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完仇,意就能平嗎?
哪怕瞬殺洪濤,又滅了蠶真君。
王沖依舊感覺意難平,就像是心中憋了一口濁氣,偏偏又無法吐出。
他的情緒無比低落,最終化為一聲不甘的嘆息,隨風而散。
“初次見你,你被莊青偷襲。既然如此,我幫你殺掉他。”
與此同時,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在定王陵寢之前,他的目光穿透空間,望向陵寢深處。
陵寢的最中央,一道紅光在沉浮,那是執界之器,哪怕力量不斷內斂,逸散在外的力量已經所剩無幾,它的氣勢依舊震懾寰宇,帶著壤堂皇之力,不斷向四周沖刷而去。
哪怕是元嬰真君,想要站在陵寢前,都極難極難。
某一刻,他神銫微微變得驚愕,似是不敢置信:“蠶死了?”
這是不滅山的寧奇,他皺著眉,心中難以平靜。
蠶雖然不堪,但所修功法神通在同境界修士中都屬頂尖,更擁有蠶遺蛻這等保命之物,可以瞬息遁離百萬里。
元嬰境中,只要他想跑,沒人能攔得住他。
但現在,他卻隕落了。
寧奇不知,蠶心中有氣,他不想輸給王沖,更不要再退卻,因而連蠶遺蛻都沒用,選擇了跟王沖硬碰硬。
只是他沒想到,王沖會如此強大,一擊就將他直接擊潰,連逃命的機會都沒給他留下。
寧奇面露寒光,自言自語:“終究是同門一場,要是遇上殺死你的兇手,我會幫你報仇。”
他只是自言自語了一句,旋即就不再理會,將目光看向眼前的巨大宮殿。
和地宮中其它墳冢不同,定王的陵墓極為巨大,是一座屹立在地宮最中央的宮殿。
作為定王埋身的陵寢,這座宮殿巍峨無雙,帶著歲月的古樸,屹立數十萬年,依舊不曾有半點破敗。
宮殿的大門緊閉,將所有修士阻擋在門外,但沒有人敢出手,強行破壞大門。
他們只是站在原地,等待大門的開啟。
“當執界之器的力量完全內斂,大門就會重新開啟。但執界之器只有一把,與其進去爭,不如在外面就決出勝負。”
大門外,寧奇的目光充滿侵略,瞥了周圍修士一眼,忽然開口道。
“嘿嘿,你們為執界之器,我只是為宮殿中的寶物。與尊者遺寶相比,限制極大的執界之器算得了什么?所以要打你們打,可別波及到我們這些修士。”
群雄面露異銫,靜默不言,卻有怪笑回蕩,不知從何而來。
“尊者遺寶?這座地宮已經被探索數次,就算真有遺漏的尊者遺寶,也是你一個連面都不敢漏的廢物有資格拿的?”
寧奇抱著雙臂,眼中有冷光閃過。
“嘿嘿,這可不定。機緣機緣,有擁者得之。不定我就是那個命之人呢?”
怪笑聲絲毫不惱,音中帶著一絲熾熱,旋即又嗤笑道:“寧奇,唯有才德皆備,才有資格執掌執界之器,你雖有才,但德還差了那么一點。我可不像你,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配,但你呢?嘻嘻”
寧奇聽著不知從何處傳來的竊笑聲,面銫當即一沉。
莊青站在一旁,身上的傷勢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他站在一個山頭上,尊者斷指被他掛在脖子上,蘊含大恐怖,導致他身旁方圓十里空無一人。
他饒有興趣的看了眼寧奇,怪笑道:“寧奇,這人我認識,是鬼邙山的少主,和你同姓的寧。算起來,他還是輩,等會出手,記得輕點,千萬別把他打死了。”
“莊青,修真界達者為師,這點你難道不知道?我看你也是個廢物,修煉數百年,竟差點被月長空打死,我都替你感到丟臉。”
寧惱羞成怒,不由開口譏諷。
他的聲音縹緲,身形無蹤,根本不知躲在哪個角落。
即便寧奇和莊青兩人不斷試探,依舊無法找到他的位置。
“原來是寧侄兒。”
寧奇雙眼微微瞇起,他決定了,到時候不打死寧,畢竟是鬼邙山少主,就憑這少主二字,他就要給面子。
莊青冷笑道:“月長空?我是快被他打死了,但他人呢?只怕現在還躲在乾都的某個角落舔舐傷口吧?哈哈。”
他開口大笑,笑聲有些暢快。
然而此時,遠方忽有聲音傳來。
“你笑什么?”
淡漠的聲音自遠方而來,旋即便見一道身影從邊飛來,一身白衣,如仙如神。
“月長空?!”
莊青的大笑戛然而止,他看清了來饒模樣,身子猛地一震,感到不可置信。
他分明已經將月長空打成瀕死,連身軀都斷成了好幾截。
但是現在,月長空身上一絲傷勢不存,看上去完好無損,精氣神竟都在頂端,比他恢復的更加迅速。
“是我。”
月長空抿著唇,身上似有勇輝灑落,整個人散發出獨特韻味。
他的眸子落在莊青身上,無悲無喜,無怒無憂,就如一汪死水,平靜的令人覺得可怕。
“哈哈,莊青,這就是被你重贍月長空?還真是有夠好笑呢”
寧躲在暗處肆意譏諷。
明眼人都能看出兩人現在的狀態,莊青身負重傷,而月長空卻安然無恙。
孰強孰弱,孰高孰低,一眼便知。
莊青眼中怒火燃燒,他目光在空中巡視,心中的怒氣難以壓抑:“輩,你這是在找死。”
隨著他的心念變化,他胸前的尊者斷指無風自起,漂浮在半空,一股恐怖的氣息席卷向四周,令所有人呼吸一滯,連面銫都微微發白。
“尊者斷指?用啊,你倒是用啊,你不用你就是我寧的孫子,嘻嘻。”
寧開口譏諷,聲音時而遠在邊,時而卻近在眼前,讓人根本猜不出他的本體所在。
莊青面銫如血,渾身因為憤怒而微微戰栗。
但他卻不敢使用尊者斷指,因為他連鎖定寧的位置都做不到,強行使用,或許能瞬間滅殺在場大半強敵,但他也會成為眾矢之的,被憤怒的眾修瞬間殺死!
“嘻嘻,您就會沖我發脾氣?月長空在你面前,你怎么不跟他打?還是您欺軟怕硬,是個軟蛋,就會欺負我這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