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子宣了聲佛號對張陽道:
“我觀施主面相,并無大兇之兆,何來性命之憂。”
張陽雖不知眼前高僧有何本事,但看安豐全恭敬的態度也知這高僧在安家地位肯定不低。
當下便把自己的經歷詳詳細細地講與玄真子聽。
張陽只說自己本是一凡夫俗子,機緣巧合下被方浩卿所救,為報救命之恩,自愿試藥等等。
對于自己的真實來歷他可是一點不敢透露。
玄真子聽了張陽的自訴,沉思了起來,心中暗暗想到:
“讓救命的,這還是第一人,難道他就是那個有緣人。”
張陽見高僧沉思不語,情急之下更是哀求道:
“大師,弟子雖身份卑微毫無所長,但也聽過佛家圣言,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求大師救弟子!”
“大師,佛家圣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大師,莫以善小而不為,莫以惡小而為之啊;”
“弟子一心向善,二十六載并無任何違法亂法之事;請求大師救弟子一命;”
“大師,既然與弟子相遇,那咱們之間便有了因果,求大師救弟子一命,弟子愿皈依佛門,一心向善;”
張陽在現實中是一個堅定地無神主義者。
平日里他對佛家的名言也基本都是通過影視劇了解下。
在這決定自己性命的生死關頭,也不講什么有的沒的,是不是適合現在使用,只要張陽能說的出來,只要是勸人向善的都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就是寄希望于能有那一句打動眼前這位高僧。
他不知道對方是否愿意救自己,連對方是否有能力救自己都不知道。
張陽現在就像溺水者想抓住任何一根稻草一樣,他真的、真的想活下去,就算是一輩子做和尚,戒酒、戒葷、戒色也要活下去。
玄真子看著痛哭流涕,嘴里還不停地蹦出一些佛家圣言的張陽。
心里已然明了,有緣人必是眼前之人!
說不定自己還能憑此機緣,窺一下天地大道呢。
玄真子按耐住心中喜悅回問張陽到:“何為因果。”
張陽雖不解其意,只能憑借現世所學脫口而出: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種是因,得是果;不種則無所得。”
玄真子緊接著問:“何為種瓜得瓜,種豆得豆?”
張陽心中已經明了,眼前這位高僧問的是:為什么種瓜只能得到瓜,不能得到豆?
甚至是更深層次的哲學問題,世界萬物生長的規則問題,用玄學的話講就是法則,天道。
張陽只是現世一普通年輕人,哪有什么人生閱歷,也不是文學愛好者;讓他看看武俠小說還可以,讀文言文都有些費勁,別說那些傳世名著了。
張陽急的抓耳撓腮,不得其解,后悔大學讀書讀少了。
又暗暗決定,如果能回到現世一定要把佛、儒、道三家經典巨著,紛紛抄寫一百遍。
總不能與眼前之人講高中時學的細胞、染色體、基因、遺傳學吧?
這方世界明顯是仙俠力量,與現世的科技力量明顯不是一個方向。
要不試下量子力學?
畢竟萬事不決,皆可量子力學!
玄真子看到抓耳撓腮,吱吱嗚嗚說不上一句完整話的張陽,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失望之色,心中暗道:
“今日所得已遠勝枯坐千年,自己竟然還想妄圖捷徑,明明是犯了貪戒,動了道心。”
玄真子收回心思對張陽道:
“貧僧可以幫施主免除試藥之苦;需施主幫貧僧完成一事,此事兇險無比,成則生,敗則亡;”
張陽本以為眼前之人會拒絕他的請求,沒想到峰回路轉,心中狂喜,為顯得自己與佛有緣更是斟酌了言語回道:
“弟子愿行今日之因,承他日之果,望大師成全”
雖然張陽也知道這位高人的事情肯定不好辦,九死一生都是往輕的說了,說不定直接就死了。
但是張陽明白,留在安家試藥的最后結果就是必死無疑,而且是那種明知道自己會一步步走進死亡,還不能反抗的絕望。
這是自己離開安家的唯一機會,就算是再危險也要試試。
玄真子見張陽滿口答應,也是甚為滿意,轉身對著旁邊一臉目瞪口呆的安豐全說道:
“還望安家行個方便,解除與這位小施主的協議,貧僧先行謝過了”
安豐全此時已經從驚訝中反應過來,立刻彎腰恭敬地回到:“大師請便,我會通知族長的。”
“那就多謝施主了”
等安豐全抬起頭來,發現眼前那位高僧與張陽早已沒了蹤影,回首望了望,四周也沒有任何發現,想起自己答應的事,急忙跑去通知族長。
待安豐全把事情的詳細經過告訴族長后,安家族長也是萬分驚訝,打發了安豐全后,急忙來到家族禁地向兩位金丹老祖說明情況。
雖然平日里,家族的大事小事是自己操勞著,但一遇到重大事情還是要指望金丹老祖拿主意,安家族長安正浩心里很明白自己的家族定位。
聽到安正浩的匯報后,安家的兩位金丹老祖也是一陣嘀咕。
想不明白每過一段時間就會給安家修士帶一波福利的無名神僧為何會為這點小事出手。
三人一陣推測之后,別無所得。
又傳法符招安豐全又詳細地復原下當時地情景,為了逼真甚至找了其他三名族人把發生的情景又演了幾遍。
......………………
安家禁地,兩金丹老祖并排坐上首,安正浩、安正南等其他安家英才陪坐。
安家眾人一陣折騰之后,還是沒有任何結果。
安家那位青年模樣的金丹老祖心里也是一陣膩歪,揮手把眾人打發走。
眾人離去后,禁地只剩他們兩位金丹修士。
許久,又是那位青年模樣的金丹老祖開口說道:
“我安家英才輩出,那神僧為何千余年間都只對族人些許指點,而不讓安家幫他做事;現在又要為那螻蟻一樣的藥奴出手,真是......”
“住口,那人已經不是藥奴了!”另一位年老些的金丹修士打斷了他那族弟越說越過分的話。
“別忘了自己是怎么進階金丹的,別忘了開山老祖定的第一條族規。
還有告誡下面的小兔崽子,別以為神僧在安家客居,就把神僧的傳承視為禁臠。
安家太小,匹夫無罪,懷璧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