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陽光,傾灑在身上,絢麗而多彩,折射出美麗的弧線。
一道影子出現在蕭十三的腳下,蕭十三順勢抬頭,看見了兩個躡手躡腳,小心翼翼后退的人。
“站住!”蕭十三喊著,偏著頭勾了勾手,“小胖丫頭過來!”
倒霉!宋青苑暗暗吐槽。
“哎”默默一嘆,后退的腳步稍作停頓,向前邁出步伐,輕聲詢問道,“十三爺有何吩咐?”
蕭十三擺擺手,“去你們縣里最好的酒樓,給爺點桌菜。”
“記住!要做好的!”蕭十三強調著。
“嘖嘖!也不知道你爺這驛丞是怎么當的,菜里一點油水都沒有。”
“這嘴里都淡出個鳥了”蕭十三忍不住抱怨,窮鄉僻壤,連個像樣的吃食都沒有。
宋青苑撇嘴。
宋老爺子的驛丞,可是那位大人認命的,不滿的話,有本事就找那位大人說去。
不過,這話她也就放在心里說說。
宋青苑勾起嘴角,露出抹不走心的笑,白皙的小手,伸了出來。
“什么意思?”蕭十三歪著腦袋,看著宋青苑伸出的手,眼帶不解。
這都不懂?
“十三爺,去酒樓點菜是需要銀子的!”宋青苑淡定的解釋道。
“瞧把你小氣的,爺還能差你這點銀子!”蕭十三掏出十兩白銀,扔給宋青苑,“快去!”
宋青苑接過銀子,目光不經意的掃過,蕭十三身邊的男人,轉身和二郎返回百味樓。
李三順看著宋青苑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臉上露出玩味的笑。
“大人認識這位小東家?”李三順彎下身子,恭敬的道。
“小東家?”蕭十三挑眉,詢問的看過去。
“這位小姑娘和縣令家的二兒子,在青石鎮和開了一家酒樓,酒樓里的人,都叫她小東家。”李三順把情況簡單的說了下。
青石鎮!
蕭十三知道,上次他和他們家大人就是在青石鎮
同時,錦衣衛在榆林縣的暗哨,就設在青石鎮。
“呵小東家!”蕭十三輕笑,饒有興趣的問道,“開的什么酒樓?”
李三順一邊觀察著蕭十三的臉色,一邊道,“兩層的酒樓,都是新興的吃食,一種叫笨鍋燉,一種叫燒烤。”
“很新奇!生意很好!”李三順看蕭十三有興趣,隨多說了幾句。
“是嗎!這小胖丫頭還挺能折騰”蕭十三臉上掛著笑,“這次沒功夫,下次若有機會,爺倒要去試試”
看看這燒烤和笨鍋燉究竟是什么味道。
可惜,邊疆叛亂平息,他們家大人要趕回去復命,沒時間在這里耽擱。
蕭十三目光掃過李三順,交代道,“這小丫頭跟爺有交集,必要的時候,照看一下。”
“是!”李三順連忙躬身應下。
心里暗暗震驚,怪不得宋青苑不怕他,原來是有錦衣衛的十三爺撐腰,這位十三爺可是那位大人的親信。
看來以后李三順默默的思索著。
一個時辰后,宋青苑,二郎手上分別拎著食盒,趕回了驛站。
“這么久!”蕭十三抱怨著,隨手接過食盒。
打開食盒,端出里面的菜,一一擺放在驛站的飯桌上,“大人,這里窮鄉僻壤的,也沒有好酒樓,您先對付著吃一口”
“等回了京城,咱們”
“聒噪!”蕭景鐸低沉的聲音中帶著絲絲的沙啞。
拿起碗筷,動作不緊不慢,沒有風流公子的優雅,卻自帶一身氣質。
一種與生俱來的威勢。
放佛經過千萬次打磨,融合在骨血里的尊貴。
這么年輕,就能當上錦衣衛指揮使的,也不會是一般人,宋青苑暗暗的想著,低下頭,默默的退下。
“等一下!”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
宋青苑緩緩地抬頭,這次是叫她嗎?
一瞬間,四目相對,漆黑的眸子,如同旋轉的黑洞,深不見底。
深邃!無邊無際的深邃!
放佛一看,就會陷入深淵。
宋青苑別開眼,這么深沉的男人,不是她能招惹的。
“十三!銀子!”蕭景鐸嘴角帶著冷硬,目不斜視的吩咐著。
宋青苑了然,這說的是飯錢,“大人,銀子十三爺已經”
“大人,銀子我已經給了”宋青苑話音未落,就被蕭十三接過,抱怨著,“大人您不知道,這個小胖丫頭,小氣的很”
“不給銀子,她是不肯給跑腿的!”說罷,蕭十三對著宋青苑的方向,重重的拍了拍腰間的刀。
又在嚇唬她!
她只是收了飯錢,又沒有收跑腿費!
宋青苑默不作聲。
蕭景鐸揮揮手,宋青苑松了口氣,迅速退下,速度之快,堪比逃命。
剛到后院,宋青苑身子沒站穩,就被二郎拉進房間。
“李三順怎么會認識錦衣衛?”二郎迫不及待的問道。
宋青苑搖頭,“我也不知道!”
她又不是神,怎么可能把李三順和蕭十三,這兩個看似毫不相關的人,聯系在一起。
“你說李三順真正的靠山會不會是錦衣衛?”二郎腦洞大開的猜測著。
“或許吧!”宋青苑輕飄飄的說著。
當初,李三順說自己的結拜兄弟,在京城當把總的時候,宋青苑和二郎都在,都聽到了。
現在看來,李三順也沒那么簡單。
“別想了!”宋青苑拍拍二郎,“我們以后少招惹他就是。”
二郎的目光中,有絲凝重,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不招惹,就能躲開的。
“李三順他”二郎擔憂的望著宋青苑,李三順對宋青苑的態度很耐人尋味,他怕有一天,李三順會對宋青苑不利。
“別擔心,不會有事的!”宋青苑笑道,語氣中帶著認真。
如果李三順背后的靠山真的是錦衣衛,那么只要代表著蕭大人的那塊令牌,還在她手里,李三順就不會動她。
得了宋青苑的保證,二郎懸著的心,也稍稍放下。
第二天一早,宋青苑起床,發現錦衣衛一行人,已經離開驛站,驛站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吳三爺的船,也在這一天的正午時分靠岸。
沒過多久,冬小麥就被運進驛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