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小白嘆了口氣，對于這家伙實在是沒有什么脾氣。
“話說你，站好隊了嗎？”她捏著太陽穴說：“神的這邊，還是魔神的那邊？”
“站隊的意思是？”
“就是說你自己是向著哪邊的。”白嘆了口氣：“首先，你得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現在你已經強大到了一個很過分的地步，作為一個有智慧，而且災禍以上的怪物，需要被教會關注了以后。需要你表明態度，是向著魔物，還是向著教會。”
“這很重要嗎？”
“不重要，但是會當作評定是否安全的一個重要標準，還有優先解決級。”白頓了頓說道：“完全沒有必要隱瞞，如果向著魔物直接說就行。教會不會為難沒有過敵意又不愿意臣服的家伙。相反，如果說自己向著教會，卻被發現不符合的話，反而會被定義為虛偽然后被盯緊。”白頓了頓：“總之，你要知道，現在教會人手嚴重不足。”
“嚴重不足嗎？”
“嗯，畢竟這個世界有九成的土地都是混亂地域。說實在的，就算是我們這些跟在圣徒后面的也弄不明白每天到底會產生多少災禍或者死去多少災禍。雖然我們一直在保證上位圣職者被積累下來，但是也絕對不是說我們有人手去處理全世界的魔物。”白隨口說，只是因為自己太閑了所以開始嘮嗑這種東西：“總之，我們很累的。只要不是太過分的魔物我們都不會在意。”
“什么樣子算過分？”
“直接威脅到人類聚集地的。”小白看著克里森：“明白我的意思嗎？就是你這樣的。”
“我威脅到這個人類聚集地了嗎？抱歉，我從來沒有想過這種問題。”
“不是說你有沒有想過，而是說你到底有沒有能力做到這件事情。”小白嘆了口氣：“懂嗎？只要你有著這樣的能力，那么就是你決定要不要這么做。你是不可控的，這件事情的決定權被你掌握著。”
“是嗎。”小蜘蛛看著自己的手猶豫了一下說:“從根本上來說是因為我很危險，不管我怎么想的，就是因為我很危險，甚至威脅到了這個城市，所以導致必須被嚴格的管控。”
“是的。”
“你們來監視洛麗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是的。”
“那么她想要安全，只有生活在魔物那邊對嗎？”
“不是。”
“嗯？”克里森看著她：“為什么？”
“你呆在這里很麻煩是因為你會威脅到這個城市。”小白頓了頓：“而那個孩子，她的存在可能威脅到了這個文明，人類的文明。”小白真的想要躺下睡一會，畢竟想到這件事就頭疼，頭真的很疼：“總而言之，那孩子很危險很危險，是不該存在的，是活著就是錯誤的那一類，危險這個詞根本就不該是用來形容那家伙的。”
“喂，這話過分了。”克里森的聲音忽然冷硬起來，寒氣忽然從四面八方壓了過來。
小白結結實實的打了個寒顫，扭頭看著表情忽然變得恐怖起來的家伙。
“這是事實啊。”雖然很難受，但是小白還是沒有隱瞞的習慣：“我們的確就是為了排除這個危險才來的，為了人類，我們必須要監視，甚至消滅她。”
“那是個好孩子！”
“所以我們才讓她活到今天。”
“喂喂喂，你的意思是你們隨時都能殺了她嗎？”那邊剛睡醒的家伙感覺自己聽到了不得了的事情，揉著眼睛問道：“我對那個孩子印象不是很深，是那個一直都躲在神官后面的那個小女孩嗎？挺可愛的，有點膽小，我對她就這些印象。”
“夠了，總之，那是個無論如何也對人類構不成威脅的家伙。”克里森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莫名其妙的，只有那個孩子他很在意。
