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雪停下咀嚼的動作,疑惑的抬起頭看向江聿,“他找你做什么?”
江聿道:“其實也沒什么事,就是聊了一會。”
“哦。”葉雪總感覺江聿有話沒說出來。
江聿握緊手里的筷子伸進碟子里,夾了一塊糖醋排骨放進葉雪的面前的碗里,“你多吃點,太瘦了。”
“嗯。”每次江聿下廚,葉雪都會多吃點,江聿大概是唯一一個沒有廚藝天份的人卻一直想要做飯給她吃的人。
傅廷晏快醒來的時候,手下意識的摸了摸身邊的位置,卻發現是空的,他猛的睜開眼睛,發現身邊的人早就沒影了。
他撐著床坐起來,視線望向沙發上,昨晚上放在沙發上的衣服也沒了。
她不會是走了?
他掀開被子下床,徑直走進浴室,發現里面也是空的,休息室就這么點大,一眼就掃過來,沒有薄野的身影。
他又走回床邊,拿起睡袍時,暼見白色的床單上,有一小塊血跡,鮮紅的顏色在白皙的床單上顯得異常醒目。
想到昨晚發生的事,應該是他強迫下,要了薄野。
薄野一開始反抗,只是被他無視了。
后來,是被他撩出火來了,所以才放棄反抗。
他揉了揉發疼得太陽穴,昨晚他沒喝多少酒,應該就像喝了酒一樣,做出那么沖動的事?
他這是分明把薄野嚇走了。
就在這時,傅廷煜的電話打進來。
傅廷晏看見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上面顯示著哥的字樣。
他立馬接通了電話,“哥。”
傅廷煜:“你昨晚去哪里了?為什么不接電話?昨天是你公司開業的宴會,作為主角的你,消失一個晚上,你這是想做什么?”
他這才想起來,昨晚的確是有人打他電話,誰辦正事被打擾都會生氣的,加上他和薄野久別重逢,正上頭,所以他看也沒看,不僅掛了他哥的電話,還關機了。
“哥,我一直在酒店的休息室,我現在就去公司。”
“你自己看著辦,公司剛開,不能這樣懈怠。”
“我知道了,哥。”
掛了電話,傅廷晏頭更疼,公司剛開業,他根本就走不開。
現在只能先處理好手頭上的事,再去找薄野。
他拿起襯衫穿起來,修長的手指利落的系著紐扣,然后穿上西裝外套,拉開休息室的門,他停下腳步,回頭朝里面看了一眼,沒有發現任何關于薄野的信息,這才關上門轉身離開。
五月份,天氣有些炎熱,烈陽當空。
藍祈坐在墻頭上,雙手撐著墻頭,雙腿懸空,百無聊奈的晃動著。
一雙好看的眼睛朝院子里打量著,以前,他來的時候,嬌妻都會來的,今天怎么沒看見它的身影?
他也沒跳下去,就這樣坐在墻頭上,曬著太陽,等著被人發現。
藍祈不知道的是,夜落今天出門去買小魚干,順便把霸總帶出去了,自然是不會出來迎接他的。
秦舒今天出去看了小酒和南南童裝時裝走秀,這是莫程開的AC童裝第一次參加時裝走秀,完美落幕。
小酒成了AC的模特后,莫程挑選女童模的要求也相對的提高了,所以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合適的小女孩。
小酒就推薦了南南,南南也很高興能和小酒搭檔,所以就答應了。
她回到晟園,穿過月洞門時,暼見墻頭上坐著一個人,側頭看過去,才發現是藍祈。
藍祈也看見了秦舒,他抿了抿唇,沒有跳下去,而是等著她走過來。
秦舒看了一會,見藍祈沒有下來的意思,她轉身朝墻頭走過去,等來墻角下,抬頭看向坐在墻頭上的藍祈。
“你坐在墻頭干什么?快下來。”
藍祈想了一會,就從墻頭上跳下來,高三米的院墻,他輕輕松松的就跳下來。
他比秦舒要高小半個頭,看著還像個孩子。
秦舒問他:“你在墻頭上坐多久了?”
