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人群里一個四眼青年就急忙說道:“美女,你別走啊,再唱啊,你理會他干嘛?就當他不存在,我支持你一百塊錢,你再唱兩首!”
女孩道:“不用了,我不唱了!”
四眼青年邊說邊掏出錢包,抽出一百塊錢,道:“別別別,那就再唱一首!”邊說邊把手里的錢扔向了吉他盒。
結果好巧不巧,這時就吹來一陣風,一下把那一百塊錢吹了過來,飄進了南谷的碗里。南谷眼疾手快,一下就把那一百塊錢死死地摁在了碗里,抬頭看著那四眼青年,笑道:“多謝大哥,好人一生平安!”
四眼青年第一次做土豪,忍痛割愛才下了狠心,沒想到卻白白便宜了白眼狼,一下就急了,道:“這錢我不是給你的,趕快給我!”
若換在平時,這一百塊錢,南谷還真沒放在眼里,有時給小費都不止這么多!但現在卻不一樣,五臟廟餓得都要造反了,哪里舍得?便翻了下白眼,道:“你什么意思啊?連乞丐都調戲?哪有給乞丐錢還要反悔的,能有點出息嗎?欺負弱勢群體,信不信我報警抓你?”
沒有人愿意跟乞丐講道理,有道理也講不通,畢竟人家說了,弱勢群體的身份擺在那里,四眼青年便揮揮手,道:“算了算了,算我晦氣!”
南谷笑道:“謝謝大哥,好人一生平安!”
既然有了這一百塊錢,也就可以去好好搓一頓了,南谷也不想留在這里丟人現眼,便站了起來,把一百塊錢揣進了褲兜里,朝那個女孩笑道:“謝謝姑娘的客流,你不要走,你慢慢唱,我走了,我去吃飯了,再不吃就要餓死在這里了,又要賴上你!”
那女孩子看著他道:“你真走了?”
南谷道:“莫非你還想挽留我不成?”
那女孩連忙把頭搖得像撥浪鼓,道:“沒有沒有,那你走吧!”
那四眼青年喜道:“太好了太好了,那姑娘你接著唱!”
那女孩見他要走,她便不想走了,畢竟出來一次也不容易,累得夠嗆,又把吉他撿了起來。
南谷剛準備走,就見前面來了幾個人,氣勢洶洶,為首一人是個胖子,目測兩百多斤,頭發梳得锃亮,上身穿著白色襯衫,系著紅色領帶,下面就穿個花褲衩,趿著人字拖,看著不倫不類。一般穿得不倫不類還特別有自信的,大抵只有兩種人,一種是殺馬特,一種是有錢人。很顯然,這個胖子屬于后面那一種人。
雖然天熱得要死,后面那幾個人依舊西裝革履,戴著墨鏡,一看就像壞人。不知道為什么,壞人總喜歡戴墨鏡,這個問題,墨鏡都想不明白。
南谷還以為這伙人是青木堂的人,心想,這伙人來得好快!便不走了,站在原地等候。
結果這個胖子根本沒把他放在眼里,看都沒有看他,徑直走向了那個女孩,因為女孩面前圍了不少人,幾名手下就沖了過去,一邊推搡著人群,一邊叫道:“都滾開都滾開!”
人群也不敢反抗,因為這伙人一看就像壞人,雖然心中憤慨,但還是退到一邊,遠遠看著。
那胖子站在女孩面前,大概也覺得熱,便松了松領帶,喘著粗氣,道:“雨夏,你還真能跑,今天這條街明天那條街的,有意思嗎?你說你好好的富家少奶奶不做,偏要出來乞討,你這不是作踐自己嗎?”
這話戳到了女孩的痛處,畢竟剛剛南谷也說她是乞討的,這時急道:“我是歌手,出來唱歌天經地義,我喜歡唱歌,關你什么事?”
剛好南谷端著碗還站在邊上,胖子就指著他,對女孩道:“歌手?你看你跟他有什么區別?別在這里丟人現眼了!”
雨夏急道:“關你什么事?我根本就不認識你,求求你不要纏著我了!是,雖然你打賞過不少錢,但也就幾百塊錢,后來你給了成千上萬,我一分都沒要,我就怕出事,我可以把那些錢都退給你,我求你不要再來找我了,我不想見到你,我也不認識你!”
那胖子在眾目睽睽這下,也覺得顏面掃地,這時就指著她,道:“你太無情了,虧我還跟你同床共枕這么多年,是不是你在外面勾搭了哪個野男人,就想拋棄我?”