以前還沒這種感覺，但是當自己被身后砍過一刀以后，就大概的理解了那個孩子的處境。
是這種感覺嗎？即便是自己什么都不做，也是錯誤的。因為只要活著就會被敵對。
“這個判定標準得等到她的能力被公式以后。”白頓了頓：“現在為止，愿意保她的人有貝妮小姐，還有不朽者。”
然后她撓了撓頭：“只要不是貝塔級的魔人，應該都沒有問題，危險程度被定義到貝塔以下就沒有問題。”
“僅僅是貝塔級不至于讓圣徒親自來一趟吧。”小蜘蛛頓了頓：“你們的保守估計？”
“阿爾法級，甚至魔神種。”小白聲音慢慢的被壓下去：“而且已經得到了確認，她使用了名為紅蓮火的能力，那是能夠直接破壞靈魂的火焰，能夠洗掉一切附加效果。而且這火的重點是能夠點燃一切，擴散范圍可以非常大。”
“如果是這種，沒有必要出動圣徒。”克里森撐著腦袋看著：“雖然我不是很清楚，但是她在教會的地位有點太高了。”
“你很聰明，和外表很不一致。”白看了看小蜘蛛：“我還以為你是那種沒有多少智力的家伙。”
“如果你超過半天的時間都在發呆，就能想明白更多的事情。”克里森撓著臉說：“因為某件事情超過了你們的預期對嗎？”小蜘蛛頓了頓：“比如，不止一個能力這樣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小白驚了以下，看著面前的家伙表情不太好。
“我記得有誰說過，那家伙之所以被認為是魔人，是因為有被化作灰燼的東西。”克里森看了看白：“但是你剛才說的是紅蓮火，兩者完全不同。”
“這種事你還記得呢？”在后面的迪德麗看起來很驚訝：“你的腦子里到底都裝了什么東西？”
“是呢，要說一下我們的觀察嗎？”白猶豫了一下，看著他說道：“那個孩子到今天為止，至少表現出來五種不符合規則的力量了，其中三種在認識你們之前，獨自一人徘徊的時候。”
“她以前？”
“很正常的成為了魔人，漫無目標的在全世界漫游。這段時間的監管被翻出來后，各種各樣的痕跡讓人實在的感到困惑。”小白看了看克里森：“那是個魔神種，而且是個聞所未聞的魔神種。非常的危險，即便是真的從出現到現在為止沒有做過任何應該被斷罪的事情，她也沒有活下來的權力了。所以她現在要跑，跑到教會難以插手的生命禁區，或者是決死地這樣的地方。”
“決死地？哈哈，真沒想到最后要到那種地方去。”克里森輕聲說：“那只是個孩子啊。”
決死地是那些比生命禁區更加危險的地方，正常人進去絕對不可能活著的意思。甚至有的地方連空氣都沒有。
就那樣的地方，全世界也有不少，神和惡魔的戰斗實在是太過過分，以至于全世界都瀕臨崩潰。
“只是大概，那也得有個前提，她能夠活著到那種地方。”白看著克里森說：“我話說前面，這次貝妮已經把能刷臉解決的事情辦完了，如果做的再過分點貝妮就幾乎相當于和整個圣徒的團體對立。我們能做的，也僅僅是把你們送到一個相對來說安全的地方，然后盡可能的說好話而已。”
“然后由那些人來決定她的生死嗎？”
“嗯。”
“真是有趣，她能夠依靠自己的力量決定到底要不要讓這個文明受到威脅，但是她自己的到底能不能活下來確不是靠著自己。”
“是很奇怪，但是我們保護的永遠都只能是大多數人。”白撓了撓頭：“你夾雜了太多的主觀情緒，因此判斷有了問題。算了，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你會因為一個和你沒有關系的家伙而惱火，但是實在的，這事不是你該管的。你現在如果還想要安穩，別再人類世界混了，立刻到死人之國。只要你到了那里，教會就算是對你有想法也沒法做什么。”
