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萬萬沒有想到,狼群沒了王,它們怎么會還有戰斗的目標和斗志?
看來,它們共同愛戴的、有形的王死了,被吃光了。它們一定還有一個共同愛戴的、無形的王。我想起這么看來,并非狼王才是狼群的主導,野狼們目前在其他一切事物中所愛的正是生存的希望。
而那個希望,就是它們所共同愛戴的、無形的王。
但是這有引出了另一個沒想到的問題,那就是沒有王的斗士,雖然它們沒有陣法,沒有了紀律,沒有耐心,更沒有策略,但卻更加無所畏懼了。
對于現在被困于此的林森來說,野狼們就是變的更加的兇狠,更加狂暴,更加急切,目的無非就是要盡快吃掉他,吃掉這個讓它們圍困了三天,犧牲掉數個同類的異類。
不得不說,狼有王,是非常可怕的。
但是沒有了王,它們變的更加的可怕了。
它們不僅封住了我的門,甚至也封住了林森的眼睛、嘴巴和耳朵,因為它們用身體了門口的空隙,擋住了林森的光線,它們用吼叫聲使林森聽不見世上任何別的聲音,也發不出自己的聲音。
因狼群的吼叫聲壓住了一切。
同時它們迫近的猙獰,使林森和它們漸漸在靠近。
必須承認,此時的林森已經受到了這群瘋狂家伙們的感染,他已經失掉了耐性,放棄了計謀,以及屏棄了對它們的理解。
想要擺脫現在的困境,那就需要戰斗,只要武力,才是解決這兩種無法進行語言談判的兩個不同的種族間矛盾。
而戰斗,需要有足夠的體力和能量去維持,而能量的來源,自然是食物了。
林森撲到了前一天搞進來的那具狼尸身上,他拼命的用牙齒去撕咬上面帶著臭味的血肉,此時,變的更加難以讓人下咽的臭肉,竟對他沒有了一點的惡心感覺,他需要能量,他要吃。
他將對野面野狼的恨意強加到了這臭肉之上,咬,在咬,撕,拼命的撕扯。
終于,他感覺胃中充實了,他終于可以戰斗了,他反轉過身去,一把取過昏迷之中的牛犇身邊放著的鐵鍬,他將鍬頭順著門縫伸了出去,用力的往前一捅,然后收回,然后在猛的往前一捅。
瘋了,徹底的瘋了。
外面的野狼瘋了,里面的林森也瘋了。
狼在吼叫,不甘示弱的林森也在吼。
這讓人不由的想到一句話,戰爭會是人瘋狂,不,這話不夠完全,應該是戰爭會讓被牽扯其中的的一切生物都瘋狂。
有血腥味傳到了林森的鼻子里,也不知道是外面野狼的,還是林森自己的,或許兩者都有吧。
是的,林森也流了血,戰爭那有不流血的,雖說他有一個很好的王八殼保護著,但就算是如此,他的手還是被鐵鍬的把給磨爛了。
疼嗎?
很疼,真的很疼的,別看只是手心被磨爛了,可是手心的傷口,疼的程度可不會輕過別處的大傷口,只有真正疼過的人才會理解。
但會因為疼,而中止這戰斗嗎?
答案是否定的,外面的野狼們不會喊停,他自然更加的不會,不但不會中止,那傷口上傳來的疼,反而會讓他更加的瘋狂。
他大聲的喊著殺、殺、殺,誓要把那手心上傳來的疼,轉化為復仇之力,發泄出去。
他不敢肯定,外面有沒有野狼被他捅出去的鐵鍬頭給捅死,或許會有吧,但是想到,如果有狼被他給捅死了,無非就是給外面瘋狂的家伙們給增加一點食物置了,想到這里,他就會覺得不平衡,憑什么我搞死的戰利品,就要成為你們的食物呢。
然而讓林森更不公平的還有,那就是他剛捅開一個缺口,就會有另一只家伙補上來,而他,身邊卻沒有一個會撲上來頂替他的存在,這是多么的殘酷,又多么的現實。
但是這群瘋狂的家伙們時終都沒有被他給打擊到退縮,或許,它們覺得,林森這個異類會比它們的同類更好吃,更香吧,它們想要吃到這美味,所以,才這么的瘋狂。
最餓的狼往往是最勇敢的,因為它最有理想,雖然它的理想僅僅是先吃到肉。
但是別去嘲笑這小小的理想,而這個理想,很現實不是嗎?
其實,理想就是欲望的文雅說法,任何一個物種,不都是為了這個理想而活著的嗎,就算是高等智慧的人類,他們最實際的理想,難道不是要先填飽肚子嗎,至于其他的更美好的理想,還不是要在這填飽肚子的基礎上在去想嗎?
