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男人放下手機慢吞吞地走到了魚缸前。
一手撐著下巴一手小心翼翼的撫過魚缸外沿,冰涼的觸感仿佛從指尖一路順著神經蔓延到了心臟。
刺骨。
他看了眼魚缸里頭的三條小金魚,忽然一拍腦門。
學個鬼的游泳,他把魚缸扔了不就什么事兒都沒了嗎?
青年簡直被自己的愚蠢給驚呆了,吭哧吭哧端著魚缸就往浴室鉆。
三分鐘之后,葉扶予再次收到了青年的信息。
凌子曰:小姐姐,我把魚缸砸了,魚也給扔到了公寓下頭的噴泉里,我應該不會有事兒了吧?
小狐貍的超級轉運:不一定。那一戳毛記得時刻帶在身邊,外出的時候小心一點。我記得,你還說過,你差點被車撞。
凌子曰:……差點忘了這事兒。那行,你給我留個電話,要是出什么事情,我給你打電話。小姐姐,網絡一線牽,珍惜這段緣,我朋友都在外地,帝都我只認識你一個。我要是出什么事兒,你一定要來看看我啊。
葉扶予:……
*
兩天后的一個午后,陽光正好,小狐貍小小一只趴在陽臺上曬太陽,前面能夠被狐貍爪爪輕而易舉夠到的地方放了一盤炸雞。
再不遠處是躺在躺椅上的男人。
這兩天一不知名物種和一狐相處得特別和諧。
陽光正好的時候在陽臺上曬太陽,看劇本。偶爾兩人還會為劇中的人設討論一下。
藺影帝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稀奇得要命。
不過,太陽曬多了,他也不太舒服。經常在傍晚的時候就往花園的池子里跑,一待就是一個晚上。
藺洲打了個哈欠,被劇本掩藏在后面的俊臉上露出一個困頓的表情。曬太陽曬了快一個小時,他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倒是那只小狐貍,一邊吃一邊看,怎一個舒服了得。
他想了想,掀開蓋在臉上的劇本,伸出手悄悄的偷了一塊炸雞。
下一秒,葉扶予硬邦邦的聲音傳進了耳中——
“我看到了。”
藺洲手上動作一頓,尷尬的咳嗽一聲,一向臉皮非常厚的他竟然也有點不好意思。
但這種不好意思打死他都不會表現出來。
男人哼了一聲,小聲嘟囔,“吃你一塊炸雞怎么了,這雞還是我炸的呢。”
作為一個演員,藺洲從來沒讓任何外賣人員知道自己的地址過,是以葉扶予來了之后也順從對方的意思,沒有點過外賣。
但這樣做,也就意味著藺影帝時不時需要下廚。
不過,藺影帝顯然也挺樂在其中的。
電話就是在這個時候來的。
葉扶予被自己的手機鈴聲給震了一下,她低頭看了一眼顯示的號碼,同城,但是沒有任何備注。
狐貍爪爪撓了撓耳朵,她點下接聽。
下一秒,陌生青年的嗓音帶著一股子熟悉的感覺在葉扶予的耳邊響起,嚎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天崩地裂。
“嗚嗚嗚狐貍小姐姐是你嗎?是你嗎?!你記得我嗎,我就是那個栽進魚缸差點被淹死的小可憐曰曰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