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是喝了我的毒茶,這怎么可能……”
秦凡嘆了口氣,這才道:“其實,我并沒有喝那杯茶,剛才不過是為了騙你,做的一場戲罷了!”
他的五感早已敏銳到了極致,在吳航遞來那杯茶的瞬間,便察覺到了其中異常,故而做了這么一場戲,只為了引出吳航出幕后真兇罷了……
話音剛落,吳航已是面無血色,驚慌失措道:“秦哥,我錯了!您就看在昔日情分上,放過我一馬吧!”
“昔日情分?你剛才背叛我的時候,可有念及昔日情分?”秦凡臉上無悲無喜地道。
這話一出口,吳航頓時頭皮發麻,連忙跪了下來,連連磕頭,痛哭流涕道:“秦哥,是李夋調查到你回來鷺鳴城,方才找到人來害您,而人豬油蒙了心了,才被他蠱惑,您就饒了我一回吧!”
“如果剛才我假裝中毒時,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若你眼中一絲憐憫的話,或許我會考慮放你一馬,畢竟我在最困難的時候是你一直陪著我。可惜了,你最后竟是毫不留情地想殺我!況且,我生平最討厭別人背叛我,還是被最好的朋友背叛……”秦凡低垂著眼簾,像是自言自語地道:“寧我負下人,不教下人負我!因而我不會再給你機會了,但畢竟相交一場,我定會讓你沒有絲毫痛苦地死去,而你放心,李夋很快也會下來陪你了!”
吳航早已是被嚇傻了,眼神只剩下了無盡絕望,披頭散發,不斷狼狽地磕頭求饒著……
秦凡嘆了口氣,目光終于堅定了起來,手掌一翻,靈力便從五指翻涌而出,朝著前方激射。
吳航頓時眼前一黑,便立刻倒在了血泊之中,眼神中充滿了不甘與悔恨,至此一命嗚呼。
秦凡呆呆地站在原地,望著地上的尸首,一時心情十分復雜,不知如何形容……
或許,這就是歲月無情,人心易變吧!
許久,他長長地嘆了口氣,這才從思緒中回過神來,將地上的尸首合上眼簾,強行將心頭紛亂的思緒壓下。
緊接著,秦凡飛快地來到了前院,略微沉吟,四只冰蜂便從他的袖口蜂擁而出,在他的頭頂上不斷盤旋……
他原本有六只冰蜂,可惜在無生老母的追殺下死了兩只,故而現在只剩下四只了……
秦凡心念一動,四只冰蜂飛向了大門檐角,一動不動地埋伏了起來。
他略微猶豫,又將黃沙葫蘆從儲物袋中取出,貼緊手心,做完這一切后,這才從隱入了大門前的一個角落,斂氣凝神,靜靜地等待著。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忽是起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緊接著,三個人影便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帶頭之人,正是侯府十三世子李夋,只見他帶著兩名隨從,臉上春光滿面,才剛一跨入門檻,便是迫不及待地喊道:“吳航,你果真把那子制服了!做得好,今日算你大功一件!”
而就在這時,李夋耳邊忽然傳來一陣怪異的‘嗡嗡’聲。
這是什么鬼!他心中大驚,下意識抬頭一看,只見頭頂有四只灰白相見的怪蜂正呼嘯而來。
李夋微微一愣,他身處侯府,乃是見多識廣之輩,又豈看不出這些冰蜂的可怕之處,當下不敢有絲毫遲疑,一咬牙,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張保命符箓。
下一刻,五行術法迸發,他的周身出現了無數股猛烈狂風,竟是將頭頂兩只冰蜂吹散!
可他的兩個隨從就沒有那么幸運了,皆是被怪蜂蜇中,痛苦地倒在地上,身上結著厚厚的冰霜,無比凄慘……
這些怪蜂好可怕的能力!
李夋還來不及有任何思考時間,頭頂卻再度冒出一股古怪的黃沙大霧,向著他迎頭而來。
他已見識了這些怪蜂的可怕,自然是不敢有任何輕視,當即又激發了一張保命符箓,瞬時無數風刃迸發,與這些黃霧形成了對峙之勢,而他則是趁此機會,向著一旁閃去,脫離黃霧的籠罩。
可這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忽是從他的背后響起。
“不愧是侯府十三世子,倒有幾分手段!”
下一刻,一個白衣竟是從漫黃霧中破空而出,五指一卷,緊接著一道靈力匯聚而成的真龍虛影,撕裂空氣,向著他呼嘯而去。
李夋心臟驟停,卻是再來不及躲閃,被這一爪硬生生地擊中,如是一個斷線的風箏倒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墻上。
片刻,煙塵散去,他一口鮮血噴出,終于是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肋骨不知斷了幾根,望著不遠處的白衣少年,恨恨道:“秦凡,果然是你!”
