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早餐之后,洛蘭決定出去走走,昨天晚上睡了個好覺,現在他充滿了精神,總該找個地方發泄一下。
從驛站出來洛蘭看到了剛剛給他們送飯的村民,他手里拿著一些將近三米長的鐵棍,鐵棍上隱約能夠看到模糊的血跡,還有一些類似動物的咬痕,看樣子是去狩獵了,畢竟是偏遠的村莊,想要吃肉只能自己去打。
走出驛站的院落,洛蘭發現地上有一排小洞,整整齊齊的一圈,剛好將整個驛站團團圍住。
“這是做什么的,用來立彩旗嗎?”
洛蘭蹲下來看了一眼,小洞很深,大約三四十厘米,用石頭磨成圓筒插在洞里,看樣子是用來固定什么東西。
“真是奇怪的地方。”
洛蘭搖了搖頭,他有一些猜測,但又覺得都是無稽之談,自己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在這個偏僻的小村莊,村民們每天的生活都很忙碌,對于洛蘭這個突然到訪的外來者他們并沒有太大的反應,或許這里經常接待外來的客人,久而久之這些村民們也就都習以為常了。
現在并不是適合播種的季節,沒有了農耕的緊張生活,他們有更多的時間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大部分村民還是積極地為即將到來的寒眠季做準備。
將各種各樣的肉曬成干,自己釀些蕎麥啤酒,用新的木材為家里制作一些簡單的物件,家家戶戶都忙得不可開交,完全不亞于平常農耕忙碌的時候。
或許不知不覺中他們就已經習慣了忙碌的生活,他們并不覺得那是忙碌,相反他們覺得自己每天都過得很充實,如果突然有一天改變了,或許他們會覺得很不喜歡。
洛蘭現在的生活真談不上充實,所以他才想要離開沖雪城,出來散散心。
村莊的景色不同于主城的繁華,這里的一起的都是那么的自然,茂盛的野草在分鐘搖擺,村民自家栽種的果樹發出“沙沙”的聲響,盡管葉子已經枯黃,大部分已經被風吹落了,但樹枝依舊繁茂,能夠感受的隱約的生機。
洛蘭眺望遠方,從這里都還能隱約看到沖雪城后面的雪山,白茫茫的山頂插入云霄,仿佛是有一股力量把云朵吸了下來。
村子里有些人很奇怪,他們用一塊布遮住了嘴巴,什么顏色的布都有,有的就是些破舊衣服撕下的碎片。
起初洛蘭懷疑這些人是村子里的什么組織,類似于社團一樣的,自己不干活不掙錢,靠欺負壓榨其他的村民生活的敗類。
但是很快洛蘭就發現,事情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樣,這些村民盡管都用布遮住了嘴巴,可他們并不是一伙的,行動沒有任何規矩可尋,基本上都是在忙著自家的事情,倒也還算過得其樂融融。
“大姐,為什么某些人要捂著嘴,是一種風俗嗎?”
洛蘭攔住了一個提著籃筐的大姐,用一種盡量平易近人的語氣問道。
“你問這些做什么,和你有什么關系?”
大姐被洛蘭這么一問愣住了,緊接著好像很生氣,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然后轉過頭雙手拎著籃筐,快步地散開了,連追問的機會都沒給洛蘭。
“怎么這么大反應,不足為外人道也?”
洛蘭萬萬沒想到大姐竟然會是那種反應,大姐的情緒很復雜,看起來像是憤怒,但是又有一些慌亂和緊張。
難道是叫了一聲“大姐”叫錯了,她還只是個小女孩?
洛蘭努力讓自己回想起大姐的長相,可是他真的沒有記住,甚至他都沒看大姐的臉,不過從洛蘭聽到的聲音開判斷,那應該并不是一個年輕姑娘。
也許真的和村民們用布遮住臉有關系,但具體有什么關系洛蘭依舊是一無所知,他甚至連村民們遮住臉的原因是什么都不知道。
“斯羽,您覺得他們為什么要捂住嘴,這么奇怪的風俗你聽說過嗎?”
洛蘭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斯羽,希望斯羽對風俗這方面懂得能比他更多。
“殿下我……我也不太清楚。”
斯羽面露難色,想了一下并沒有想到任何關于遮臉的風俗,其實她本來知道的風俗也不算多,回想一遍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為了弄清楚答案,洛蘭又去問了幾個村民,可是無一例外,不論是遮住臉的村民,還是沒有遮住臉的村民,都很抗拒回答那個問題。
當聽到洛蘭的問題后,他們無一例外都有些憤怒,然后就是慌張,罵罵咧咧地躲開了洛蘭。
如果換做平常,洛蘭早就叫人把村民抓住,刀架在脖子上逼著他們解答洛蘭心里的疑惑。
可是現在不行,現在洛蘭的身份不是波佩克特王國的三王子,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平民,一個做點小生意的商人。
現在他們還在沖雪城的管轄范圍之內,能不引起轟動,就盡量克制自己不去引起轟動。
以免身份暴露,被阿加雷斯察覺到,即便在幾次交鋒之中都是洛蘭取得了勝利,但洛蘭并不會小看自己的敵人。
比失敗更丟人的,是因為小瞧對手而失敗。
謹慎如洛蘭,即便他已經肯定弗拉士并不是他的對手,可他卻還是堅持想要把弗拉士徹底殺死。
讓自己的敵人死無全尸,這才是對敵人的尊重。
“算了,應該沒什么大事,這些村民的生活其樂融融的,或許只是一種傳染病,害怕傳染給其他人,才這么做的。”
洛蘭并沒有繼續深究,盡管他依舊還是很想知道那塊布下面到底是什么,可是并沒有人配合他,既然村民不想讓他知道,那他也就不再追問了。
該知道的時候,總是會知道的,如果不該他知道,那也沒必要強求,好奇心害死貓。
洛蘭在村子里轉了一圈,發現除了那塊遮住了嘴的布之外,這個村子和其他的村子沒有什么不同,村民依舊很熱情,看到他也會用眼神向他表示問候。
逛著逛著,洛蘭竟然習慣了那些遮住嘴的村民了,看起來也更順眼了,好奇心逐漸開始被轉移了。
很快,洛蘭就忘記了自己腦海里曾經一閃而過的恐怖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