藍祈回答的很快:“三個小時。”
秦舒有些驚訝:“曬三個小時你都沒有出汗,先進去吧。”
秦舒感覺外面有些熱,就帶著藍祈楊客廳走。
藍祈也乖乖的跟著走進去。
進去后,秦舒讓人給他準備了一些吃的還有喝的。
秦舒在沙發上坐下來,客廳里開著空調,溫度適宜,她看向藍祈,“你來了,君黎呢?他還好嗎?”
女傭端上來水果零食,藍祈也不客氣,拿起來就吃,還不忘回答問題:“他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樣了。”
“我打電話問問。”
秦舒見藍祈像個小孩子一樣,也沒在問,而是拿出手機撥通君黎的號碼,過了一會,“您好,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怎么會是空號?
她抬頭看向藍祈,“君黎的號碼怎么是空號?”
藍祈回道:“君黎一個月前就把手機號注銷了,你打當然是空號。”
秦舒忍不住翻白眼,知道注銷了,她打的時候怎么不說?
“他怎么好好的注銷手機號?那他新號碼呢?”
秦舒心里有些疑惑,換了號碼,也沒發信息說一下。
“沒有新手機號。”藍祈剝開核桃,將里面的核桃仁送進嘴里,慢慢嚼著。
秦舒這會更疑惑,在現代,雖然沒有手機號也可以用其它社交軟件,只是不用手機號還是不對勁。
“那你來這里,是不是君黎找我有事?”
“君黎讓我來的,沒事找你。”藍祈像是想起什么事,又補充道:“我打算長住,具體住多久我也不知道。”
藍祈一直跟著君黎,君黎卻讓他來了江城,還說長住,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是不是君黎出事了?”
藍祈停下吃東西的動作,抬眸看著秦舒,他雙眸像一汪清泉,清澈見底,“隨即他又垂下眸子,繼續吃核桃,鼓著腮幫子說:”我不知道。”
秦舒看著藍祈像個小孩子一樣,只知道吃,一問三不知。
想他這么多年來一直都這樣,她也是把他當孩子。
她也沒在問,而是打電話讓人去查帝都君家三少的消息。
掛了電話,她又看向藍祈,他一手拿著小錘子,正敲著核桃。
她也沒出聲打擾。
下午四點的時候,帝都那邊來了消息。
“少夫人,君家傳出消息,君家三少已經在半年前就和君家斷絕了關系,所以君家人也不知道君黎去了哪里,在做什么?”
斷絕了關系?
“知道什么原因嗎?”
“好像是君黎提出來的,有傳聞,君黎因為從小沒養在身邊,父子關系不好,所以才走到今天。”
秦舒'掛了電話,心里的疑惑的更重,她再次看向藍祈,見他又拿起桃酥一口一口的吃起來,她忍不住問:“君黎和君家斷絕關系,你知道嗎?”
藍祈搖搖頭:“不知道,我一直住在祈莊。”
對于一問三不知的藍祈,秦舒感覺自己這脾氣有點忍不住了,“那君黎為什么要你來我這里?”
藍祈咬了一口桃酥,道:“他讓你養我,你要是不想養我,我就去找下家。”
云淡風輕的語氣。
和君黎待在一起時間長了,藍祈說話的語氣和君黎越來越像了。
“十個你我也養得起,我只想知道君黎怎么了?現在在哪里?”
養個藍祈算什么?
她只想弄事情的原因,君黎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讓藍祈來晟園,讓她養著。
藍祈吃飽喝足,拍了拍手站起身,對秦舒道:“那你給我安排一個房間,偏一點的,我喜歡安靜。”
“偏的院子挺多的,就是距離客廳很遠,我帶你去看看。”
秦舒也站起身,帶著藍祈去了最偏的院子,因為晟園很大,空的院子有不少。
幾經輾轉,走了大約二十來分鐘,才走到那個最偏院子。
秦舒帶著藍祈走進去,因為沒有住人,多少積了一些灰塵,“就是這里,你喜歡就住下,我讓人打掃一下。”
藍祈對住的地方沒有太大的要求,而且晟園是頂級古典式宅院,肯定不會差的。
“就這里吧,我挺喜歡的。”
秦舒見他喜歡,她也松了一口氣,“那我讓人打掃一下,你有什么需要就找女傭或是管家。”
藍祈點點頭,沒在說話。
秦舒吩咐后,管家很快派人來打掃。
十個人打掃,速度很快,沒用多長時間就收拾干凈了,收拾完的院子,比之前看上去更舒適了一些。
藍祈坐在院子里葡萄架下的石凳子上,雙手托著腮發呆。
秦舒又讓人去查關于君黎的消息。
夜落今天帶著霸總買小魚干,路過一家烤魚店,想著霸總沒有吃過烤魚,所以就停車,帶著霸總走進烤魚店。
寵物一般是不允許進去的。
所以,夜落要了獨立包廂。
烤魚沒讓放辣,因為霸總沒吃過辣,肯定會受不了。
服務員速度很快,沒等多久烤魚就端上來。
霸總一雙墨綠色的眼睛一直盯著鍋里的魚,好幾次忍不住伸出爪子,想去抓鍋里的魚,都被夜落喝止住,“燙,不想要爪子了?”