雨夏急道:“你說什么?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你別胡說八道!”
那胖子招了下手,道:“把嫂子帶回去,別讓她在外面丟人現眼的!”
幾名手下應了一聲,就沖了過去,就拉住了雨夏,雨夏嚇得魂飛魄散,拼命掙扎,連吉他音箱都被碰壞了,同時拼命叫喊:“救命啊——我不認識他們啊——”這時嘴就被捂住了。
胖子大聲道:“我要把我老婆帶回去,你們別多管閑事!”
圍觀群眾估計這事是真的,如果不是自己的老婆,誰敢這么明目張膽地搶人啊?
其實對于胖子來說,只要搶到家里,先上了再說,沒有錢擺不平的事,大不了花個上百萬,讓小弟代他進去坐兩年牢。
雨夏雖然拼命掙扎,但她哪里是幾個壯漢的對手?心里又怕又急,臉都白了,望著冷漠的人群,她感到了絕望。
沒想到就在她感到絕望之時,耳畔忽然聽見一聲頓喝:“住手——”
胖子轉頭一看,見是那個乞丐,便指著他怒道:“你他媽嚇我一跳!關你屁事?你要你的飯,臭乞丐!”說時招了下手,道:“我們走!”
四個大漢便不再理會他,抬起雨夏就走,南谷喃喃道:“找死——”說時,猛地把手中的空碗扔向空中,人就沖了過來,快要接近時,用木棍做支撐,騰空跳起,兩只腳就踩在了后面那兩個人的后背上,那倆人猝不及防,一下就被踹飛了,雨夏的兩只腳就落了下來。
而前面那兩人才反應過來,右邊那人就放開了雨夏,揮拳就向南谷砸了過來,南谷根本沒放在心上,如果遇到高手,他肯定要先格開他這一拳,先守再攻,但此時,根本沒有必要多此一舉,這時他的雙腳還沒有落地,利用手里的木棍做支撐,一腳就踹向了他的腋下,對方發出一聲慘叫,被踹斷了兩根肋骨,人就倒飛了出去。
這時雨夏的兩只腳才剛剛落地,蹲在地上還沒來得及站起來,由于另一只手還被一個墨鏡男抓在手里,南谷這時落地,反手一棍,那人還沒來及撤手,就聽咯嚓一聲,抓住雨夏的那只手臂就被敲斷了,發出一聲嚎叫。
空碗從天上落下,南谷伸手接住。
雨夏這時才站了起來,一臉驚慌,連忙就躲到了南谷的身后。
南谷轉頭道:“不要怕,靜下心來,就當看一場電影,沒人能傷害你!”
雨夏受此驚嚇,瑟瑟發抖,如同是驚濤駭浪中的小舟,完全無法冷靜,聽了這話,如同是看到了避風的港灣,一下安定了不少,望著他厚實的肩膀,自己都有些迷糊,這是剛剛那個蠻不講理的乞丐嗎?
胖子一共帶來六個人,轉眼間就被廢了四個,其中有兩個還在嗷嗷直叫,叫得他心里發慌,就指著南谷,急道:“你……你多管閑事,我帶我自家老婆,關你什么事?”
南谷笑道:“你老婆?你告訴我,你老婆老家哪里的?身份證號碼多少啊?今年幾歲啊?”
胖子答不上來,怒道:“關你屁事!”
畢竟是天橋之上,人來人往,這時行人就把這里包圍住了,里三層外三層,看胖子的模樣,自己老婆老家哪里的都不知道,肯定是假的,人群就有人發出痛斥之聲。
胖子就急了,見邊上還有兩個手下完好無損,便揮了下手,道:“給我廢了他!”
那兩個手下哪里敢上?人家關羽斬華雄,還要溫個酒,這家伙倒好,就扔個碗的功夫,就廢他四個同伙,上去不是找死嗎?
倆人腳下動了動,卻不敢往上沖。
胖子就知道手下慫了,他是指望手下撐腰的,手下都慫了,他沒有不慫的道理,就指著南谷,道:“你給我等著!我們走!”
南谷笑道:“走?往哪里走?威脅過我的人,從來沒有一個能走掉的,在國外,只有死,在這里,你們運氣好,但只能爬走!”
胖子咽了一口口水,道:“你想干嘛?”
南谷笑了笑,道:“馬上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