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的日子,林興學會了很多東西。
后來的時間,彌足珍貴。
走的人真的走了,而留下的人卻要繼續活下去。
十天后,林興的拳法徹底入門,整個人精氣神融為一體,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氣勢。
他沒有源力覺醒,但領悟了巧勁,窺探到了一絲武學奧義。
他的身體比以前更加協調,拳腳間每一次發力都遠勝常人。
又過了十天,一封邀請函送到了青巖格斗館。
趙青巖看過后,順手扔在了垃圾桶中。
“師父,我去!”
林興知道,那是全國格斗大賽的邀請函。
這些年,每到這個時候,趙青巖都會受到一封這樣的邀請函。
站在金字塔間的那群家伙,只會俯瞰著下面的人。他們或許是只能這樣,但不可否認,他們喜歡這樣。
趙青巖倒下了,但有人怕他再爬起來。
也有人在等他重新爬起來后,再次將他擊倒,再一次踩在腳下。
當然,趙青巖本人早已被永久禁賽,他根本不可能再登上那個擂臺。
而這封邀請函依然來了。
它的背后有無數雙眼睛等著看笑話,也有無數支暗箭等著發射。
自從趙青巖開了格斗館以后,這個邀請函目的就來的更為明顯了。
這是能直通決賽的邀請函,在華夏境內,能受到這樣一張邀請函的格斗館,只此一家。
而顯然,以青巖格斗館的整體實力來說,并沒有人能有資格去接這張邀請函。
但,因為趙青巖,所以這張邀請函每年都會出現在這里。
對于曾經的趙青巖來說,這是羞辱,是打擊,是挑開傷口的尖刀。
而對于現在的他來說,卻僅僅只是張紙罷了。
沒有任何意義。
“何必在意那幫人呢?”
趙青巖淡然地笑了笑,說道。
全國格斗王大賽對他來說現在就是個笑話。
十多年他便已無敵,一連拿下九連冠,此記錄至今無人能打破。
“十冠王聽起來更好聽,我去幫您把當年獎杯拿回來。”
林興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笑著說道,他的雙目清澈而又堅定。
以前,沒有他,所以青巖格斗館無人能參戰,所以很屈辱。
而現在,他在,那么一切都將不一樣了,這將是屬于他的戰斗。
這是他身為弟子應當要去面對的東西。
他要幫師父將當年的屈辱全部都打回來。
“那就去玩玩吧。”
趙青巖微微一愣,看著弟子那倔強的臉龐,隨后點了點頭。
他的面色依舊淡然,可眼眶卻是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
“晚上留下吃飯。”
他別過頭,離開了格斗館。
……
翌日,少年身著纖塵不染的白色練功服,踏上了前往燕京的飛機。
燕京,金鼎體育中心。
這里是每年一屆的格斗王決賽現場,也是全球最大的一個格斗比賽場館。
4月21日,距離末世降臨還有八天。
林興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入了會場,在聚光的照耀下,踏上了曾經兒時在電視上看到的那個擂臺。
十多年過去了,很多都已物是人非,可這個擂臺的模樣還未變。
鏡頭中,少年的面色淡然,臉龐青澀且驕傲。
拿著那份特殊邀請函的他,要與其他九個聲名赫赫的格斗選手進行十強之戰。
這對那九個身經百戰,歷經千辛萬苦打到決賽的選手來說是不公平的,是一種屈辱。
一個毛還沒長齊的小子,憑什么有資格半路插進來?
他們雖然知道格斗比賽從來就沒有公平可言,但如此明目張膽,卻是實屬囂張。
讓他們怒火難平。
當然除此之外,針對林興的特殊理由。
九個人,看向林興的目光都充滿著敵意,各個暗自摩拳擦掌,打算一上場就對林興下死手。
他們的眼中早已沒有什么手下留情,照顧小輩之說。
在金錢與利益的驅使下,人早已變成了魔鬼。
“Ladies and Gentlemen,接下來有請主辦方特邀參賽選手,林興!”
“有請十號選手登場!”
伴隨著主持人嫻熟嘹亮的介紹,林興別好胸口的號碼牌,挺直了腰背,在萬千耀眼的閃光燈之下,走到了擂臺中央。
面對眾多唏噓與驚訝以及怒罵和嘲諷,林興毫不理會,只是淡然地看著鏡頭。
他知道,此時此刻,無論是山城,還是西北,亦或是世界的某處角落,那些在乎著他的人在關注著他。
沒有過多的介紹,這是林興和主辦方不約而同的默契。
雙方都想在最后一刻揭曉身份,從而達到各自的目的。
只不過,一個是為了羞辱,一個是為了打臉。
林興是后者,他要替師父出了當年的那口氣。
在萬眾矚目之下,林興脫掉了潔白的冰蠶絲練功服,露出了一身棱角分明的肌肉。
這是他這個年紀的少年少有的身材,只有兩個詞可以精準形容,那便是修長與精壯,
戴上拳套的那一刻,他的目光頓時變得銳利起來。
那股少年人獨有的鋒芒在鏡頭的特寫之下,讓億萬觀眾心中一驚。
“承讓!”
林興沖著對手抱拳行禮,郎聲說道。
“我會手下留情的。”
身形強壯的山東漢子朱強微微點頭,回禮道。
身經百戰的他,說實話根本沒有將林興放在眼里。在他看來,眼前這個俊俏的少年,會在三秒后被他打斷手腳,踢下擂臺。
伴隨著裁判吹哨的剎那間,林興擺起了出拳勢。
當朱強的拳頭臨近的剎那,他腦袋微微一偏,身子一斜,輕松躲了過去。
隨后一拳擊在了朱強的胳膊上。
這是致命的一擊。
伴隨著朱強的慘叫聲與骨裂聲齊發,林興的第一戰畫上了完美的句號。
干凈而又麻利。
少年面對鏡頭,青澀的笑了笑,對于場內震天的驚叫聲與呼喊聲,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他下臺后,迎來的諸多媒體的采訪。
上百架高清攝影機對準了那張稚氣未脫而又剛毅十足的臉龐。數不清的話筒架在了他的面前。
“能給我瓶水嗎?礦泉水就行。”
面對鋪天蓋地的問題,林興充耳不聞,而是一臉滿期待地問道。
作為總決賽的參賽選手,他覺得自己應該有瓶水喝。
周圍圍的人多了,有些悶熱。
話音剛落,他便迎來了記者們不下二十瓶的水。
隨便接過一瓶,一口氣喝下一大半后,林興擦了擦嘴,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沖鏡頭說道:“我知道你們想問什么,也知道你們的心里有多興奮多震撼。”
“但還請麻煩等我打完最后的比賽再問,我想拿著那條金腰帶和大家說話。”
“另外,我就是一學生,沒怎么上過鏡頭,有點緊張,一會麻煩各位盡量把我拍帥一點,家人朋友這會都應該在電視前看著呢。”
少年說的很隨意,拼命想讓自己看起來輕松自如一些,但額頭上的汗珠和微紅的臉頰還是出賣了他內心的緊張。
面對鏡頭,可比剛才在擂臺賽面對身經百戰的對手要緊張多了!
就那幾個垃圾,又算得了什么?
真正的高手,誰會來參加這種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