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十米高的石砌燈塔下,張昀仰頭觀看。
在紀元初,亞歷山大港就建起了如此高大的燈塔,讓張昀不得不對古代地中海上貿易之繁盛、古埃及和古羅馬科技之先進贊嘆。
燈塔基座覆蓋著的苔蘚,昭示著其久遠歷史。基座一塊石頭殘缺,讓人聯想到過去的崢嶸歲月。
港灣非常遼闊,一艘大型戰船和兩艘中型戰船在游弋。
海面上漂浮著的木板,讓張昀聯想到,海軍遠征軍與敵海軍進行過激戰。
陳應眺望遠方,悠悠說:“陛下,與羅馬的第一戰,我們獲得了全勝,偉大的埃及已被我們控制,接下來,我們要垮過地中海,進攻羅馬首都,把羅馬踩在腳下。”
張昀臉露微笑,點頭說:“遠征至此,我們取得了偉大勝利,大漢疆域獲得極大拓展,和羅馬之間的戰爭是最后的戰爭,打下羅馬,全球就都屬于大漢。到時,我將分封天下,讓我們英雄的官兵和大漢杰出英杰,到全球各地分王建國。”
陳應大聲說:“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為漢土!”
郝泉大聲說:“《詩經·小雅·北山》:‘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張昀抬手拍郝泉肩膀,大笑說:“郝泉,你和陳應是我們大漢英雄的代表,你們所建立的偉大功勛,我要讓陳琳等寫長詩以讓后世傳誦。”
張昀騎馬返回城中,沿街都是商號,有些商號中貨物堆積如山,大漢的商品隨處可見。絲綢樣品掛著商鋪中,柜中有許多大漢產的玻璃制品。
張昀在一家商鋪前停下,說:“商業活動必須盡快恢復,我們不是毀滅者,而是建設者,埃及已不是羅馬之埃及,埃及已是大漢之埃及。”
隨行人員全都點頭。
白追說:“陛下,埃及行省政府的運轉依賴于總督領導下的復雜的官僚機構。羅馬人將埃及托勒密王朝統治時期的這種官僚機構繼承下來,并加以改革以便更有效地服務于羅馬統治。在埃及行省政權中,居于高位的行省總督及其從屬官員,必須具有騎士身份。有點象天竺之種姓制度,非騎士不能當官。要想管好埃及,陛下當好好思考,假如象其他地方一樣管理,可能會出大事的。”
張昀看白追,笑說:“你提醒得好,看來我得花些時間了解情況,再制定接管措施才行。羅馬行省主要官員中,還有誰活著,把他叫到我下榻處,我要聽他講一下埃及及羅馬的情況。我不僅要了解埃及之管理體制,還要了解羅馬的情況。太奇怪了,我們打埃及,羅馬怎么不增援?”
張昀入住總督府后,
第一時間召見被俘大法官。
張昀在書房坐椅上,辛蕾和小玥站兩側,大法官站在辦公桌對面,陳琳坐一帝椅上,認真聽著。
張昀提問,辛蕾翻譯。大法官講的話和希臘話差不多,辛蕾到亞歷山大后,只是稍與這里的羅馬人說話,便掌握了羅馬語。
大法官把羅馬在埃及管理體制進行了詳細說明。
埃及最高官員是總督,總督已戰死。總督之下的政府官員主要有:一名大法官、一名“特殊金庫”的長官和幾名財務長官,以及幾位高級軍事長官。由于埃及行省官員的職能在很多方面沿用了埃及法老時代的傳統,即同級官員的職能存在重疊和交叉現象。例如,一位“特殊金庫”長官不僅掌管財稅事宜,還具有一定的行政、司法職能;軍事長官有時也會行使非軍事職能,行使司法職能和處理退伍軍人羅馬公民權的批準手續等事宜。所以,明確清晰地對埃及行省政府的管理機構,以及省府官員的具體職能進行梳理說明并非易事。
