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悲武畢竟是在道在混的,當然聽過“龍蛇行動”,國家是龍,有些龍不方便做的事情,就會派蛇出動,而且是毒蛇,被毒蛇盯上的人,十有八九難逃被斬首的命運。不過據他聽聞,“龍蛇行動”斬的基本上是在國外活動,且對國家有威脅的人,而他不過是小小黑虎幫幫主的兒子,估計出了江虞市,沒有幾個人認識他的,國家也太抬舉他了吧?
但他沒有受寵若驚的感覺,而是嚇得面如死灰,急道:“大……大哥,你們搞……搞錯了吧,我沒犯法啊!”
南谷沒有再回答他,而是用膠帶纏住了他的嘴。
破面包車就駛進了玉町山北麓,有一條沙石小路,坑坑洼洼,這時天已經黑了,四下里靜悄悄一片,順著車燈向前望去,山影如墨,樹影婆娑,有點陰森的感覺。
山腳下有一間木屋,大概是護林人的住處,不過已經許多沒人住了,破舊不堪,藏于樹林之中,門口有塊空地,已經是雜草叢生,肖遙子便把車停在了空地上。
這個地方是肖遙子選的,以前他曾經帶過女人來過,在這小木屋之中做過不為人道的事情,所以說,這間小木屋也能算是他的婚房。
南谷正準備把徐悲武提下車,徐悲武的手機卻響了,他的手機已經被南谷翻了出來,一直放在座位上,南谷這時就拿了起來,就見屏幕上顯示“老爸”。
南谷心道,剛剛好,倒省得我去翻號碼了,便接通了。
剛接通,手機里就傳來徐應熊憤怒的聲音:“混蛋,你跑哪里去了?車怎么開到水稻田里去了?不要了嗎?你個敗家仔!”
南谷道:“徐幫主消消火,你兒子在我手上!”
徐應熊一時倒沒反應過來,回味了一下,不是他兒子的聲音,以為是他兒子的朋友,便道:“你他媽是誰?讓徐悲武接電話!”
南谷道:“你怎么沒有一點覺悟?你兒子被我綁架了!”
徐應熊遲疑道:“你……你……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南谷這時就揭開徐悲武嘴上的膠帶,徐悲武早已經被嚇破了膽,這時急忙哭喊道:“爸,你快來救我啊,他們要殺了我……”
話音未落,南谷又把他嘴上的膠帶粘上了,又對著手機說道:“現在相信了吧?”
徐應熊只覺腦袋“嗡”地炸了一下,一片空白,許久才反應過來,急道:“你究竟是誰?”
南谷道:“你別管我是誰?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你必須要趕到我這里來,記住,我耐心有限,如果你一個小時沒到,就等著給你兒子收尸吧!還有,不要報警,就你一個人來,如果讓我看到有第二個人過來,你也準備給你兒子收尸吧!”
徐應熊畢竟是做老大的人,驚慌過后,迅速冷靜下來,道:“你們有什么條件?”
南谷道:“條件很簡單,帶五十萬現金過來!”
聽了這話,不但是徐應熊,就連徐悲武也是長吁一口氣,只要綁匪認錢就好,就怕綁匪不貪錢,那就麻煩了,畢竟干他們這一行,得罪了不少人,就怕別人要命不要錢。而且這兩個綁匪好像農村剛出來的,沒見過世面,大概是第一次干這種勾當,開口只要五十萬,實在是太便宜了,真的是價格公道,童叟無欺啊!難道綁架也有第一次下單,打折優惠的規矩嗎?
如果不是因為綁架,徐悲武見這兩人把他這條命就估價五十萬,說不定他還要急眼。
徐應熊道:“這沒問題,我現在就派人把五十萬給你送過來,你一定要保證我兒子安全!”
南谷道:“我是讓你親自送過來,別人送過來我不放心!”
徐應熊道:“反正你見錢放人,誰送過來不都一樣嗎?”
南谷道:“看來你聽不懂我說的話?聽不懂也不要緊,我現在把地址告訴你,聽好了,我現在帶著你的兒子在玉町山北面的山腳下,你順著紅旗路過來,你會看到一個高大三角廣告牌,廣告牌上是祥瑞紅木,廣告牌下有一條小路,你順著小路開進來就行了。現在是七點三十五分,如果到八點三十五分我還沒有見到你人的話,那五十萬你就燒給你兒子吧!”
說話也不等徐應熊回復,就掛了電話。
徐應熊一下癱坐在辦公椅里,點燃了一根煙,心亂如麻,腦子飛速運轉,但南谷的聲音很陌生,不像是他以前得罪的仇家。他本想抽完一支煙再作定奪,但看了下時間,他有點浪費,便拿起桌上的電話,讓李管家過來一下。
李管家就在隔壁辦公室里,急忙就走了過來。
李管家是徐應熊的兄弟,年輕時很能打,悍不畏死,對他也是忠心耿耿,幫他打下了黑虎幫這片天下,所以徐應熊待他也不薄。
李管家推門而入,急道:“大哥,發生了什么事?”
徐應熊感覺時間緊急,所以也沒有廢話,便把徐悲武被人綁架的事跟他說了。
李管家聽完,眉頭緊皺,道:“如果五十萬贖金能把悲武贖出來,倒也是小事,但綁匪卻讓大哥親自送錢過去,這有點不對頭啊!”
徐應熊掐滅手上的煙頭,就站了起來,深吸一口氣,道:“我擔心的也正是如此,五十萬倒是不多,但為什么要我親自送錢呢?綁匪不都應該見錢放人嗎?”
李管家道:“這會不會是個陷阱?”
徐應熊想了想,道:“難道是為了殺我?”
李管家道:“大哥,要不我們報警吧?”
徐應熊怔道:“報警?報警有什么用?綁匪只是讓我去玉町山交錢,但綁匪和悲武人在哪里我們都不知道,萬一惹惱了綁匪,撕票怎么辦?”
李管家也覺得棘手,問題這綁匪表面上看也是上路子的綁匪,開價五十萬,倒也沒有獅子大開口,如果因為這五十萬,而導致綁匪撕票,徐悲武那死得確實有點冤。如果對于普通百姓,可能還會認為綁匪不敢殺人質,但他們是刀尖上舔血的人,在他們眼里人命如螻蟻,感覺殺人是件非常隨便的事情,所以只要他們不答應綁匪的條件,綁匪肯定撕票,警察去了也沒用。便道:“那大哥,你把五十萬給我,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