樣的家伙慢慢的變成那個有點螻蛄的男孩。
他都快忘了自己隊伍里收過暗和灰兩只貓,外加那個棺材,在它們這個隊伍當中,它們實在是有點不起眼。
“好久,不見。”灰從棺材后面出來,手中提著細長的鐮刀。
“這是你找來的神器,應該是專門用來對付你的東西。”弗伊默默的說道:“你把他們帶在身邊,是因為擔心有人得到后的對付你嗎?還是說從一開始就擔心自己走歪,要找來自己的克星,以便讓我們鎮壓嗎?”
“我以為你們被留在了靈森。”亞克這樣輕聲說,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身后的翅膀收起,就以著白色的男孩這樣的形象赤腳站在地上。
雖然看起來不像,但是這的確是自己現在自己最擔心的東西。
那是用來封印天使力量的東西,而自己的本體是作為圣徒的無垢者,擁有天使的特性。從剛才自己的攻擊被它收容可以看出,如果自己不小心走進去,死是不大可能,但是估計就再也出不來了。
“我去把這兩個家伙勸了過來,雖然有點費勁,但是問題不大。”弗伊這樣說著,聲音是從亞克的后面傳來,隨手用自己的鐮刀去格擋他可能的攻擊。
“你從什么時候察覺到那兩個家伙的真實作用。”亞克隨口說著,繼續用手臂當作刀刃揮舞著。
兩個人就這樣開始了戰斗,并不激烈,就是你一下,我一下,雙方在簡單的用最簡單且樸實的方式戰斗著。
灰和暗兩人并沒有上去插手,只是看著這兩個家伙在那里像是慢動作一樣的打斗。
它們只需要站在這里就是很大的威脅。
那個現在滿世界坐在飛艇上面咸魚的家伙被這個關了很久很久,因為這是對于那家伙特效的籠子,只要進入了范圍這個籠子就會用自己的方式試圖來拘留它。
只不過這個棺材遠比看起來要厲害的多,那種半神級別的東西在被關了一千多年后,都被弄成了咸魚一樣的東西。
那么把亞克能夠關進去的話,別的不多說,專治妖魔鬼怪,估計等到出來以后,就真的又變成邪影那樣的咸魚了。
最后兩個人再次拉開距離,亞克讓自己到了這個空間相對來說的角落。
這種被開拓出來的空間都是有邊界的,并非寬闊到無邊無際,特別是要關住的是亞克這種東西,大小被控制的非常有限。
控制這個空間的本人躲在這些墓地后面的任何一個墓碑后面,就算是亞克也找不到,他現在有點難辦,弗伊加上那具棺材給自己了很大的壓力。
“今天要不就到這里吧,你不該啃一塊難啃的骨頭。”弗伊皺了皺眉頭看著那邊的亞克,這家伙已經連傷天使的形態都解除了,看起來就和自己記憶當中亞克區別不大。
因為當時的亞克也是這般的樣子,非要說的話,是白色的。
棺材的收容機制看起來亞克心理很清楚,所以把自己華而不實的體型給取消了,就保持原有的狀態。
“好主意,但是你們能放我出來嗎?”亞克無奈的說道:“我還以為你們打算在這里就把我解決掉。”
“我從來不做希望渺茫的事情,也不會對于自己不了解的事情亂下判斷,我并非賭徒。”弗伊警惕的看著亞克,隨時準備再次發動自己的領域。
他領域的使用時間是八個小時每天,聽起來是時間非常夸張的領域,但是實際上,它們一天天的打下去,要是永暗的領域用完了,那么亞克絕對會用最快的速度擊殺他。
現在這家伙,估計怕的就是自己在靠近后被使用永暗加上棺材打一個自己的差合。這能力也是自己唯一有效的立回手段。
能夠有效也只能說感謝亞克到現在還不熟悉自己的身體。
亞克遠遠的看著弗伊,然后看著天空。
這里的空間的天空并非能夠看到外面,而是有頂的。剛才還是黑云和紅雨,現在頂上只有懸掛著的長矛。
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地上,似乎隨時都能夠刺穿站在下面的人。
不愧是自己原來的同伴,對付自己很有手段。
“看起來我的確不應該先從這里開始。”亞克輕聲說,全身的異變消失,他向著弗伊揮了揮手:“那等我稍微有點實力了再來吧,實在是抱歉,專程來一趟讓你看笑話了。”
他轉身一拳打在了墻上,邊界上瞬間綻開了因為沖擊波而產生的空洞,在某個角落,棱紋一口血咳在了地上。
那是一個寬度大概有幾米的黑色窟窿,就好像是一個通道那樣連著不知名的地方。
他走上了通道,漸行漸遠。
“虎頭蛇尾的收場了。”弗伊輕聲說,看著旁邊的棺材的那兩小只:“非常感謝,如果你們不及時來的話,我估計我們還得打一段時間。”
“就當是飯錢好了,受你照顧這么久,至少得稍微的有點用。”暗這樣說著,然后看著那個離開,被亞克直接用力量打開的“門”:“原來那是是這么恐怖的東西嗎?”
“你們沒有發覺嗎?”弗伊看著他說道:“我以為你們都知道的。”
“我以為那就是個有點無趣的商人。”暗看著下面的灰說道:“我們對他的印象有限。”
“我,只記得,有個會畫畫的,他經常和我搭話。”灰猶豫了一下說道。
她指的是鬼爵,誰都不想要和一個本體是怪物,人物又貧乏,說話也曼斯條例的家伙多做角落。
只不過鬼爵是個變態,他是真的覺的這個叫做灰的家伙是很萌的小怪物,所以有事沒事就去煩她,偶爾還會給她畫一些畫像。
“正常,要不是一開始我就知道那家伙是這樣的怪物,我估計也得幾百年才能輕松。”弗伊點了點頭:“總之,那個家伙貌似離開了。”
他的話音剛落,忽然聽到外面傳來的轟鳴聲。
“打不過就拆東西嗎?有夠惡劣的。”棱紋伏著墓碑站起來,擦了擦嘴角的血,不滿的看著弗伊說道:“你把該收的都收起來了嗎?”
“外面現在都只有一些死靈而已,大多數的魔王都帶著重要的東西去避難了。安全區里應該挺重要的,但是他要到安全區里搞破壞的話,聲音不會傳到這里來。”弗伊也楞住了,他以為亞克說自己先走的意識是直接離開它們的領地。
打不過就搞破壞這種事情可不像他啊。
而在外面,亞克站在地上,抬起頭,看著那個站在高樓上面俯視自己的家伙。
“糟糕透了。”他輕聲說,露出來了無奈的微笑。
那是一個看起來高高在上的家伙,坐在石椅上,身后有著巨大的十字架。
周圍的場景并非是死人之國的街區,而是審判的教堂。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或許應該直接干掉你的。”裁決者說道:“果然讓你活下來并非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