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倉國。
無雙城。
這座天圣山腳下的小城,如今愈發繁華。
當代城主魏嚴勵精圖治,如今已經突破金丹,并且修為達到金丹中期,遠近聞名,難逢敵手。為了穩固地位,他甚至還娶了一位姿色平庸的圣教弟子,和圣教攀上了關系。
“不錯,這魏嚴算是我一眾獄卒中的精英分子了。”
樓船上,王沖感知到城中熙熙攘攘的修真人流,頗有些滿意的點了點頭。
以前,無雙城連一位金丹都沒有。
但是現在,卻有十余位金丹駐守其中,底蘊實力,修真氛圍,比百年前都不知強大了多少倍。
而這一切,顯然是魏嚴的功勞。
自己手下的獄卒混得好。身為他們的神,王沖也與有榮焉。
“什么事如此開心?”
紫衣在他身邊,好奇地問。
“沒什么,看到曾經的一個熟人,現在混得不錯,為他感到高興罷了。”
王沖笑了笑,說道:
“走吧,我們早點去永恒國度,先將黑剎界的爪牙除掉。”
他又向城主府的方向望了一眼,目光穿透時空,落在一張威嚴的中年男子臉色。
歲月留痕。
卻沒有磨滅這位獄卒的斗志。
王沖越發滿意了,他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前方。
巨大的天圣山已經出現在他眼前,拔地而起,高達萬丈,蔓延不知多少萬里,仿佛連接天地的盡頭。
隱約間,王沖看到一位天魔在咆哮,魔焰滔天,焚天煮海,連天上的日月星辰都被震落。
這是來自神魂上的震懾,哪怕這尊天魔逝去無數年,依舊有恐怖氣息留存,會對過往的每一個修士造成傷害。
紫衣輕輕揮手,將這股從天魔尸身上逸散的力量隔絕,說道:“這尊天魔身前的實力達到空冥絕巔,哪怕死亡,依舊擁有改變一方天地的威能。”哽噺繓赽奇奇小説蛧
身為合道巔峰,她眼界非凡,一眼便認出了這座天圣山的本質。
“能過去嗎?”
王沖擺脫幻象,望著眼前的巍峨高山,劍眉微皺。
他手上擁有通天閣送來的至高令牌,憑借令牌,足以在整個懸空界中暢通無阻。
大不了,借用魔教的傳送陣一用便是。
“別說一具逝去無數年的尸體,就算是天魔復生,也攔不住我。”
紫衣神情傲然,素手一揮,紫晶之花便在眼前綻放。
這是道則所化,擁有壓制天魔尸身之能,紫晶之花所過,尸身上的威壓退散,連空氣都變得溫暖。
“這山上是何方勢力?竟然將天魔尸身逸散的力量收束,并且化為己有。”
紫衣向凌霄之巔望了一眼,眸中浮現詫異之色。
天魔尸身所在,本該是百萬里的絕地才對,現在卻成為一教之底蘊,周圍百萬里依舊是沃土。其中手段,連她都有些敬佩。
“是魔教,算是懸空界一個較大的勢力吧?”
王沖有點不確信。
魔教被道庭逼迫至東域角落,偏居一隅荒涼之地,實力顯然是比不上道庭的,甚至是遠遠不如。
所以,魔教當中,必然是沒有尊者的。
但魔教顯然也不算弱,能棲居在如此恐怖的天魔尸身上,本就是實力的證明。
紫衣輕輕點頭,若有所思。
樓船如黑光,從天圣山上飛過。
王沖看到漫天的冰雪,銀裝素裹,帶著極寒。
王沖也看到了那座寒淵城,想起了花翎和虎兒,想起那個老死在石屋中的修士,想起在寒淵城的挖礦歲月。
寒風如鋼刀,呼嘯而過。
飛雪似利劍,雪飄人間。
寒潮滾滾,如同奔涌的浪濤,接天連地,從極北之域的最深處碾壓而來,掀翻堅固的冰川,充斥漆黑的寒淵。
這是天地偉力,就算金丹真人落入其中,也會被寒潮卷住,落向不知名的某地。
然而,對王沖所在的樓船而言,卻只是一陣不足言道的微風,別說撞在船身上,連接近船身百丈都做不到。
漆黑冰冷的樓船破空向前,碾碎一切,連令人膽寒的寒潮都被推平。
“有點冷。”
王沖呼出一口熱氣,冷不丁的說了一句。
這冷意不僅是溫度的降低,更是一種無形的極寒規則,讓人從肉身冷到靈魂,連他這等元嬰都無法將之屏蔽。
紫衣聞言,撲到王沖懷中,和王沖緊緊相擁,俏臉通紅:“現在還冷嗎?”
她將王沖箍得緊緊的,溫熱的身軀幾乎和王沖融為一體。
“舒服多了。”
王沖嘿嘿一笑。
極北之域,極寒之城,永恒國度。
這座巨城,是整個極北之域最大的人族聚居地。
其中人口數十億,修士超過十億,尤以冰靈根天才為甚,幾乎每年,都有十來個冰靈根的天才涌現。
統治這座巨城的,是一個叫做冰皇宮的勢力。既是修真大派,同時也是傳承王庭,綿延十萬年,在永恒國度根深蒂固,威望極重。
永恒國度中所有的大小勢力,幾乎都是冰皇宮的擁躉,唯冰皇宮馬首是瞻。
某一刻。
極光降臨,整片天空如夢似幻,仿若仙界。
一對道侶出現在城門口,閑庭信步,并肩走入城中。
明明城門口有士兵在攔截修士,檢查身份。但這對道侶卻像是透明一般,光明正大的走入城中,所有修士都仿若未見。
“一方土地養一方人。這地方連我這等元嬰都感到靈魂冰寒,難以忍耐。不想這些普通的凡人竟然能安然無恙的生存在這片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