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媳婦跳河?什么情況?
“二郎,到底是咋回事?”周氏站了起來,焦急地問道。
心里有幾分害怕,萬一這事扯上宋家,影響了宋家的名聲,可咋整。
“今天在河邊發現了王二媳婦的尸體衙門那邊已經來人”二郎把聽來的事,說給眾人聽。
“死、死了?”李氏驚呼,一下子捂住了嘴。
原來不只是跳河,是連命都沒了。
“那她那兩個娃呢?”周氏追問。
二郎攤攤手,“跟她一起跳河,都死了”
一家三口,命全沒了,宋青苑不禁唏噓。
“知道他們為什么跳河嗎?”宋青苑詫異,以她那天的觀察來看,這一家三口不像是輕生的人。
他們會怕賭坊的人,他們會怕衙門的人,這恰恰說明,他們對自己的生命還是在意的。
若不在意,又豈會生怕?
宋青苑不解。
二郎知道的也不多道,“聽說是回村,被村里人攆出來,無處可去,就跳了河,衙門是這么結案的。”
結案了。
王二死了,鬧事的王二媳婦和孩子也死了。
宋誠忠,宋誠義的賭債,再也不會被翻出來,這對宋家來說是好事。
可眾人的臉上,卻沒有一點喜意。
那可是活生生的三條人命。
“老大,老二!”周氏的聲音格外的冷。
宋誠忠,宋誠義,“撲通!”跪了下來,默默的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一股煩憂。
王二媳婦是兩腿一蹬死了。
他們兄弟,卻又要被拿出來說教。
“從今天開始,我做主,定下咱們宋家第一條家規;任何宋家之人,不得去賭坊,否則,逐出宋家。”周氏的聲音帶著無與倫比的堅定。
任何人聽到,都不會懷疑周氏的決心。
“娘,我們兩兄弟,絕對不會再踏足賭坊半步。”宋誠忠,宋誠義保證道。
這條消息,在宋家激起的小浪花,很快散盡,宋家人又開始馬不停蹄的忙碌起來。
看作坊的,喂家禽的,賣棗糕的,做山楂糕,山楂片的,各有各的活計。
宋青苑幫著清洗了兩天的山楂,也迎來了自己的新活。
紅薯該收了。
十畝地的紅薯,同時開挖。
二郎的牛車和驢車,宋家的兩輛牛車,早早的守候在地頭,一筐筐的紅薯,被
放上車,放滿一車后,二郎的小弟們趕著車,往宋家運。
這次的紅薯數量比較多,宋青苑沒打算在放在劉家。
一是因為劉家的空地不夠大,二是因為劉家夫妻還要負責開荒,一百畝的荒地,夫妻二人加一頭牛,不到入冬,也干不完。
根本沒有多余的時間做紅薯干。
“二哥,把紅薯藤給柱子和劉家留下一些,剩下的就拉回家吧。”宋青苑叮囑著。
柱子那里有她的四頭豬,還有她承諾給柱子的一頭。
劉友這里有二郎的十頭豬。
按照這個長勢,豬還要過兩個月,才能宰殺。
“給吳嬸子和鄭婆婆也送一些”宋青苑接著道。
這兩個人手里,也給有她五頭豬。
這樣她今年就有十四頭豬,可以宰殺。
忙乎了一陣,宋青苑跟著第三車紅薯,回了宋家。
宋家新宅,正院,東跨院,西跨院,還有東西跨院之間的空地,全被拾到出來,只等著放紅薯。
第一車紅薯被卸進了東跨院,陸續的所有的地方,都被占滿,劉老根也被周氏指派過來,負責晾曬紅薯。
四郎在滿地的紅薯中挑了兩個個頭大的,“姐,我想吃烤紅薯。”
“等忙完就給你烤。”宋青苑一邊說著,一邊把紅薯成堆的地方,都散亂開,方便紅薯晾曬。
晾曬后的紅薯,糖濃度增加,才會甜,而且吃起來勁道。
“哎”宋青苑嘆息,就是太麻煩。
紅薯數量少,還好辦,若是數量多,一場雨下來,來不及收
“但愿這幾天不要下雨”宋青苑暗暗祈禱著。
“苑兒”宋青茉踮起腳尖,蹦蹦跳跳的跨過滿院子的紅薯,走了過來。
“紅薯藤你給我啦?”宋青茉問著。
“嗯!”宋青苑點頭,“剩下的紅薯藤,我就留給你了,你留著喂雞,喂豬,不夠的話,自己在去村子里,收上幾車。”
“謝啦!”宋青茉咧開嘴,“我給你錢。”
宋青苑皺眉,“我吃你的棗糕是不是也要付錢?”
“呃”宋青茉干笑,揉了揉鼻子。
下晌,吃過飯,宋青苑躲在屋子里看書,大郎,三郎,走了進來。
“大郎哥,三哥有事嗎?”宋青苑問道。
“嗯!”大郎點頭,耳根紅了紅。
“是有點事,想跟你商量。”三郎爽朗的道,“作坊不是需要字畫師嗎?那個活,我和大郎哥想干。”
“下學之后,我和大郎哥去做,和大伯一樣,按件算錢怎么樣?”三郎問道。
這是想做兼職?
“行!”宋青苑痛快的應下,對于三郎的心思,她也能猜到幾分。
不是沒提出過給三郎零用錢,三郎堅決不肯要,在他看來,他是哥哥,讓妹妹給零用錢花,會讓他無地自容。
做個兼職,能讓三郎手頭寬裕點也挺好。
宋青苑點頭,“你們隨時都可以去干,做多少件,讓爹娘記下,按月結算。”
三郎聞言笑了,拍了拍大郎的肩膀,“我就說苑兒,會同意吧!”
“謝謝苑兒!”大郎的臉又紅了紅。
全家就屬他和三郎最窮,連四郎,宋青茉都比他們富有,真的是太尷尬了。
宋青蓮成親倆人收了昂貴的筆墨紙硯,卻拿不出像樣的禮物。
最后只好做幅畫,寫上字,去聊表心意。
又在宋青苑的屋內閑聊了一會兒,二人就告辭離去。
忙乎了一天,宋青苑也乏得很。
抻了抻懶腰,燒了熱水,舒舒服服的泡了個熱水澡,疲乏的身體,終于得到了緩解。
第二天,太陽出來,又是個大晴天。
真好!
宋青苑帶著李氏,宋誠義,劉老根等眾人把紅薯翻了翻,劉友家去年編的大型篩子,也被送來了宋家。
直到第三天,一場淅瀝瀝的小雨,突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