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沒被當場炸死、燒死的巨鼠,渾身燃燒著火焰,四散而逃,身上的火焰讓它們在夜色中格外耀眼,早就在五公里外包圍著的士兵看準時機輕易將這些巨鼠射殺。
槍聲響了一夜。
天明后,特別行動隊隊長賈誼向楊指揮請示要求進入污水廠視察,確保鼠王已經死亡。他身份特殊,是軍區大政委的秘書,昨天已經接到軍區總司令的命令,特別行動隊搖身一變,變成了特別視察隊,任務就是確保鼠王已經死亡。楊指揮為此還給他們特別配備了一個參與制定滅鼠計劃的營政委,向他們介紹昨天的行動和今天的收尾工作。
陳銘等人的身上穿著的依舊是昨天的裝備,散發著一股下水道特有的惡臭,尤其是陳銘和賈誼兩人。但特別時期,沒人抱怨。幾人跟著營政委和一支正要去污水處理廠的部隊一起進發。
一路上,陳銘看到無數被燒焦的巨鼠尸體,有的被燒得蜷曲起來,有的則是被部隊射殺的,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混合著皮毛焦臭味和烤肉烤焦的味道,讓人作嘔。此外還有不少大型打洞機械正在鉆開下水道,往里面注射不明氣體,不時有巨鼠從鉆出的洞口逃出來,但很快就被守在周圍的士兵射殺。
“我們在注射二氧化碳,易獲取、無毒害、無污染。”隨行的營政委笑著介紹道,這是他當時提出的建議,得到了上級的認同,所有不免有些得意,“管道里處于密閉空間,只需要一兩個小時,巨鼠便會二氧化碳中毒而死,還不會危及周圍士兵的安全。”
污水廠中更是忙得熱火朝天,一套套軍事重工被開進來清理昨晚轟炸后留下的大型瓦礫,士兵們拉著號子清理戰場,忙得腳不沾地。所有通往底下的管道在昨晚就被突擊進來的部隊用速干水泥澆筑住,工程兵們現在忙著給這些牢牢澆筑住的管道口鉆洞,沒鉆出一個小洞便有一個士兵拿著噴火槍,將槍口伸入洞口中,往管道中噴火,三四十名士兵輪流交替。
“這是為了消耗管道中的氧氣。加快二氧化碳發揮作用。”營政委介紹道。
陳銘等人又來到昨天發現鼠群的地方,那邊是一個大型沉淀房,房子已經被炸毀,一個個巨大地沉淀池里除了水泥瓦礫,便是一具具完全燒糊的鼠尸。這里的排污管道同樣也被水泥澆筑住了。七八十個士兵正忙著清理殘垣斷壁,檢查每一只已經死透的巨鼠。上面接到命令,必須保證鼠王已經被殺死,因此即便這塊區域當時被飛機重點照顧,理論上絕無巨鼠生還的可能,但依舊沒人敢懈怠。
賈誼著眾人仔仔細細在污水廠巡視了一遍,并沒有見到疑似鼠王的巨鼠。污水廠是死去的巨鼠最為密集的地方,因此也是最有可能找到鼠王的地方,但結果卻讓他很失望。兩個多小時后,隨行的營政委接到通知,跟賈誼說下水道中已經沒有了生命特征,部隊打算派人下去清理尸體。賈誼聞言立刻打起了精神,鼠王也許就在下水道中。
等陳銘等人趕到時,軍隊已經派人進入下水道。賈誼作為特別行動隊隊長的任務已經完成,他現在相當于南京軍區長官留下的巡查員,自然不會再下去做打掃戰場的工作,因此只是跟隊員們站在一邊,等待最終的結果。
軍隊雖然已經再三確認下水道中沒有了生命跡象,但還是小心謹慎,只打開了一個排水管入口,派了三個全副武裝的作戰小隊下去實地勘察。此外排水管外還安排了十幾個持槍的戰士,嚴防發生意外情況。
不少軍隊的高級領導都聞訊而來,大家神情嚴肅地等待著下水道中的勘測結果,陳銘站在這一群不茍言笑的軍人中間,想找個人說話都難。他覺得自己像是只混在狼群中的哈士奇,雖然披了這身皮,但就是與眾人格格不入。
大家等待了大約十幾分鐘,突然下水道中傳來密集槍聲,守在一旁負責的指揮官神情一變,下令道:“準備!”
周圍的士兵立刻持槍對準排污管入口。
“勘測小隊,勘測小隊,發生了什么事?”聯絡員拿起對講機問道。
對講機中槍聲一片,一個年輕的士兵焦急地看到:“有活的,太快了!”
“具體什么情況?喂?喂?”
片刻之后,排污管內槍聲漸熄,對講機中也沒有再發出任何聲響。聯絡員不停用對講機聯系下去的作戰小隊,但沒有一個人回應。
指揮官臉色鐵青,所有人都面色沉重,持槍的士兵們更是全神貫注地注視著洞口,連眼睛都不敢眨。
“咻!”
一道黑影從洞口閃電般竄出來,士兵們連忙開槍,但都紛紛打空。等回過神來,那道黑影已經跑向遠方。
“什么東西!”
眾人大吃一驚連忙向黑影逃竄的方向,但哪里還有它的蹤跡!
“這必然是鼠王。”眾人心頭一涼,這次浩浩蕩蕩的軍事行動、犧牲了幾十個優秀的年輕士兵就是為了殲滅鼠王,難道就要這么功虧一簣?
“看,那是什么?”就在這時,一個士兵驚叫道:“有人追去了!”
大家連忙看過去,只見一個身影急速向鼠王追去,幾個縱跳越過地上的障礙物,消失在眾人的視線里。
賈誼往身邊看了一眼,陳銘果然不見了。
“一定要成功。”賈誼緊握著拳頭,他心里明白在場所有人中,也就只有陳銘一人有希望殺死鼠王。
陳銘追著鼠王一路狂奔,當時所有人都不曾看清楚鼠王的身形,但陳銘卻看得一清二楚,這只如豺狼大小的巨鼠渾身毛發卷曲,顯然也被火燒的不輕,它的尖嘴前端,兩個泛著寒光的門牙格外猙獰恐怖。它的嘴里還叼著一根綠色的植物,濃郁的能量從植物中散發出來。
陳銘想都沒想,立刻朝鼠王沖過去,緊追著鼠王不放,一鼠一人很快就越過軍隊搭建的臨時軍事工事,守在工事上的士兵只覺得自己眼前一花,等到反應過來,早就看不到他們的身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