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鐺聲響,羅狼和易安走進了屋內。
一進來,就是一股熱氣打在臉上,讓人有刺痛之福
羅狼看見了公輸洋,只不過看到的只是公輸洋的后背。
此時的公輸洋赤裸上身,右手握著鐵錘,不斷舉起再敲下,速度飛快。
打鐵聲響。
易安把手上的木盒放下,道:“飯和水我都帶來了,羅狼大哥我剛好碰見,所以也帶來了。”
公輸洋沒有回頭,也沒有應聲,還是不斷地敲打著。
易安聳肩,對羅狼道:“他已經維持這個狀態兩了,什么也聽不進去,一定要等他結束某個進程才行,那時候他才能聽進去。”
“哦還有,他可能會精疲力盡,然后昏倒,這個時候一定要注意,他都昏過去兩次了,其中有一次還是我來的時候發現的,要不是他一個勁自己沒事,我還真怕他突然死了。”易安無奈搖頭。
羅狼看向公輸洋,他看到這結實充滿力量的后背,想象出了這兩日公輸洋的狀態。
平時公輸洋穿著衣裳,羅狼還看不出來公輸洋的身體居然如此強壯有力。
“那就等等他吧。”羅狼道。
易安扯了扯衣裳,他道:“那羅狼大哥我們出去等吧,這兒太熱了。”
屋內的溫度讓易安受不了了。
羅狼平靜道:“不用了,你出去吧,我在這就行了。”
見羅狼拒絕了自己,易安也不強求,他可不想在這多待一刻,于是他馬上跑出了屋,去感受屋外的清爽空氣。
叮叮當當。
清脆且有節奏的打鐵聲沒有停下,羅狼在旁聽著,不覺得厭煩,還覺得莫名舒暢。
看著公輸洋的后背,羅狼知道不是打擾他的時候,他就在這鐵匠鋪中走走看看。
“這兒的布置還是和我上次來時差不多。”羅狼打量了一番道。
羅狼還記得上次殺死潘鐵的場景,自己用長刀劃破了潘鐵的喉嚨。
“起來還真是可笑,殺了你的人,和制作長刀的人現在都在你的鐵匠鋪,你要是知道了,怕是在地府都不安寧。”
羅狼心情復雜,但沒有一絲愧疚和后悔。
羅狼還記得,那自己殺潘鐵時,爐子也是這般熾熱,那煙囪也同樣冒著黑煙。
“明明還以為不會再來這了,回到殺饒地點,總是會讓我想很多,這也是我不想去那已是大唐領土,但曾是大楚的西邊。”
“遭了,不知不覺居然了這么多。”羅狼苦澀一笑。
他又看向公輸洋這邊,公輸洋扔在揮錘。
鐵匠鋪外,易安正呼吸著清新的空氣,盡力忘記那屋里的燥熱。
易安找到一塊石頭上坐下,道:“這兒還是真夠偏僻的,怕是一過去都不會有人經過。”
易安發了會兒呆,然后掏出了一本書籍。
“趁現在再練練,我感覺還差一點,我就能進入第一層了。”
易安打開書,仔細地看著,嘴里念叨著:“人生來有氣,但氣卻難顯,非先有氣之人極難領悟。”
這是第一頁的內容,易安也看過多變了,易安有個習慣,他看書都會從頭再看,不管是讀到中途還是讀完,下一次讀書都會從頭看。
所以這也是他第二十一次看書的開頭。
易安嘴里繼續念道:“我孤滄月而立之年,仍不能領悟氣之大道,這一度成為我的心魔,我的武學已入無漏,但仍然無法悟氣,我也想過放棄。”
“但后來,我想到地之氣,地的氣,為何不能為我所用?”
“于是我經過十年的時間,自創了這《欲》,此乃奪地造化之功法。”
易安翻頁,看到的字跡與之前的有些變化,易安根據內容和字跡推測,這后面的內容應該是孤滄月成名之后所寫。
“我,孤滄月,此時已四十有二,榜第七。”
易安從這短短的一行字,就明白簾年的孤滄月是何等的妖孽,完善《欲》時,孤滄月才四十,而短短兩年,孤滄月就殺入了那榜前十。
易安也曾聽公輸洋過那地榜,公輸洋告訴他那都是有實力才能上的榜單,自己還問過那為何你沒上榜的話,得到的是公輸洋什么不屑,低調等話。
但公輸洋后來又了一句讓易安一輩子難忘的話。
榜前十,的確得上是下最強的十人。
易安一直記住了這句話,所以易安也知道,自己所拿的這本《欲》,有著能讓自己成為下最強的可能。
“等我修煉大成,什么公輸家,我一定三兩下就解決了,你的大仇我也能幫你報了。”易安抓著書籍的手力道加深。
易安還記得,那晚上喝醉酒的公輸洋,眼中是多么的委屈和不甘。
易安又開始念書,“我只想給修煉此法的后輩一句話,修煉之人必……”
念到這,易安沒念下去了,不是他不想,而是這兒剛好缺了一角,沒了。
不過讓易安放心的是,好在這修煉之法都還完整,能讓他修煉完整的《欲》,他可是聽過修煉殘缺不全的功法,導致走火入魔什么的,他可不想入魔,還想當個人。
易安看完了《欲》第一層的心法口訣,他就關上書,閉眼并開始不斷默念。
“地之氣,混沌有序,我為地,隨我心意。”
這一段口訣,易安反復念了幾遍,感受到體內有股氣的流轉,這是他修煉的收獲,隨后易安猛地睜眼,輕喝一句。
“給我入!”
一股氣流從易安四面八方涌入他的身體。
易安只感到身體有腫脹之感,就像一個裝滿水的皮囊,可是皮囊已滿,但水卻還在灌入。
易安的身體慢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大。
他的雙眼鼓起,就像要爆出來,在易安皮膚上也噴出血液。
易安的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給我出!”
就在易安感到自己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他張口一喝,然后噴出一口濁氣。
易安的身子立馬又恢復成剛才的大。
“呼,呼,呼。”易安勾著腦袋,張大嘴巴,貪婪地吸氣。
此時易安的額頭全是汗水,他的背后也已經打濕,一幅疲憊樣。
易安喘著氣,欣喜笑道:“我終于突破第一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