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好男人后,顧淺羽就去身主家的后院找了些草藥,打算給他包扎一下傷口。
身主以補漁網為生,這個世界的魚很大,而且很厲害,海里還有妖,所以下海捕魚是九死一生的事。
漁網也不像普通世界只是軟韌,它上面有很多倒刺,哪怕是身主再細心,也不免也會被漁網上的倒刺劃破手指。
所以身主家常年備著止血的草藥,這人明顯是中毒了,光是止血肯定不行,但現在只有這個,先給他止住血再說。
顧淺羽將草藥搗碎后,然后拿著干凈的紗布給男人清洗傷口。
他胳膊上的那道血口很深,顧淺羽剛一碰,男人的身子就條件反射似的動了動。
不等顧淺羽把傷口擦干凈,昏睡在床上的人突然睜開了眼睛。
那是一雙又黑又銳的眼睛,看過來的時候就像一把鋒利刺骨的冰刀沿著皮膚劃過,帶著十足的攻擊性。
男人醒后,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他雖然受了傷,甚至是中毒,但動作卻不遲緩。
他跳起來后立刻半蹲了下來,像是一只即將發動攻擊的野獸,嘴里發出輕微的低吼聲。
不過因為他身上綁著繩子,所以危險性降低了不少。
顧淺羽現在很慶幸自己的英明之舉,身主的體質很差,眼前這人明顯不是個普通華族,他真要撲過來攻擊,顧淺羽估計會有一場耗時的惡戰。
“你不用害怕,我沒有傷害你的意思。”顧淺羽嗓音低柔,她試圖跟眼前這個人溝通。
對方不為所動,仍舊保持著半蹲著的攻擊姿態,那雙隱藏在濃密長發的眼睛仍舊鋒利的有點刺人。
見男人這樣,顧淺羽就知道對方沒有相信她,她也不再浪費口舌,而是用實際行動拉近跟對方的距離。
這個時候說再多都沒用,不如拿點吃的喝的實際,這人都做出了生吞母雞這種事,可想而知他餓到什么地步了。
“你在這里等我一會兒,我去給你拿點食物和干凈的水。”顧淺羽說完轉身就走出了房間。
身主的日子過的非常清苦,但家里還是有些余糧的,她從廚房找了食物,然后拿給了男人,想要讓對方放下警惕。
看見顧淺羽手里的食物,男人的身體繃得更緊了。
顧淺羽清楚看見他的鼻尖一直在動作,這個動作顯出幾分急躁,也讓顧淺羽更加懷疑男人的身份。
只有動物才會用鼻子辨別東西,就連妖族都不會像這樣了,感覺這人就跟人猿泰山似的,一直獨居在深山老林,估計語言功能都喪失了。
“你不用著急,這就是給你吃的,我把食物放在你腳邊。”顧淺羽慢慢朝男人走去,她嘴上帶著笑,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很溫和,沒有任何殺傷力。
看著走過來的顧淺羽,食物的香氣讓男人更加焦躁了,他的喉間發出動物一般的低吼聲,像是在威脅什么,又像是在催促什么,尖銳的牙齒時不時就會露出。
雖然男人綁著繩子,但顧淺羽還是覺得不太安全,見男人有很強的攻擊性,她也沒有再上前,而是彎腰將東西放下。
顧淺羽將地上的食物,一點點朝男人推過去,她誘惑道:“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