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彌界修士修為臻至此界巔峰,也就是金丹后期后,只要對天揮拳,當威力達到臨界,便能破碎虛空,喚來飛升通道。
飛升通道吸力極大,能夠喚來飛升通道而不入,無視通道的吸力,本就代表修士的實力極強。
而當修士第二次喚來飛升通道時,吸力會提升一倍,變得越發難以抵擋。
能三過飛升通道而不入者,在小彌界的歷史中屈指可數,每一個都是一界翹楚,名垂青史的絕世天驕!
殷琪就是如此!
要知道,小彌界中,最強的記錄也僅是喚來第五次飛升通道而已!
因而,在小彌界中,金丹后期的修士不愿飛升玄黃界的話,通常都會減少出手次數,就算是出手,也會保留三分威力,盡量不觸碰臨界,招來飛升通道。
殷琪不想出手。
他眉眼間露出一絲陰戾,漠然道:“即便來到此地爭奪機緣,便應該做好隕落的準備。七個卒子而已,折了也就折了,不必大動干戈。”
中年男子連忙應是,麒麟王說一不二,但凡他皺皺眉頭,也將引起這位王爺的不悅。
因而他沒有提出一絲異議。
對于中年男子的態度,殷琪頗為滿意。
和其余三個王朝一般,他大殷王朝早已在圭禺山一角設下天羅地網,陣法更是多達萬數之多,重重疊疊,這方山頭稱之為烏龜殼也不為過。
別說金丹后期,就是元嬰親至,沒有大半年功夫,也別想打開這烏龜殼。
因而只要躲在山頭內,他的安危必然無虞。
一念及此,殷琪面上不由露出得意微笑。
他想了想,又道:“不是本王不想出手,而是本王一旦全力施展,就算斬殺那小賊,也必然會喚來飛升通道。即便是本王,也并未做好面對第四次飛升通道的準備。”
“你懂?”
“小的懂。”
中年男子連忙應道,不敢有絲毫遲疑。
“你知道就好了。”
殷琪拿起桌上的茶杯,目視前方,細薄的嘴唇微抿:“那群懸空界修士不受飛升通道鉗制,在小彌界可以全力施為,我大殷暫時不宜與他們產生矛盾。但入了秘藏,我殷琪定然會讓他們瞧瞧我小彌界的厲害。”
他將茶杯放在嘴邊,輕輕吹了口氣。
霧氣蕩漾,模糊他的面容。
與此同時,大陳所在的山頭。
三王子陳秀袒露胸膛,左右美人作伴,溫香暖玉入懷,眉宇間好不恣意。
他咽下一粒美人遞到嘴邊的葡萄,瞥了眼下方肅然而立的手下,隨意道:“你是說,那人殺戮千人,光是我大陳就死了十三個金丹修士?”
“正是。”
那手下擦去頭上的冷汗,眉眼低垂,不敢抬頭。
那兩位侍奉在陳秀身旁的美人酥胸半漏,衣衫不整,妖媚如狐的同時,吹口氣都能勾引人。
他要是一激動,被三王子察覺,必然不會有好果子吃!
三王子此人睚眥必報,若是被三王子察覺到他激動了,他必然會被施展宮刑。
要知道,他的前車之鑒都能排成一條街了!
“殿下,不知是否需要小的帶人圍殺那人,以彰顯我大陳威嚴?”
“嗯。”
聽到上方三王子的回答,手下忍不住松了口氣。
他正欲轉身離去,忽然聞到一股異香,這異香沁人心脾,甫一出現便使勁往他鼻子里鉆。
他感覺到不對,但在這異香之下,竟雙眼迷離,臉上不自覺露出幾分迷醉。
他聳動鼻子,忍不住抬頭向異香源頭望去,但抬起頭的瞬間,他雙眼中的迷離盡數消退,眼中只剩下陳秀身旁兩位嬌羞欲滴的美人。
他挪不開眼,他激動了!
“拖下去,砍了。”
陳秀平靜的聲音如同晴天霹靂,將他從激動中喚醒。
他頓時回過神來,渾身一顫,心中的激動蕩然無存,婀娜的美人仿佛成了白骨,再也無法吸引他的目光。
他眼神驚恐,張嘴就要求饒。
但兩道黑影已是出現在他身后,剎那便將他制住,連法力都被鎮壓。
他面色變得慘白,仿佛能想到自己的下場。
他要成無雕大俠了。
“殿下,我做的不錯吧?”
陳秀身旁,其中一個美人聲音酥軟,仿佛能將人的骨頭直接化去。
她媚眼如電,音中帶著一絲討好意味。
剛才正是她勾引那人,使得那人失態,最后被陳秀責罰。
“不錯。”
陳秀頗為滿意的贊揚一句,病態般的蒼白面龐上又露出興奮之色,他聲音變得尖細:“這無生秘藏為仙人所留,其中定然有方法消除《玄陰寶典》的弊端,待那時……”
他望向身旁兩位嬌媚美人,目光如火,臉上頓時涌現一抹潮紅……
“啊……”
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聲過后,兩道黑影推開小屋房門,化作影子消失無蹤。
陰暗潮濕的小屋內。
身高八尺的國字臉青年躺在木床上,雙眼無神,神情木然,眼角兩行清淚留下。
足足半個時辰,他才緩緩坐了起來,將自己被脫至膝蓋的褲子重新穿上。
他望著地上帶血的短刀,剛系上褲腰帶的雙手猛地捏緊,青筋凸起,顫抖不斷。
他眼中流露出刻骨怨毒,心中的恨意如山洪般難以宣泄。
“陳秀,今日胯下之辱,我陳無極他日必將百倍奉還。”
陳無極咬牙,心中暗暗發誓。
他伸手一招,將帶血的短刀握在手中,他握住刀柄,望著刀身上猩紅的鮮血,眼中的怨毒越發濃郁。
他深吸一口氣,將短刀放入儲物戒最深處。
唯有日日夜夜望著此刀,他才能銘記此刻的仇怨,成為鞭策自己的動力。
金丹修士,斷肢重生輕而易舉,但陳秀為人歹毒,怎會讓人輕易斷肢重生?
短刀割裂肢體的同時,上面特制的劇毒也將泯滅一切生機。
除非機緣逆天,否則……永遠都無法重生……
一念及此,陳無極神情變得癲狂,他咬著牙,想要肆意吶喊……
但百丈外就是陳秀所在。
他不敢……
他想到自己的嬌妻,想到自己的三房小妾……
他掩住面龐,無聲哭泣,不敢繼續想下去。
良久,他才失魂落魄的走下木床,出現在木屋外。
一道黑影悄無聲息的浮現在他身旁,那黑影頗為感同身受,憐憫的拍了拍陳無極的肩膀,道:“此事是福非禍,唯有如此,我們才能成為殿下的心腹。”
那黑影似乎想到什么,嘆了口氣,又道:“這是殿下的令符,持此令符,可調動一百影衛,足以讓你圍殺那人。”
大陳影衛極強,修為最差都是金丹中期,且精通合縱之術,一百影衛,即便是小彌界最強者也需退避三舍。
陳無極接過令符,神情已是變得扭曲。
“都是你,若不是你四處殺人,擾亂我大陳布局,我何至于面見陳秀,何至于受此胯下之辱?”
他望向圭禺山外,眼中滿是冰冷。
“去吧,莫要讓殿下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