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實在是太讓人痛心了。
李叔問:“表小姐,你為什么要這么做?霍先生對你不好嗎?”
羅茜沒有立即回答,蘇樂馨眸色微動,皺著眉低下了頭。
“我在問你!”
羅茜因為手臂的疼痛,哭出了淚水,她驚恐的搖頭:“沒有,沒有……我沒有做,她胡說,她是挑撥我們之間的關系。”
唐夭夭不看她,轉而將目光又落在蘇樂馨臉上,一瞬不瞬:“是么?”
蘇樂馨面色仍舊冰冷,但眸色里的那一份驕傲在慢慢褪去。
“我算出,是他親近的晚輩造成的這一切,從中毒的程度上來看,不可能是霍雪音,那么,就只能是這個天天往霍家跑的羅茜,她最有機會……目的也很明確。”
目的……
蘇樂馨神色一僵,她下意識的往后退。
她彎起了嘴唇,看了過去,眉梢一揚,嗓音透著幾分慵懶的冷魅:“蘇小姐別急著走啊,好歹你是霍叔的貴客,是不是要等他醒了再離開,才有禮貌呢?”
蘇樂馨……
眾人都看向她。
“我還有事……”
“不是說,只有你才能救霍先生嗎?現在急著走什么呢?”唐夭夭再一次挑眉,雙手環胸,嗓音低懶,咄咄逼人。
“既然你能救霍先生,我在這里,也是多余的。”
唐夭夭撐開了雙眼,眸光清洌,笑靨如花,舔了舔嘴角:“不多余,霍先生能有今日,可是你的功勞呀。”
邱潔何其聰慧,當下就聽出來了這話里的含義:“與她也有關系嗎?”
“霍夫人聰明。”
霍家三個人情緒都變冷了。
唐夭夭掃過兩個女人,又說:“從我來到霍家到現在,其實一早就感覺到了霍先生的病因,當然也好好打量了羅茜。”
誰也沒有打斷她,等她繼續說下去。
她喝了一口哥哥給她泡的茶,放下茶杯,才聳聳肩,嗓音里透著輕蔑的味道:“結果,羅茜只是個棒槌。”
羅茜面色一紅:“你才是!”
“所以,她絕不會知道這樣的毒殺方式,她的專業是設計,也無法掌握劑量,當蘇樂馨找子亦哥要制藥部的時候我就想通了……”
這話說得太清楚了。
是羅茜與蘇樂馨勾結,害了霍先生,才有了今天這一幕。
唐夭夭說到這里她漂亮的狐貍眼輕輕瞇起,勾唇,露出兩個清甜的小梨渦:“蘇小姐,你有什么要解釋的嗎?”
“這些也可能都是你編造出來的,我為什么要解釋?”
唐夭夭把玩著左手指甲,漫不經心的說提醒:“你大概沒記住我剛才關鍵的那句話,你找誰合作不好,偏偏要找個棒槌,既然是個棒槌,又怎么懂得如何銷毀證據?只需要查一下她,你們做的好事,能瞞得住誰?”
邱潔沉聲:“小音,你把她手機拿過來,然后讓下人去羅茜房里搜一下東西。”
“好。”霍雪音的聲音都在顫抖。
羅茜著急了:“小姨,你怎么能相信一個外人而不信我?”
很快,證據搜出來了,羅茜的皮箱里放了一種抗抑郁的藥,與唐夭夭說的完全相符合,不僅如此,她的手機上還有與蘇樂馨的聊天記錄。
雖然刪除了一些并不全面,但可以肯定,這件事的確是蘇樂馨與羅茜一手策劃的。
霍雪音看著手機上的記錄,上面是羅茜給蘇樂馨打報告。
“我換走了我姨夫的感冒藥,他應該會吃一個禮拜。”
“我在他的茶杯里放了藥粉,他沒喝出味道來。”
“放心,醫生給他開了一些安神的藥,我按照你要求的劑量換掉了藥。”
還有許多,每一條記錄,都讓霍雪音心絞痛。
蘇樂馨怎么也沒想到,她是栽在合作人手里,怒斥:“蠢貨!記錄留著等人抓你嗎?”
羅茜情急之下反問:“我不留著,萬一到時候你想要的東西拿到了不認賬怎么辦?我只能留著威脅你。”
蘇樂馨閉了閉眼,她無法與一個蠢貨溝通。
這時候,羅茜才感覺到慌亂,她搖著頭,淚水一滴一滴落下,哪里還有半分神氣樣?
看著霍家的人,不停的道歉:“小姨,表姐,表哥,我知道錯了……我也是被奸人利用,都是她做的,是她!”
霍雪音快步走過去,揚手,狠狠的一個巴掌甩過去。
羅茜臉頰上起了幾條紅紅的指印。
“換藥的是你,你明明可以選擇不被她利用,你差點害死了我爸!”
“表姐……”
霍雪音咬牙切齒的說:“別叫我姐,你不配!”
傅子亦凝視了一眼羅茜。
后者一哆嗦,那一刻,她感覺子亦哥哥看她的目光,宛如在看一個已經死去的人……
她呢喃著:“子亦哥哥……”
他漠然的轉移視線:“現在知道病因了,要怎么救霍叔?”
“一會兒救護車就來了,將從羅茜房間里搜出來的藥一起交給醫生,還有聊天記錄,上面清楚的寫了劑量,醫生知道了病因,能夠對癥下藥,只要霍先生積極配合醫生的治療,很快就能好起來。”
邱潔的淚水再一次落下來,她激動霍煜不是得了不治之癥,還能夠好起來,卻難過她從小看著長大的親侄女居然是罪魁禍首。
她哽咽了好一會兒,才問:“羅茜,為什么?”
羅茜慌張的求著:“小姨,我是你的親侄女,求求你別讓我坐牢,我求求你……”
“告訴我為什么!?”邱潔收起了眼眸里的疼痛,提高了分貝。
羅茜不敢說,她偷瞄了一眼傅子亦,只覺得此刻的她低入塵埃。
蘇樂馨知道,證據確鑿,她沒辦法逃脫,冷笑一聲:“因為我告訴她,只要她幫了我這個忙,我有能力用風水改變她與傅子亦的緣分,讓他們在一起,她相信了。”
羅茜臉色頓時蒼白……
傅子亦眉頭都沒皺一下,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最大的傷害不是嫌惡,而是,無論對方做什么事,都不會波動他的情緒。
羅茜被這樣冷漠的他刺激得大腦一片空白,又想到了傅子亦為她泡茶的暖心動作,痛苦的質問:“我那么愛你,為了你,不惜傷害我敬重的姨夫,你怎么能這么殘忍的對我?”
唐夭夭笑了:“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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