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媽媽,媽媽!”
此時,土天王廟里,光線暈暗,廟外大雪紛飛,卿一一嚇得不知所措,可憐的小小孩子,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怎么辦,媽媽死了嗎?
她伸出小小的手指,學著電視劇里演的那樣,去探別人鼻息的樣子,把小手指放在了媽媽的鼻子下面,這就能看出來媽媽死了沒死嗎?
還好的就是,卿一一感覺媽媽還有呼吸,那應該是沒死的,但媽媽暈倒了,是不是要先給媽媽搞點藥吃啊?。
一旁的韶夢璃和小小早就嚇得又哭了起來,特別是韶夢璃,慌張得不得了,某些被心理醫生干預過后,原本都已經快要被遺忘的恐懼感,又翻騰了上來,她緊張的打著哆嗦,問道:
“一一,你媽媽怎么了?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卿一一趕緊的制止了哭哭啼啼的韶夢璃和小小,她紅著眼眶抬頭,對韶夢璃和小道:
“你們不要哭了,我媽媽說,讓我不要哭,所以你們也不要哭,媽媽說她半個小時就會醒過來,我們誰都不能離開她的身邊到處亂跑,所以你們兩個要聽話,我現在又要照顧我媽媽,又要照顧你們,很辛苦的。”
本來在哭的小小聞言,趕緊的把臉上的眼淚擦干,小臉上全是認真的對卿一一說道:
“一一我可聽話了,你不要辛苦,我不哭,我乖乖的幫你一起守著你的媽媽。”
說完,小小跟獻媚似的,趕緊的坐到了卿溪然的另一邊,她可聽一姐的話了,是這個世界上最聽一姐話的乖寶寶。
韶夢璃一見,可是不好,小小比她聽一一的話,以后一一和小小是更好的朋友,不和自己是更好的朋友了,便也是主動的坐到了小小的身邊,雖然很害怕,但卻強自鎮定的對卿一一說道:
“我也可聽話了呢,一一,我也沒有哭了。”
卿一一一副“世界和平就交給我們了”的樣子,伸手拍了拍兩個小朋友的肩膀,一臉的語重心長,沉重道:
“謝謝你們配合我,現在我們三個一定要好好聽我媽媽的話,不可以給她搗亂。”
便是這樣,三個屁大點的小孩兒圍著卿溪然坐著,一步都不敢離開,就算是對現實多害怕,對外面多好奇,環境有多冰冷,她們都是寸步不離卿溪然左右,也沒有再繼續哭,真是乖巧的不得了。
而有時候,三四五歲的孩子,不求她們能夠幫大人做些什么,只要她們聽話,就能給大人最大限度的減少麻煩,這也算是幫了大人的忙了。
再看此時的卿溪然,躺在冰冷的地磚上,雖然體能在休息,可是她嘗試著在她單機的腦子緩慢的查閱著數據庫,她想起了這土天王廟里頭,應當是有一座糧倉的。
按道理說,湘城周遭的糧倉,實際上已經被安全區和緒佑搬空了,不過這土天王廟在一年多前,并不屬于湘城地界,而且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這座糧倉的存在。
因為在幾年前,土天王廟有一樁新聞鬧得比較大,當時說土天王廟下的水庫決堤,造成了某村子被淹沒,土天王廟積極救援,把廟里的香火錢全捐了,所以導致廟里的和尚只能喝粥度日……
寫這則新聞的小編角度是比較清奇的,別人都是報道村子里的災情,他寫和尚喝粥,于是獲得了國內國外各大中小香火團的同情,大家一起捐錢捐物,給土天王廟捐了一個糧倉。
這個新聞很小,并未走進緒佑的視線里,實際上,在常年駐守湘城期間,他一直都有留意物資的事兒,也的確是在很久之前,就開始囤積物資了,穆峰亮還沒開始提防他的時候,他就囤積了很多物資在駐防營地里。
輻射加劇后,湘城外面的變異動物多了很多,他每天忙著去滅變異怪,心里頭對穆峰亮的指手畫腳又惱火的要命,在卿溪然的提醒下,每天都要做個找物資的樣子給穆峰亮看,那時候搜到了很多民間的糧倉。
但他的搜尋范圍只在湘城南,湘城西并沒有搜尋到。
想到了這個小糧倉,半個小時也過去了,卿溪然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睛只覺得冷,門外的雪下得非常非常的大,這里因為長時間沒有人與怪物的光顧,所以這座廟外已經積累了厚厚的一層雪。
幾個孩子冷的都蜷縮在了一起,卻依然乖乖的坐在卿溪然的身邊,雖然很冷很冷很冷,但她們個個都聽話的坐著,跟比賽一樣,都都沒敢先離開。
卿溪然坐起了身來,迎著卿一一驚喜的目光,挨個兒摸了摸孩子們的頭,又大力的表揚了三個孩子,重點表揚了卿一一,再看向不遠處那個被當成了肉墊的影子男人。
他還躺在地上暈著。
于是,卿溪然從地上起來,活動了一下快要被凍僵的四肢,保持樂觀的情緒,對三個同樣快要被凍僵了的小朋友說道:
“走吧,我們現在要開始探險咯,跟緊我,我們來看看,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能不能先給我們找件衣服穿呢……”
可能被她這樂觀的情緒影響了,本來只覺愁云慘霧的三個小朋友,瞬間又高興了起來,越是在艱難的時候,孩子對大人的情緒越是敏感,只要大人保持輕松,孩子基本沒啥影響。
所以盡管發生了這一系列天翻地覆的環境變化,可孩子終究是孩子,會比大人更容易接受魔幻類的事情。
便是這般,在已經大亮的天色中,卿溪然帶著三個衣著單薄,還穿著一層薄薄睡衣的小朋友,首先把隔壁那個肉墊,影子男人身上的衣服給扒了。
這男人應當是從中部來的,一身的黑衣看起來很干勁,身上的衣服卻穿了好幾層,一套保暖內衣外面有一件薄毛衣,毛衣外面有一件夾棉的衣裳,這外面又是一件黑色的皮夾克。
衣服倒是穿的多,褲子就三條,保暖褲、棉秋褲和一條黑色的牛仔褲……即便是在最冷的湘城,也很少看到穿這樣多的人,所以這個男人不是從中部來的,就是從北部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