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轉過身,視線望向床上的方向,先摸清對方是誰再說,他不會武,萬一傷錯了人就不好了。
她不答反問:“你又是誰?”
“我是誰并不重要,你來救那個叫顧衍的人對吧。”
漆黑一片的房間里,男人的嗓音和剛才一樣,沙啞無力,帶著一絲鼻音,卻不讓她討厭,這也可能是第一進來時,沒對他下手的原因之一。
另外的原因是,聽聲音就知道他很弱。
殺手可沒這么弱的。
“是又怎么樣?”
秦舒的話音剛落,就聽見床上的男人說:“我可以幫你。”
秦舒直接拒絕:“不需要,我自己能找到他。”
因為,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幫她,肯定是有要求的。
“別急著拒絕,這里是什么地方,你自己比誰都清楚,能找到他,并安全帶他離開,沒那么容易。”
“咳咳……”
男人語速很緩慢,說完,又咳嗽了幾聲,呼吸有些急。
聽著咳嗽聲,秦舒皺了皺,有些心煩:“我憑什么相信你?”
“現在是凌晨三點半,你可以再出去找找看,找不到,你可以再回來。”
男人的嗓音聽起來很篤定,讓秦舒不由得有些擔心,她突然又想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他已經能說話了,說明也掙開了束縛,但他就坐在這里沒動,也沒通知別墅里的其它人。
“你掙開束縛了,為什么不通知別墅里的人?”
“不想。”男人只簡單回了兩個字,
秦舒眼里閃過一絲疑惑,好奇怪的人,也讓她有些好奇,房間里的男人到底是誰?
她手伸向門邊上,試圖打開房間里的燈,摸了好一會,
都沒有摸到燈的開關。
一般房間燈開關設置都在門口,因為一進來就打開燈。
但這里沒有。
“你想開燈是嗎?”
“嗯。”
“想知道是我是誰?對嗎?”
秦舒道:“只是好奇。”
“你不急著去找人嗎?”
秦舒先是一怔,越來越覺得床上這個男人很奇怪,但她現在的確是該去找顧衍了。
“那我出去了。”
她的視線望向霸總,漆黑一片里,只能看見它那雙墨綠色的眼睛,閃著亮光:“走了。”
霸總看了一眼床上的人,還是跟著秦舒出去。
門開的瞬間,外面的光照進來,隨之又合上,房間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床上的男人,掀開被子下床,即使是漆黑一片,也不妨礙他行走,他緩步走道一側的房間,燈亮起來后,門也隨之合上。
秦舒跟著霸總再次來到二樓,沒逛一會,霸總又領著她來到一樓。
房間門她不敢輕易開,怕驚醒正在休息的殺手們,他們可沒有三樓那位好說話。
一樓逛了一圈,沒有任何發現。
霸總沒繼續嗅著氣味找人,從一樓,轉了好幾處,一路來到一處臺階,才停下來。
然后一路跑下去,漆黑的身體隱藏在夜色里。
秦舒也跟著停下腳步,視線望向臺階下面,底下應該是地下室吧。
顧衍在地下室?
她急忙邁步走下去,臺階一共十層,中間拐了一個彎,就到了下面。
下面亮著一盞小燈,可以看見有一扇厚重的門,之所以知道厚重,是因為門和其它門不一樣,材質也不一樣,外面是一道安全性設置的指紋鎖。
她邁步走到門前,視線望向面前的指紋鎖,這個鎖怎么解?
她也不知道需要誰的指紋才能打開。
如果用暴力打開,整個別墅里的人都知道了。
到時想走就難了。
但可以肯定的是,顧衍就在這里面。
霸總仰著頭看著秦舒,像是在疑惑。
秦舒盯著面前的指紋鎖,皺了皺眉,怪不得那個男人說的這么篤定,也不怪外面連一個看守的人都沒有,安全措施這么強,想弄開沒那么容易。
真的要回去找那個男人?
秦舒彎腰抱起霸總,沉思了一會,邁步走上去,根據記憶里的路線,一路來到三樓,那間房間門口停下來。
她握緊門把手,往下,然后推開這扇門走進去,門隨后關上。
她剛走出兩步,就聽見男人沙啞的嗓音,有些低:“來了。”
秦舒沒吭聲,聞聲看過去,發現男人就坐在沙發上,旁邊亮著一盞壁燈,光線很暗,加上距離有點遠,只能看見沙發上的男人,身上穿著睡袍。
臉看的并不清楚。
之前就知道他身高很高,現在看,他的確很高,至少有一米八六。
男人的視線望向門口的方向,“需要我幫忙嗎?”
秦舒問:“有什么要求?”
她不相信對方會平白無故幫忙。
“當然有要求。”男人道。
“什么要求?”秦舒問。
“要求其實很簡單,在這里陪我三天,三天后,你就可以帶著顧衍離開。”
男人話剛說完,秦舒就忍不住爆粗口:“陪你三天?滾犢子吧你。”
開玩笑,陪他三天?
把她當什么了?
男人忍不住笑出來:“你是不是想歪了?”
肯定是笑的有些急,話音剛落,又咳嗽起來。
聽見男人笑出來,秦舒皺了皺,“你話里的意思,難道不是這個意思?”
男人解釋:“只是單純的陪我三天,至于那方面的需要,不用。”
聽見男人解釋的這么直白,秦舒有點尷尬,但很快就掩飾起來:“那我憑什么相信你?那三天后,萬一你沒辦法把顧衍放出來呢?”
男人盯著秦舒看了好一會,一句一頓道:“因為,這里的人都聽我的。”
秦舒先是一怔,隨即又睜大眼睛,像是不敢置信,等反應過來后,“你是赤沙組織的頭?掌舵者?”
“嗯。”男人應了一聲。
秦舒垂眸看了一眼懷里的霸總,心里忍不住吐槽,怎么把她帶到他房間里來了?
隨即又看向沙發上的男人,奇怪的是,他明明知道她是來救顧衍,也不攔著她,更沒有通知別人,而是任由她一個外人在他的地盤,隨意逛?
她又發出質疑:“那你怎么這么弱?那些殺手是怎么信服你的?總不能以德服人吧?”。
男人一手抵著唇,像是在笑,他的確是在笑:“我說,我是故意讓著你的,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