大法官是羅馬征服以后引入埃及的,作為埃及總督的副手負責處理司法事務。大法官是由皇帝直接任命的官員,出身于羅馬騎士階層。在行省,皇帝賦予大法官獨立的民事司法權,這種權力總督不得干涉。除皇帝以外,沒有人能夠將大法官免職。大法官主要負責民事案件,比如借貸、抵押等,而刑事司法權則歸總督管轄。大法官在亞歷山大里亞設有常駐法庭,但是其民事司法權涉及整個行省,因為他會在總督的巡回法庭期間跟隨總督前往埃及各地,總督不在時則代理總督行使司法權。
“特殊金庫”是托勒密王朝統治時期遺留下來的,在羅馬統治下,這一金庫的管理產生了根本變化。金庫長官本來是托勒密國王的“特別”或“私人”金庫長官的稱謂,托勒密王朝統治時期,主要負責經營屬于國王的財產。羅馬征服之后,奧古斯都接管并且保留了這一制度。不過奧古斯都并沒有簡單地沿用已有的制度,而是進行了改革。
首先,奧古斯都任命羅馬公民為“特殊金庫”長官。“特殊金庫”長官獨立于總督,除皇帝以外任何人無權將其免職。
其次,羅馬的“特殊金庫”長官與托勒密王朝統治時期相比,其權限范圍要大得多。這一官職在羅馬統治下,主要負責“掌管所有無主的財產和應該歸屬于奧古斯都的財產”。他們主要扮演審查者的角色,并審判涉及到有關稅收的案件,比如對無主或充公土地的公開拍賣。埃及行省“特殊金庫”長官也管理寺廟事務,比如神職的世襲或出售、祭司準入時的付款和
對祭司數量的定期普查。另外,他們還對遺產、婚姻和奴隸解放等事宜,實施監督與管理。
奧古斯都統治時期,制定了《“特殊金庫”規章》。它既是一部對“特殊金庫”實施各項管理規定的官方文獻,其中包含了百余項規章,也是一部“特殊金庫”長官的指導手冊。
“上將軍”是直接從屬于總督的高級官員,一般有三至四名,分別派駐在底比斯地區、阿爾西諾地區、赫普塔諾米斯地區以及三角洲地區。
在行省政府管理體制下,埃及傳統的諾姆行政區在羅馬統治時期得到了保留。這些諾姆在羅馬統治時期大概有40到50個。為便于管理,羅馬統治者基本保留了這些行政區的管理結構。一般情況下,羅馬統治者從希臘化的埃及人中選任官員,將他們分配到各個諾姆行政區。這些地方官員由羅馬國家發放薪俸。
大法官講完后,跪在地上對張昀說:“太陽神之子,懇請您讓臣繼續擔任大法官。”
張昀看住大法官的眼睛,說:“理由!”
大法官說:“臣對羅馬的管理體制非常熟悉,您假如啟用臣繼續當大法官,臣以大法官名義召見各級官員全體投降,由此您就能和平接收埃及所有地區。”
張昀笑說:“埃及是偉大國度,我不想毀滅埃及。我到埃及來的目的,是想解救埃及百姓于水火,推動埃及大踏步向前發展。你假如能幫助我把埃及全境拿下,在新的政府中,我將委你重任。”
大法官大喜,大聲說:“臣感謝陛下隆恩。”
張昀說:“下面跟我說說羅馬,我攻打安息和埃及,羅馬怎么不派兵和我打仗?”
大法官重重嘆氣說:“羅馬!唉!”
張昀繃著臉說:“說要點。”
大法官猶豫了一會,又是一聲長嘆說:“羅馬的衰敗緣于卡拉卡拉皇帝頒布的安東尼努斯赦令。規定凡是居住在羅馬帝國范圍內的自由人,全部擁有羅馬公民權。此法令不僅是廢除了作為國家支柱的行省稅,導致帝國的財政惡化,更關鍵是動搖了羅馬帝國的根基羅馬公民權的存在。之前行省人們需要交納10的行省稅,由于安東尼努斯敕令后,這一稅種消失,更嚴重影響了帝國的稅收情況。政局不穩和連年戰爭,耕地荒廢,生產力大幅下降,農村人口流失,導致通貨緊縮。這種通貨膨脹與通貨緊縮同時存在的狀況,即‘滯漲’,讓以農業為主的羅馬帝國變得滿目瘡痍。”
張昀說:“卡拉卡拉皇帝是怎么樣一個皇帝?現在的皇帝是什么人?我想知道的是,現在的皇帝怎么不派兵和我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