“喵”霸總收回爪子,盯著夜落,言下之意就是,我現在就要吃魚。
霸總一直穿著小裙子,是苓兒親手做的。
配上霸總這張奶兇奶兇的樣子,可愛到極點。
夜落面無表情的道:“再等一下。”
霸總有些不滿的瞪著夜落。
夜落依舊淡定的盯著鍋里的魚,沒理會霸總,等入味了,他動手給霸總挑了一些沒有魚刺的魚肉,放在一旁冷著,然后再放到霸總面前。
霸總這才滿意的低頭開始吃魚,第一次吃烤魚,有些新鮮,魚肉的味道也比清蒸的要重一些,味道更好一些,所以它比較喜歡吃。
夜落也拿著筷子吃起來,他是趁熱吃,雖然包廂里開了空調,還是感覺有些熱。
吃完烤魚后,霸總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唇,一副我下次還要吃的表情。
走出烤魚店,霸總突然從夜落懷疑跳下去,往車道上跑。
夜落雖然知道霸總很聰明,只是看著人來人往的車輛,這么橫沖直撞的很容易出事。
他快步跟上去。
霸總一路狂奔,越跑越偏。
直到橫穿馬路時,一輛小轎車迎面撞上來。
如果換作平時,霸總是可以避開的。
只是,今天的霸總,卻傻傻的站在那句中間,身體根本就動不了,眼睜睜的看著轎車迎面撞上來。
下感覺到疼痛時,一道靈光從霸總身體飄出來,然后親眼看著自己待了四十年的身體,成了一團帶血的肉沫沫,一塊肉餅?
隨后,靈又看見一路追過來的夜落,完了,夜落要是看見一團肉餅的它,還能認出來嗎?
就在這時,來了一個掃垃圾的,看見一團血肉模糊的黑皮,嘆了一口氣:“誰開車這么不小心,可憐的小貓。”
然后就掃進垃圾桶里,轉身走了。
夜落來的時候,并沒有看見霸總被撞的畫面,連車禍現場,尸體也沒看見,就快速穿過馬路。
突然,一道強大的吸力,將靈往一處死胡同吸去。
自然反抗不了,那就聽天由命吧。
再次醒來時,還沒搞清楚狀況,就感覺有雙手在身上又扯又摸的,還說著污言穢語的粗話。
“這皮膚可真好,好滑。”
“那當然,才十八歲的小姑涼,皮膚當然好了,別浪費時間了,趕緊的,玩夠了,就拿去賣了,還能值不少錢。”
陌生的氣息,被陌生人碰,讓剛醒來的她,沒差點吐出來。
剛睜開眼睛,就看見面前兩個黑影,一左一右,在饒她。
這里是個死胡同,太陽西斜,光線非常暗。
剛醒來,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已經不在貓身上,下意識的伸出雙手,就死命的去抓面前兩個人的臉,她狠狠的修長,不僅把臉抓出幾道血痕,還抓到眼睛。
兩個男人沒想到懦弱的小女生突然膽子大起來,還抓人。
猝不及防之下,兩個男人被抓的眼睛看不見,發出痛苦的聲音。
她抓了好幾爪子,才發現自己已經沒了貓爪子,干脆爬起來,用力踢著兩個人,直到踢夠了,這才邁著四肢……不是,邁著兩條走路。
剛開始兩條腿走路還有點不習慣。
等走出去后,就看見不遠處跑過來的夜落,她高興的朝他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