我們暫且不去想這些前赴後繼的狼有沒有自覺認識,就說它們現在所表現出來的,的的確確是為了它們那共同的欲望,為了它們認為的崇高的理想在戰斗!
而林森也在戰斗,和這群有欲望,有理想的家伙們戰斗著,他不是為了理想,現在的他沒有那個心情去想什么狗屁的理想,他現在這樣,完全就是為了活下去。
活下去,這比他娘的吃飽更加的現實。
戰斗持續了很久,忽然一聲獨特的狼吼傳來然后狼群退了,它們退的很自律,還帶走了同伴們的尸體,看來,這才小規模的戰斗,暫時是林森勝利了。
但現在的林森可一點也高興不起來,那一聲狼吼將他從瘋狂的狀態下給驚醒了過來,這個狼群并非沒有一個領導者,它們還有一個能夠控制的領導者,而它,好象從來就沒有出現過。
為什么說它沒有出現過呢,因為它億吼聲很特別,與之前的狼王不同,它的狼吼聲更加的清細,沒有原來的狼王那么的粗曠。
林森在一次的透過空隙往狼吼聲傳來的方向看去,終于,他看到這群家伙們的領導者了。
那是一頭灰黃色的野狼,它的個頭不大,可以說比很多狼都要小,它的體形,也更加的纖細,特別的是它的腿。
林森看出來了,這是一匹野母狼,或許,對于一個狼群來講,一頭母狼,它的招喚力比起狼王來,更加的有效。
“我早就應該想到的。”看著那頭母狼,林森輕聲的嘀咕道,他在一次取了放下的槍,槍口送了出去,瞄準了這個狼群里的美人。
或許,它在狼群里,是公認的美人吧,林森這樣想著,他甚至還想著,它和原來的狼王會不會有著一些特別的奸情呢。
“呯!”
他扣下了槍機,在他看來,他的射擊技術已經很好了,這一次,應該也不會出錯才對,但是他想錯了,他忽略了一點,就是那野狼是否會躲避呢。
說野狼躲避子彈,這有些扯了,但就是這么扯的事情,卻實實在在的出現在了林森的面前,他愣住了,眼睜睜的看著這個美人從他的槍口下一跳,閃到了沙丘的后面。
“嗚!”
一聲長吼從沙丘的后方傳來,林森已經知道了,那個美人要復仇了,只怕接下來,就是不死不休的戰斗了,要想戰斗結束,除非他將這群家伙殺光,又或許這群家伙殺掉他。
林森將八一杠步槍收了回來,他將槍關上了保險,放到了昏迷之中的牛犇懷里。
“班長,我可真的羨慕你,你睡的這么死,不用去面對這些家伙們帶來的壓力,現在,我這個才入伍了的家伙,要去真正的戰斗了,槍是公共財物,我不能丟了,里面還有一顆子彈,如果你醒來了,希望這一顆子彈可以把你帶回去。”
林森說出這樣的話,算是他已經做好了那個最壞的選擇了,或者說,他已經沒有的選了。
他本就只是一個新兵,本來不該有這樣的選擇的,但是很不幸,現在的他醒著,如果可以選,他也情愿昏迷過去的人是他。
他取了鐵鍬,手握緊了鍬把,又看了一眼昏迷中的牛犇后,就拉開了門出去了,他還快速的將鐵門給拉上了,還取了快石頭,頂住了鐵門的卡口。
沙丘上的野狼們不安分了,看著走出來的林森,它們呲著牙,發出了低吼聲。
林森如同落莫的古代將軍一般,他將鐵鍬的頭指向了面向他已經不安分的壓過的野狼,對它們發出了不甘的怒吼。
“戰!戰!戰……來啊…………”
誰人年輕不熱血,雖說林森還只是一個才下連幾天的新兵蛋,但他也是個軍人,也有著熱血。
戰爭一觸即發,大部分的野狼渡著慢步,朝他壓了過來,還有兩只不安分的家伙加速他他撲了過來。
林森握緊了鐵鍬的把,精神也高度集中于撲來的其中一頭狼身上。
他算好了,他不及野狼的反應,但他有工具,就是以傷換命,也足夠將先撲過來的家伙給干掉了。
他的耳邊響起了新的快步聲,或許是有別的野狼從側面撲來了,但是現在的他,只能先應對一個方向上。
聲音越來越近了,就在他要揮出鐵鍬的那一刻,一個大的黑影出現在了他的身前,還不帶他反應過來,一道光影一閃而過,接著地面上就被灑下一道血印。
我一口氣吃完剩下的十塊壓縮餅干,喝完剩下的水。突然象它們那樣狂暴起來,端槍的手都在發抖。好在不需要瞄準,只要把槍伸出窗縫開槍就是了,一槍就是一個。
“副班長,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