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不敗有些驚訝。
眉頭一挑，頗有興趣的看著離他不遠的那個年輕人。
眼前的這人眼底極為清澈，雖然還是看得出來有些害怕，可比前面那些人不知好了幾多。
“哦，你知道我是誰？”
卓邦無奈的咧嘴，已經徹底放棄了生還的想法。
“像我們這種小人物又怎么有資格認識教主這種大人物。”
“我猜的。”
他說的沒錯，盧歐也沒告訴他具體是什么人，只是說了一句“來了這里就老實待著吧，天下也沒有比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
憑著這句話，再加上自己是在日月皇朝的范圍里被抓，所以才到這里是哪里一點也不為過。
普天之下除了那兩大宗門又有哪個地方稱得上絕對安全。
東方不敗聞言只是一笑，對于對方的話他可不信。
猜？
你以為你是誰？
天命之子嗎？
不過他也不太在意，會這樣問也就是稍微好奇。
他起身，緩步走到那人的身前。
“臨危不亂，還知道分析身處的環境，心性倒是不錯。”
“不敢當教主的夸獎，只是我很明白自己的處境罷了。既然反抗不了又何必徒勞？或者怨天尤人？”
“說的倒是不錯，這個世上就是有很多人不明白自己的處境，到頭來白白送了性命。”
“教主大人，還是說正事吧。我一個小人物，除了這條命，應該沒有利用價值了吧。”
“哈，你真的很好，本座都有點欣賞你了。”
“能得教主這一句話，能看到教主的英姿，也算得上是個人物了。”
“哈哈，好，只要你不死，本座保你一身富貴，名揚天下！”
“那就多謝教主大人了！”
卓邦知道不管說的再好，自己的生死都在對方的一念之間。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自然要懂得審時度勢。
東方不敗倒是不介意留這個小子一條命，前提是他的在今天活下來。
他雙手負在身后，眼神縹緲。
“你修為如何？”
卓邦一愣，下意識的回道：“還在煉力境，不過已經開始錘煉氣血了。”
東方不敗點點頭，對于他的話他明白什么意思。
這個世界的武道不知是何人開創的，唯一知道的就是它存在的時間不長，經過百年的時間數代人的發掘才演化成如今的武道三境。
煉體境，錘煉肉體，激發潛能，力量大增。
煉力境，明暗兩勁，突破肉體極限。
氣血境，氣血衍生，不斷搬運使得肉體更大強大，舉手投足間有萬鈞之力。
而氣血也不是一定就是在氣血境才有，有些天賦異稟之人在剛入武道之時就會自主的衍生出微弱的氣血。
這些人往往都是天縱驕子般的人物，比如曾經的盧歐。
“武道三境你應該不陌生吧。”
幽幽的聲音自東方不敗的口中傳出。
卓邦不明所以，武道三境？
“自從踏入武道的第一天我的師尊就告訴我了。”
“嗯，你以為這個世間最高的武道境界是什么？”
“自然就是氣血境了。”
東方不敗撇了他一眼，繼續問著。
“你覺得本座是否到了武道至境？”
“滄溟大陸以兩大宗門為尊，而您作為其中的一教之主，自然是最頂尖的人，也理所當然到了武學至境！”
“井底之蛙而已，武無止境這個道理世人都不明白，就連本座早些時候也以為站到了這世間的最高點。”
“……”
“本座在想，百年前武道才開創出來，再往前可沒有什么武道，更沒有三境的區分。”
“……”
卓邦已經完全跟不上東方不敗的思路了，這些話他都能聽懂，可懂了不代表理解。
以前他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甚至連想都不敢想。
東方不敗眼眸深邃，繼續自顧自的說著。
“可如今，整個大陸武道盛行，武道一途也被劃分出了三境，用以區分實力強弱以及規范武學。”
“……”
“本座如今已經到了進無可進的地步，氣血境大圓滿，深深的感覺到前方似乎有路。”
“嘶…”
“哈，看你這個表情好像很意外？”
“教主，您…”
“可路在何方，該怎樣去走，本座不知？”
“……”
“你是否很好奇本座為何跟你說這些？”
“是！”
“本座說了你的心性不錯，跟你說這些就是想看看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
“不錯！假如如今本座給你一個機會，讓你有望踏入更好層次的境界，你會怎樣選擇？”
卓邦看著笑呵呵的神教教主，臉色猛地大變，再聯想到他說的話，還有先一步被帶到這里的人，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深吸了一口氣，然后狠狠的吐出。
他以此來平復自己不安和激動的心緒。
“教主，您是說要給我一個機會？”
“不錯，本座說一不二。”
“那前面那些人？”
“他們還不配本座如此多費口舌。”
“也就是說，他們也嘗試了。”
“的確。”
“那么看來應該是失敗了。”
“失敗了也意味著死亡，所以你決定了嗎？”
卓邦灑脫一笑，雙眸迎向東方不敗。
“既然教主您都說了，做與不做有什么區別？無非就是選擇怎么死罷了。”
“你倒是明白，說實話本座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成功，看你心性不錯才跟你說了這么多。”
“教主的意思卓邦明白，如果是這樣，卓邦愿意一試，真心實意的為教主試功。”
卓邦臉上突然變得潮紅起來，雙眼放著光芒，他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可萬一呢？
萬一成功了呢？
沒有付出哪來的回報，拼命搏這一回，成了則青云直上，做那最頂層之人，俯瞰蒼生。
至于失敗，無非一死而已。
“請教主成全，卓邦甘愿付出一切，在所不惜。”
說完，他雙膝跪在了地上，額頭抵在了地面。
東方不敗笑臉盈盈，總算沒白費自己的一番口舌。
完全自愿與被動自愿那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對于凝練內力這一個精細又復雜的活，任何一個過程失誤都會導致失敗。
好在終于碰上了一個心性不錯的人，有野心也有意志力。
希望這次能成功吧。
“起來吧，先調息片刻。你不必擔心什么，只管照本座說的做就行。”
“卓邦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