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聽到楚平這番話里的夸贊之意,臉上火辣辣地燒,就快把腦子都燒糊涂了。
在楚平之前,夸贊過任盈盈俊俏的所有人里,最好的下場是被割去舌頭,刺瞎雙眼,然后發配到遙遠的西域邊陲,永世不得返回中原。
可是,面對著楚平如此直白,甚至帶著一絲輕佻的贊美,任盈盈卻始終怨恨不起來,反而有那么一丟丟暗自竊喜的感覺。
“這個無賴,長的倒是不賴……”
任盈盈雖然一直堅定地認為自己不是膚淺的顏值控,但是真的看見了這樣一位玉樹臨風,姿容俊逸,劍法卓絕的少年俠客,心里面多多少少還是有那么一丁點兒變化……
任盈盈秀眉微蹙,冷冷道:“你這個無賴,本姑娘不跟你費口舌了!剛才我已將清心普善咒彈奏出來了,還不快把笑傲江湖曲譜交給我?”
楚平直愣愣地盯著僅剩一根琴弦的短琴,嘴角流露出玩味的笑容。
“小爺我是不懂音律,但是也沒有你這樣騙人的吧?一點底線和原則都沒有了。這支曲子你根本就沒有彈奏完,反倒是這把短琴玩完了。這個不算數,你得重新來過。”
任盈盈騰地一下立了起來,“嗆”的一聲,拔出了腰間的短劍,猶豫了片刻,又將短劍重新收回鞘內。
“你這無賴,敬酒不吃吃罰酒!從現在起,你最好睡覺的時候都睜著眼睛!否則,本姑娘定要斬下你的腦袋!”
撂下一句狠話,任盈盈甩手離去,連地上斷了弦的短琴都不要了,可見已經是氣急了。
楚平看著任盈盈的背影微微詫異,不明白她已經氣成這樣了,卻沒有產生絲毫的怨恨值,實在有夠奇怪。
這時,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楚平……她走了吧……你沒事吧?”
楚平回頭一看,正好看到岳靈珊像一只受到驚嚇的小貓咪一樣,就差偎依到自己身上了。
楚平輕嘆了一口氣,道:“唉,在華山上待的好好的,非得讓大家伙兒下山,這是誰想出來的餿主意啊?簡直是餿的不能再餿了!”
來自岳不群的怨恨值+5!
來自岳不群的怨恨值+5!
來自岳不群的怨恨值+5!
……
楚平回頭一看,正好看到岳不群正對著自己怒目而視,滿眼都是怨恨的目光。
“師父,你的穴道什么時候解開了?”楚平詫異道。
岳不群冷哼了一聲,卻不答話,徑直走到寧中則身邊,拍開了她的穴道。
華山派眾人,除了岳不群夫婦和岳靈珊外,全都在清心普善咒的樂曲中酣睡了過去。
岳不群夫婦是因為內力深厚,定力遠超旁人,所以沒有睡著。
而岳靈珊則是距離楚平最近,睡著之后又被他和任盈盈之間的爭執給吵醒了。
只見岳不群飛快地穿梭于華山派眾弟子之間,雙手或拍或打,或點或捏,頃刻間便將各人被封的穴道全解開了。
楚平看到令狐沖仍然處于昏睡之中,而岳不群完全沒有上前幫他捋順真氣的意思,只得艱難地站了起來,顫顫巍巍來到令狐沖身邊,伸手將他扶起。
令狐沖沒想到自己醒來后,看到的第一個人竟是楚平,目光中滿含感激之情,只是感激的話語到了嘴邊,卻始終張不開口。
楚平把手伸進懷里,取出笑傲江湖曲譜,遞到了令狐沖手上。
岳不群看著楚平,欲言又止。
直到現在,岳不群已經隱約感覺到這本笑傲江湖曲譜多半與辟邪劍譜沒什么瓜葛,也就不再厚著臉皮討要回來了。
況且,他剛才因為懷揣著這本曲譜,被一大幫兇神惡煞的蒙面人窮追猛打,不但心中的驚懼之情余韻未消,還多多少少留下了一點心理陰影……
楚平看著滿地的尸體,突然仰天一聲長嘆,道:“這辟邪劍譜,果然是害人的玩意!多少江湖兒女,為了這么一本破劍譜爭得頭破血流,以至于丟了卿卿性命。”
岳不群冷哼一聲,道:“這些家伙都是咎由自取!只不過,這次不止是封不平這幾個劍宗弟子死于非命,就連嵩山派,衡山派和泰山派的諸多好手也都不明不白地死在了這里。這次的誤會,可就結的太大了……”
楚平看了一眼岳不群,道:“師父,你是不是改變主意了?不敢去嵩山派找左盟主討說法了么?做人嘛,是應該慫一點,這樣的話,才能活的久一些……”
來自岳不群的怨恨值+5!
來自岳不群的怨恨值+5!
來自岳不群的怨恨值+5!
……
楚平心中暗喜,繼續道:“師父,你別見怪,弟子是個直腸子,說起話來卻是話糙理不糙。
對了,弟子之前雖然當著大伙兒的面立過誓。
誓言說的是‘這趟下山,誰要是不敢上嵩山派找左冷禪這廝評理,誰就不是站著撒尿的主兒。堂堂的大老爺們也沒臉再做了,干脆一個個揮刀自宮,武林稱雌。’
但是,事情既然發展到這個地步。各位又都是識時務的俊杰,懂得能伸能縮的道理。
這個誓言,你們就權當是我放了個屁,熏著大伙兒了,千萬別放在心上!”
來自岳不群的怨恨值+5!
來自勞德諾的怨恨值+5!
來自施戴子的怨恨值+5!
來自英白羅的怨恨值+5!
……
剛才楚平力挽狂瀾,救了華山派眾人的性命。
眾人本來對他心存感激,穴道解開后便第一時間圍攏了過來,爭先恐后地想對他說一些感激的話語。
哪想到,楚平這家伙好像擁有一種特別的天賦,極為擅長哪壺不開提哪壺這種得罪人的奇葩操作。
現在,華山派眾人別說對他心存感激了,沒有揮起拳頭把他痛扁一頓就已經是寬宏大量了。
寧中則站在一旁,終于忍不住說道:“平兒,你什么都好,就是這張嘴……這張嘴,等師娘有空了,一定用針線給它縫上!這樣,你就是個完人了!”
楚平嘻嘻一笑:“師娘,你好狠的心啊!弟子長著一張嘴,如果被縫上了,既不能吃飯,不能說話,那豈不是離死不遠了?”
寧中則橫了楚平一眼,怒中帶笑道:“平兒,你要是再這樣口無遮攔,胡說八道,師娘有的是辦法讓你活著比死了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