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城,顧名思義,其城可通天,壯闊無邊,繁榮鼎盛,為懸空界之最。
這座城何時建成已經不可考究,但其工藝之精細,技術之高超,即便放在如今的懸空界,依舊笑傲于世,非其它城池所能比擬。
因為通天城本就是一件法寶,一件最頂級的玄器,說是城池,其實就是一座仙家洞府,其中環境優渥,靈氣濃郁,簡直就是人間仙府。
生活在通天城的修士,不僅衣食無憂,甚至只要成年就能筑基。
這也導致通天城風氣糜爛,紙醉金迷。生活在城中的修士貪圖享樂,愛慕風雅,每天不是看戲聽曲喝酒,就是聚集一幫所謂的文人雅士談古今往昔,談美人俠士。
少有修士會一心向道,忍受枯燥的修煉歲月。
當然,通天城超然于世,底蘊深厚,就算里面的修士再如何不堪,也不會有大廈傾倒之危。
“小友,你觀我通天城如何?”
通天城前,流云上真滿面紅光,遙指燈火通明的巨城,對王沖說。
此時是深夜,月明星稀,但眼前的城池依舊如白日般熱鬧,到處是嬉笑聲,到處是酒水的碰撞聲,僅是聽見聲音,便能想象城中是如何熱鬧,如何繁華。
“生平僅見。”
王沖遙望通天城上空絡繹不絕的靈輿,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生活在這座巨城中的人類超過百億,但即便是牙牙學語的三歲小兒,都已經煉氣有成,邁過超凡門檻。而成年人中,更是看不到煉氣的影子,幾乎全是筑基。
尤其是空中那一架架靈輿,奢華精致,大氣堂皇。雖然只是靈器,但造價卻不會比下品靈寶低。
而靈輿的主人們,竟然只是筑基初期的修士!
這般底蘊,這般富有,的確讓人震撼。
“哈哈,自我通天閣建立伊始,這通天城便是這般。日益繁華,日益興盛。能夠生活在通天城,簡直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比豬活的更加愜意啊。”
流云上真摸著胡須,神情極為得意,他道:“小友,等你在城中生活上一段時間,也會愛上這里的。”
“嗯。”
王沖點頭,跟在流云上真身后,向城中走去。
他注意到通天城腳下有不少小型集市,這些集市雖小,但每個集市都有數百萬修士。
只是和熱鬧如白晝的通天城相比,這千余集市早已黑暗一片,陷入靜謐當中。
“這是仰慕我通天城,妄圖加入我通天城的修士。”
流云上真感受到王沖的目光,隨口解釋了一句。
王沖點頭,不置可否。
他能感受到集市中的修士窮酸非常,和通天城中截然不同。
想來是通天城物價極其昂貴,即便只是生活在通天城邊上,每日的花銷依舊高的可怕。
他收回目光,進入城門,邁入城中的瞬間,便覺空氣中的靈氣變得濃郁,超過外界百倍。
這般濃郁的靈氣,若是能在其中修煉,必然一日千里,資質再差也能成就金丹。
“可惜了。”
王沖打量城中修士,心中暗道一聲可惜,這些修士坐擁寶山,稍微花費些許心力便能成就金丹,但他放眼所及,筑基占據絕大多數,一萬個筑基中都沒有一個金丹。
想想也是,這通天城修士無憂無慮,日日夜夜吃喝玩樂,心氣和精力早已被浮華磨損殆盡,又如何沉下心來修煉?
在這般的大環境下,能成筑基已經算不錯了。
“小友請看,這流鶯閣中的女子不僅生的千嬌百媚,而且精通琴棋書畫,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對修道也有自己的獨到理解。小友若是想找幾個紅顏知己,這流鶯閣是個極好的地方。”
流云上真看向王沖,指著一座精致樓閣介紹道:“這流鶯閣也是我通天閣的產業,老夫做主,可以給小友打對折。”
他下意識開口,剛說完就有些后悔,又補充道:“當然,只限元嬰之下的女修,元嬰和化神女修,個個身份尊貴,即便是老夫,也沒這個權利。”
“這流鶯閣還有元嬰和化神女修?”
王沖有些意外,這流鶯閣紅紅綠綠,他本以為是青樓之類的場所,現在看來,只是個風雅之地而已。
“別說化神,就是合道女修,有時也會出現在流鶯閣。當然,除了靈晶之外,也是要看眼緣的。”
流云上真拂須微笑,手掌一翻便是一張鑲金邊的貴賓卡:“小友,這流鶯閣的貴賓卡,你直接拿去。”
王沖望了那張貴賓卡一眼,搖了搖頭,道:“還是算了。”
他王沖和女修坐而論道,還需要給錢?
倒貼還差不多。
流云上真這般說,分明是看不起自己,若非自己敬他是長輩,早就拂袖而去了……
“小友,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此時不享受,何時享受?”
流云上真語重心長,將手中的貴賓卡向王沖袖子里塞去。
王沖依舊拒絕,道:“對我而言,修煉就是一種享受。”
“原來小友喜歡變強的快感。”
流云上真面上露出一絲明悟,他通天閣中,也有幾個這樣的怪胎。
變強能有快感?反正他感覺不出來。
但王沖如此說了,他也不好強人所難,只能收回貴賓卡。
“對了……前輩說的風華大會,到底何時舉行?”
王沖跟流云上真來到通天城,就是為了參加風華大會,聽說能入風華榜,就能獲得一個擁有元嬰存在的小世界。
這等白撿的好處,他王沖有什么理由不參加?
“不急。我先帶你去通天閣看看。”
流云上真一把拉住王沖的手臂,心念一動,已是出現在一座巨大的宮殿當中。
“老不死們,都給我滾出來。”
滾滾音浪回蕩在空曠的宮殿當中,下一瞬,兩道虛影憑空浮現。
“你個該死的流云老道,老夫和鳳嬌仙子論道論至關鍵時刻又被你這小子打斷了,說吧,這次找我等所為何事?”
為首的白面中年氣急敗壞,一邊呵斥流云上真一邊將自己的褲腰帶系上。
“就是!不知道先用訊符約好日子嗎?”
左邊的美婦人嗔怪的白了流云上真一眼,美眸垂落,頗有幾分意興闌珊的感覺。
“我呸!約日子?!上次約了你們一百年,你們還不是都沒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