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陽一口飲下滿杯茶水之后,一股無比強大的妖力在他體內肆虐的時候,張陽心中已經明了,自己著了楊老頭的道了。
這哪是什么茶桿啊,這分明是一階妖丹磨成了粉末狀,自己竟然被人當面下了手腳,可真是對得起“無知小兒”這四個字。
從理論上來講,只要是野獸度過通靈階段,能無意識地吸收靈氣之后,體內都是有“妖丹”的。
只不過,一階妖獸的妖丹太過于小,妖力也少,不是完全固化的不好獲取,不易保存,并且使用價值也不高,所以修士很少專門去為了得到一階妖丹而獵殺一階妖獸。
就拿相當于煉氣后期的一階上品妖獸來說,體內妖丹還沒有完全“固”化。
如果修士斬殺妖獸在一個時辰內沒有從妖獸體內取出的話,妖丹就會化為液體與身體融為一體。
就這還是一階上品,一階下品與中品,在斬殺之后半個時辰內,不被取出的話就會與肉體融為一體,就算是好不容易取出了,還要用專門的玉盒保存,不然妖力就會流失。
所以一階妖丹是很稀少的,一方面是因為沒有太高的使用價值,一方面是無法妥善保存。
還有一個尷尬的點,煉氣后期修士是打不過一階上品妖獸的。
如果要想取一階妖丹,要么是數名煉氣后期群毆,要么是筑基期;
筑基期修士對付一階妖獸的話,就有些大材小用,再加上上面那些原因就造成了一階妖丹較為稀少了。
當然,比起其他等級的妖丹還是多的。
等到妖獸進階二階也就是相當于修士筑基之后,妖丹就會徹底固化,只不過相對來說比較小而已,一般二階妖丹只有桂圓般大小,三階妖丹有乒乓球般大小。
當然這是對一般妖獸而言,有些洪荒遺種,就是到了元嬰期修為還是沒有凝結妖丹,而有些洪荒異種在一階的時候就有固化妖丹。
楊老頭欺張陽年輕沒有經驗,竟然當面把磨碎的一階妖丹泡茶讓張陽飲用,這可真是當著面的羞辱張陽不學無術,著實可恨。
這一刻想明白一切的張陽心中暗腦,羞怒交加。
但是整個人還是猶如喝醉了一般,滿面通紅,搖搖晃晃,幸虧是坐在凳子上,要是站著估計直接就倒了。
這刻又聽了楊老頭的哈哈大笑聲,心中不由惱羞成怒,大聲喝道:
“老匹夫,我乃安家客卿,你敢害我,會被安家用石鞭活活打死的!”
“哼,我既然敢對小兒下手,就一定不會讓安家知道的,并且你在安家是什么身份,心里沒有一點數嗎?”
“放心我會留你一個全尸的,今日這里就是你的埋骨之所,哈哈哈哈”
楊老頭到是對張陽的威脅不以為意,好似知道些內幕似的,到最后還大聲笑了起來。
“既然已經把話說到如此地步了,那么請那位賣方道友也現身吧”
張陽不知為何突然之間也不在與楊老頭逞口舌之爭,而是問起了一直沒有出現過的賣方。
“小兒不必多費心機,老夫可以實話告訴你,根本沒有什么賣方道友,這一切都是老夫一手策劃的”
楊老頭人老成精一眼就看出張陽是想套他的話,不過現在張陽被妖丹的恐怖妖力快整成廢人了,他倒是直接說出了張陽最關心的問題。
張陽暗中松了一口氣,還好不是最壞的結果,自己不必同時面對兩個煉氣三層的修士。
“為什么選擇我?”張陽又問出了最關心,也是最迷惑的問題。
“為什么?我還想知道為什么?”
“為什么,我楊某人與你同是五靈根資質,你卻可以當上風風光光的安家客卿,每日用靈果修行,我卻要常年混跡于坊市之中,每日為數塊低級靈石常年奔波?”
“為什么,我楊某人,機緣不斷,卻屢招磨難,你這凡人之軀卻能平步青云?”
“為什么,老天讓我幼年族滅,沒有安身之所;中年喪妻,沒有知心之人;晚年喪子,沒有天倫之樂”
“為什么,我擁有金丹老祖都不曾擁有的神識之法,卻因為年邁體弱而無法正常修行?”
“為什么,我這么努力,上天還是不給我一絲機會!”
楊老頭此時不停地在大廳之內來回暴走,狀若癲狂,聲音也是越來越大,最后更是不管石凳上的張陽,舉手向天,厲聲大喝:
“我不服!我不服!我不服!”
張陽看著被自己一句話問的不停暴走的楊老頭,心中驚訝不已。
這楊老頭也是有故事之人啊,但是現在看來,不過就是妒火中燒,利令智昏,已入魔矣。
“唉”張陽心中輕嘆一聲,古往今來多少英雄好漢,才華橫溢之人都是被這妒忌之火燒的是連灰都不剩。
如果不是張陽此時狀況太過于兇險,自己的小命都握在別人手中,說不定還會感慨一番。
剛開始的時候,楊老頭可真的被張陽安家客卿的身份嚇了一跳,雖然張陽只有煉氣三層但他是真心想交好張陽的。
在張陽找到他說,需要幫忙尋找五臟煉體術的時候,楊老頭可是狠下了一番功夫。
可是五臟煉體術哪有那么好找的,他又是一個沒有背景的小修士,在他一通打聽之后沒有任何收獲。
一次與安家修士的交談之中,他狀若無意地問起張陽客卿的身份是如何得到的。
沒想到那人竟然是從安家族地出來跟著安正陽歷練的年輕修士,知道張陽在安家族地的前因后果。
聽到楊老頭問起張陽就一臉不屑地說:“狗屁客卿,就一安家藥奴爾”
楊老頭一聽這是另有隱情啊,于是就刻意奉承了那年輕修士幾句,安家年輕修士就一剛下山的毛頭小子,哪知道這些彎彎道道的。
在楊老頭的刻意迎合下,便把張陽的事原原本本地講了一遍。
說張陽原本是一藥奴,不過因為試藥有功被家族金丹老祖看中轉成了客卿,后來又因為沒辦好老祖交代的事,被貶到鹿吳山坊市。
由于金丹老祖不允許家族之人向外傳神僧之事,這位年輕修士便沒敢提。
雖然只是閹割版的傳聞,還是讓楊老頭有種被愚弄的感覺,隨后又有一股不平之氣不可抑止,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