“李夋,好久不見!”秦凡微微一笑道。
李夋瞬時面容扭曲,目光射出一道如毒蛇般的目光,沉聲道:“秦凡,想不到你能有今日地步……早知道當初無論是誰護著你,我都應該直接殺死你,徹底斬草除根!”
秦凡目光不變,喃喃道:“早知道?世界本無后悔藥,你現在想這些莫不是太遲了?”
“你可是想好與我敵對了?我父親乃是策侯李叢羽,懸空山老祖!你雖有些神通,但若是殺了我,絕對難逃一死!你要是今肯放過我,我李夋可以立誓既往不咎,絕不再尋你麻煩……”李夋面色陰沉如水,沉聲道。
“你莫非在癡人夢嗎?你三番五次想致我于死地,已成為了秦某的心魔之一,不死不休,豈會因你輕飄飄幾句話而動搖?”秦凡低垂著眼簾,喃喃道,
“哈哈,你真覺得吃定我了?實話,我確實聽過華風島一戰的傳聞,但在我看來,你七八年前還是我府中的一個下人,怎么可能突飛猛進到這種地步,多半是耍了某種手段,令人以訛傳訛,才擁有了這偌大的名頭,難道就想就這樣嚇到我不成!”李夋哈哈一笑道。
秦凡微微一笑道:“哦?是不是以訛傳訛,你試試便知!”
話音剛落,他沒再有絲毫保留,將肉身靈海威能盡數激發,連連擊出了幾記龍勾爪,向著李夋重重壓下。
見到這聲勢驚饒幾爪,李夋頓時面色大變,只感覺四周空氣都在震動,如是身處于洶涌旋渦之中,整個人都要被吸了進去。
“不好!”
李夋深知這幾爪威能已不是自己所能抵擋的,一咬牙,再度激發了一張術法符箓,緊接著,他身上光芒大放,把自己裹成了一尊巨大金球。
這張術法符箓,名叫金剛護體符,乃是他父親傳與他的保命符箓,能讓施法者短時間擁有一個金剛護體,刀槍不入的護罩。故而他一直珍藏至今,沒想到竟在今日用掉了,頓時讓他心疼不已,但此時,卻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了。
下一刻,真龍虛影便重重地擊在了金球之上,李夋筋骨一震,如是被一座山擊中,而幸虧了金剛護體符的威能,他雖被強大的沖擊震得七暈八素,但卻是絲毫無傷。
“咦,高級防御術法!”見此,秦凡微微眉頭皺起,身形一閃,如是風馳電掣,橫跨虛空,在電光火石之間,便來到了他的身前。
他在這一瞬間,陡然是擊出十余記威能全開的龍勾爪。
這十幾記龍勾爪化作靈真龍虛影,滾滾壓迫下來,重如山岳。
每一勾,每一爪,都蘊含著二十龍之力,如是泰山壓頂,凌空壓下,結結實實地擊在了金光之上,讓防護罩劇烈地閃爍了起來。
見此,秦凡眼睛一亮,沉聲道:“這樣的術法,只是一個高級烏龜殼罷了!畢竟只是借用旁饒力量,就算再強也有一個限度,看你還能接我幾招!”
無論多么堅硬的石頭,在水滴的沖刷之下,終有一會被擊潰,這就是繩鋸木斷,水滴石穿的道理!
罷,秦凡靈力激發,肉身力量鼓蕩,對著金光護罩連連擊出龍勾爪,頓時四周空氣都扭曲了起來,氣波爆炸,龍吟虎嘯……
李夋看似在金光護罩下不動如山,實則卻是暗暗叫苦不迭,“怎么回事,難道他的力氣真是無窮無盡的嗎?先武者怎么可能有這樣的實力,莫非他的肉身境基礎已經圓滿了嗎……”
再這樣下去,我的金剛護體符也堅持不了多久了!他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卻是無計可施。
而不多時,在連續的重壓打擊下,那“金剛護體”的金光終于受不住了!啵的一下散開!
這道看似無比堅固的術法,竟然被秦凡用一爪一爪,硬生生給破開了!
這一下,李夋撞擊在背后,骨骼一陣脆響,不知道摔斷了多少根骨頭,爬起來的時候,狂噴了幾口鮮血,喉嚨咯吱咯吱響,目光如毒蛇般死死盯住了眼前白衣少年,恨恨道:“你真要殺我?”
秦凡目光不變,淡淡道:“李夋,你我之間的深仇大恨,再無毫無回轉余地,只有我們之間有一人死去方能化解!”
“哈哈,想不到我李夋英明一世,做夢都想不到,竟會栽在你這么一個卑賤的下人手里……”李夋仰長笑,臉上皆是自嘲與不甘之色。
秦凡卻深知遲則生變的道理,不想與李夋再多廢話,下一刻,無形靈力風暴在他手心凝聚,五爪迸起,一只真龍虛影呼嘯而出,重重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