“是嗎，我已經沒有關系了嗎？”小蜘蛛的眼神暗淡了一瞬，然后像是想起來什么一樣抬起頭，看著白說：“那位圣徒，會想著來救你嗎？”
空氣忽然安靜了片刻后，小白慢慢的把腦袋埋在兩臂之間。
“不知道呢。”她這樣輕聲說：“我也不知道她會不會來救我，畢竟按照規定，我必須死在她的前面。這是我的責任和義務。她沒有義務來幫助我。”
“不談義務呢？”
“我不清楚，或許吧，但是如果有要緊的事情估計會想不起來有個我。”白嘟囔說：“本來她很多事情都不需要幫忙的，多一個人少一個人也感覺不出來。”
“應該也沒有人想要來救我。”迪德麗在后面托著腦袋說道：“畢竟想要我死的人也不少，說實在的，沒有多少人想要我好好的。”
“嗯，那結果很明顯了。”小蜘蛛嘆了口氣：“咱們都是沒人會來救的家伙。”
他慢慢的起身，慢慢的向前走。
“咱們去找找出去的辦法。”小蜘蛛說道：“如果有敵人由我負責，我現在心情很差，不想思考。你們想想怎么出去。”
身后的蛛腿在他的身體兩側劃過，地上的土地上便覆蓋上蛛絲。原本會直接讓人陷進去的土地變得堅硬。
小白和迪德麗對視一眼，然后同時看著那個已經走在了前面的小蜘蛛。
怪物們似乎對于這個家伙恨不滿意，一個個都沖上來想要吃掉他。
但是那玩意可不是會被雜魚清掉的東西，他只是在那里走著，任何想要來傷害他的東西連個具體的形體都還沒有表現出來就被秒殺。
那就是混沌天災，魔物的天花板。即便是已經虛弱到渾身難受，也是混沌天災。
“你男朋友？”小白看著迪德麗說：“看起來你們走的很近。”
“誰知道呢。”迪德麗慫肩，然后站起來扛著鐮刀：“誰知道那家伙到底把我看成什么呢。”
“他剛才可沒少保護你。”
“如果你還有機會和他相處，你就會知道那是個爛好人，除了做好事外都絕對有罪惡感的家伙。”迪德麗撓了撓臉猶豫著說：“不過不讓人討厭呢，畢竟是個很靠譜的家伙。看起來很慫，但是關鍵的時候靠譜的不得了。說起來你真的強啊，能夠把那種東西逼到極限，還差點被打了個突然死亡。”
“多半是運氣，畢竟實在的，我能夠對他造成真正傷害的只有這把弓。”小白頓了頓說道：“而且他的魔力保守估計有我的百倍，至少也是幾十倍。但從這個角度來看，我能夠順利也基于很多因素。”
這樣說著，她看了看迪德麗：“你為什么不成為災禍？火山羊我記得災禍還不少。你有那能力的。”
“不想變成怪物而已，不過，你說，我把多出來的魔力放到這里面，是不是也能成為災禍級的魔物？”迪德麗揮了揮手中的鐮刀：“這東西我拿在手里好沒實感。畢竟之前的好武器為了拿到都得很驚險，而這個算什么？好像就是兩個人聊著聊著，自己就多了一個幾乎算是神器的玩意？太草率了吧，我現在還覺得或許是個夢。”
“或許吧，如果你是擔心人形崩潰的話，有這東西你就能存放多余的魔力。至少升到災禍級不會使你變成見不得人的大怪物。”
“那可就放心了。”迪德麗捏了捏自己的臉笑著說：“我還是挺中意自己這張臉的。”
兩個人就這樣聊著天，同時在這里找著看著像是能夠出去的地方。
前面有個小蜘蛛，就一點冒險的氣氛都沒有了。那家伙在那里站著，就根本沒有危險這個概念了。就跟郊游的實感區別不大。
小蜘蛛的確是如剛才自己說的那樣，心情很不好。只是在前面走，順手把擋路和來襲擊的怪物消滅。陰影從頭發蓋過眼睛，走的有點僵硬。
因為他得知了洛麗可能的遭遇，心情很不好。
到底為什么會這么差呢？現在他算是從亞克的隊伍里離開了，完全和那個女孩沒有關系了。
但是還是絕對自己胸口在疼，居然是心疼，好像是因為同病相憐，也或許是因為無所謂的憐惜。總子，自己現在的心情算是差到了極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