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沖淡淡的瞥了眼血魅,一眼之下,血魅如墜冰窟,坐在原地不敢有任何動作。
王沖又看向身前的青銅古殿,古殿銅銹斑駁,兩扇青銅大門緊緊封閉,門縫都已經生出銅銹,變得微不可見。
他走到青銅大門前,伸出一只手推向大門,但微一用力,大門竟然紋絲不動,給他的感覺,仿若和整座古殿甚至是腳下的陰山連為一體。
王沖皺眉,體內的力量匯聚入一掌,猛地向前推去。
轟……
手掌和青銅大門之間傳來沉悶的轟鳴聲,銅銹被巨力所磨滅,但青銅大門卻依舊巋然不動,無有半分將被推開的跡象。
“這門為何打不開?”王沖開口問道。
“前輩,師尊在這座青銅古殿上布置了陣法,需要我們這些徒弟齊聚,才能打開吧?”
血魅聲音并沒有那么自信。
她和蕭山曾嘗試過,憑借蠻力,無法撼動古殿分毫,滴血……也沒用,運用師尊傳下的功法神通,同樣沒用。
所謂徒弟齊聚,也僅僅是她的猜測而已。
王沖深深呼出一口氣,背在身后的五指微微攥緊,目光在四處巡視,不斷打量這座青銅古殿,妄圖窺探出所謂陣法的底細。
時間慢慢流逝。
登上陰山,來到古殿前的修士又多出兩個。
陰山并不平靜,有妖魔作祟,也又惡鬼出沒,這兩個一前一后登上陰山之巔的修士,都氣息紊亂,身形狼狽。
不像王沖,漫步而上,若無其事,不染塵埃。
“血魅師姐,許久未見,您真是容光煥發,比三百年前更加美麗年輕了。”
一個頭發稀疏的干瘦青年偷偷湊到血魅身邊,語氣炙熱,雙眼卻冒著綠光,目光不斷在血魅性感的身軀上穿梭。
他吞咽一口口水,像是做賊一般偷偷打量四周兩眼,然后低聲說道:“師姐,我這次來,不為師尊留下的寶物,就是因為你。這三百年十萬多個日日夜夜,我輾轉難眠,心里想的,嘴里念的,那都你啊。我……我是真的喜歡你。”
他雙眼發綠,偷偷伸出一只像是枯枝般的手臂,五指顫動,想要去摩挲血魅修長有力的大腿。
一抹血光劃過。
他伸出的手臂齊根而斷,鮮血汩汩而出,霎時便染紅一片地域。
“師姐,你……你……”
青年連退三步,紅著眼,捂著斷臂,頭上稀疏枯黃的頭發微晃,一臉的不敢相信,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師姐,一日夫妻百日恩,以前你每天來找我,采陽補陰,吸收我的血氣精華,我可曾有過半句怨言?我寧愿自己痛苦,精元枯竭而日益萎靡,也不愿看你皺半分眉頭。
我對你的感情,日月為證,天地可鑒。
可師姐,你為何要這般絕情……”
青年流下兩行濁淚,癡情的望著血魅。
血魅神情難堪,若王沖不在,她說不定還會和這她都快要忘記的師弟談談情說說愛,但現在王沖這位大殺星就站在青銅古殿門前,她若是恣意,惹得王沖不快,被隨手滅殺怎么辦?
她臉上擠出一抹苦澀的笑容,道:“師弟,你對我的感情我知道。但……”
青年如聞大赦,本已絕望的臉上瞬間露出狂喜,他三兩下爬到血魅身邊,就要再次伸手去摸血魅的大腿。
噗嗤!
另一只手也齊根而斷,鮮血飚射而出,灑在青年的臉上。
青年剛剛掀起的嘴角又彎了下去,他胸膛劇烈起伏,大哭出聲:“師姐,你這是為何?難道你不愛我嗎?”
邊上,背刀的中年修士眼中涌現殺機,惡狠狠地瞪向青年。
青年瞪了回去,一臉倔強:“我跟我師姐說話,干你屁事?”
噗嗤!
刀光如同一抹流光,乍閃即逝。
青年的眼中殘留著驚駭,但臉上恐懼的神情卻已凝固,他的身軀一歪,重重的栽倒在地上,頭顱從脖子上脫離,滾了好遠才慢慢停止。
“哼!”
那修士將長刀插回刀鞘,又望向坐在地上的血魅,一臉兇相地喝道:“衣衫不整,傷風敗俗,看你這女人長得還算漂亮,但心中可有半點廉恥之心?”哽噺繓赽奇奇小説蛧
血魅驚呆了。
若是以前,她早已現出真身,將這口出狂言的修士慢慢勒死,然后吸干此人的血氣精華,將此人變成干尸。
但現在,她沉默片刻,卻只是拿出一件純黑的長袍,將自己露在外邊的春光盡數遮去。
那中年修士見血魅如此識相,冷哼一聲,聲音低了幾分,語氣也變得緩和:“將你的訊符給我,你這娘們缺少廉恥心,必須諄諄誘導才行。”
血魅額頭滿是黑線,她心中殺意高漲,冷漠的豎眸中涌現無盡血光。
這時候,遠方忽然有聲音傳來。
“師姐,許久未見,怎么連這等宵小都欺負到你頭上了。”
迷霧之中,青年踏步而來,身材高大,面容英俊,黑發之上,一根赤紅長簪如同血蛇一般,耀眼奪目,閃爍寒芒。
他就如同天上魔主一般,三兩步便來到血魅身旁,然后目光冰冷地看向那中年修士。
僅是一個眼神。
中年修士心中便生出無窮壓力,他緩緩抽刀,寒光映照血月,發出清脆低沉的拔刀聲。
“你是何人?”中年修士一臉警惕的問道。
他看到青年眼眸中露出隱約的血光,猜測青年和那放蕩女人份屬同門,神情戒備到了極點。
“你這等螻蟻,沒資格知道我血四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