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吳三爺笑容可掬,面對宋青苑的試探,直言不諱,“吳堯哪來的未婚妻,家里還沒給他定下呢。”
“這就是只野猴子,得找個降的住他的才行。”
“要是志同道合,也喜歡經商的妻子,到時候夫唱婦隨,豈不和和美美。”吳三爺意有所指。
“吳三爺說的極是!”
宋青苑笑了。
都是聰明人,不需要說得太明白,宋青苑已經懂了。
這個吳三爺,是對宋青茉與吳堯的事,樂見其成。
就是不知道,這是代表了他自己,還是代表了整個吳家。
麻將大賽正式告一段落,通過這次比賽,麻將也在榆林縣普通老百姓中普及開。
成為家家戶戶過年過節的娛樂項目。
這一日,宋家上房。
“什么,宋雨死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宋家眾人,紛紛抬頭。
“咋死的?”
“聽說是上吊自殺。”
李氏把屁股往炕頭挪了挪,“就死在她們村的歪脖樹上。”
“唉!這孩子!”
宋惠英低低一嘆,“咋就弄了個這結局!”
宋家眾人也是唏噓不已。
這個年代,背夫偷漢的女子,大多數的結局都是沉塘。
碰到那運氣極好的,才能順利和離,繼續嫁娶。
顯然,宋雨沒有這種運道,胡家并不同意。
這個結果,不光是宋家眾人,恐怕宋家村內,很多人也早有預料。
只是事到臨頭,終是覺得愕然。
“二哥怕是,又要生一場大病!”
宋老爺子唇角繃緊,慢慢的起身,穿上了鞋,他打算去宋里正家瞧一瞧。
宋老爺子走后,宋青茉一臉難過的看向宋青苑,“苑兒……宋雨姐……宋雨姐她……”
宋青茉還小,這個年紀終是接受不了“分別”。
尤其是那個人,還算是熟識。
“如果當初讓孟二牛娶了宋雨姐,宋雨姐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宋青茉的眼里,隱隱閃現著后悔,暗暗的想。
當初她若是不對孟二牛冷嘲熱諷,沈碧青把銀子借給了孟二牛,宋家沒脫離家族,是不是這一切就不會發生。
她突然覺得,是她們這一步步的舉動,把宋雨推向了深淵。
“別拿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
察覺到宋青茉的情緒不對,宋青苑伸出手,握緊了宋青茉的手。
她不否認,這里面有她們的因素,但是……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與胡一新成親是她的選擇,與孟二牛私通也是她的選擇,承受不住壓力上吊,還是她的選擇。”
“我們管不了別人,唯有做好自己,不求事事公正,但求無愧于心。”
周氏坐在炕上,聽到兩姐妹的對話,眼睛一瞥。
“怪不著別人,就怪她自己。”
“和那胡一新過得不好,可以跟家里說,先跟胡一新和離,就算不和離,也可以找官府判義絕。”
“可她非得跟孟二牛g在一起,怨得了誰。”
“這樣的女子,放在誰家誰家愿意要,都是自己作的!”
“行了,娘!”宋惠英拉了拉周氏。
“死者已矣,咱們就別議論了。”
“咋……”周氏眼睛一橫,看了看宋惠英,剛要說出口的話,又收了回去,終是給了這個閨女面子。
臘月二十五,天氣越來越冷。
昨夜下了一場大雪,今晨宋家,宋家村,都處于一片白茫茫之中。
“老大!老二!老三!”
一大早,宋老爺子站在上房門口吆喝著。
“快帶家里的下人把雪掃掃,村里的路也清一清,不然過車不方便。”
前段日子,大郎,三郎已經捎信回來,說是起程返鄉。
宋老爺子估摸著,也快到了。
這一年,宋家的變化極大。
先是他升了官,再是錢婉茹為宋家誕下嫡曾孫。
接著,二郎又娶了沈碧青,直到前不久,宋家從家族正式脫離。
這一切的一切,大郎,三郎回來,還不知該如何震驚,宋老爺子暗暗的想著。
“大奎,去村里雇些人手,把咱們村到縣里的路,也盡量清一清。”
“是!這就去……”田大奎應著。
冬日里比較清閑,各家各戶沒了活計,掃掃雪,清清道,賺些小錢。
家境不那么富裕的人,還是很愿意。
這個時候,四郎也扛起小掃把。
“爺!我也和爹他們一起去清雪,路好走了,大郎哥和三哥也能早點兒到家。”
“嗯!”宋老爺子欣慰的點頭,“咱家四郎懂事兒了!”
“去吧!穿暖和點兒,別凍著了!”
“知道了!”四郎大聲應著。
現在他是待罪之身,要力爭表現。
“小石頭,拿好鍬,咱們清雪去。”四郎手一揮,召喚著。
早飯過后,男丁繼續掃雪行動,女眷則是聚集在宋家上房。
“這快過年了,家里也該置辦起年貨了,你們看看誰去?”周氏問道。
她的心里還是屬意孫氏,這個大兒媳婦辦事靠譜。
不過李氏和葉氏,這兩年來也長進不少。
李氏不在尋摸的,往自己兜里劃了錢。
葉氏也逐漸的能拿的出手,處理一些臺面上的事兒。
“娘,不如一起去吧!”
孫氏建議道,“大家伙兒看上了什么,就買點兒什么,咱們家現在也不差這個。”
到了年關,各店鋪,作坊的掌柜,管事,已經把今年的年禮,發了下去,并且給眾人放了年假。
鋪子,作坊關門,宋家的幾位負責人,也清閑下來。
“那就你們幾個年輕的去吧,我是不去啊!”周氏擺擺手。
“要是大郎,三郎能趕的回來,就帶著他們一起去。”
“奶!我們這不趕回來了。”
三郎的笑聲,突兀的出現在宋家上房門口。
房門嘎吱一聲被推開,一陣寒風悄悄的鉆了進來,隨后大郎,三郎的臉,出現在宋家女眷的面前。
后面還跟著宋老爺子等人。
“奶!我們回來了!”大郎,三郎喊著。
“快!快上炕!這大冷天兒的凍壞了吧?”
周氏連忙下地,跑到兩個孫子跟前兒,伸出手去搓著他們的手。
“瞧瞧這手凍的,冰涼冰涼的,還有這臉,都凍白了。”周氏上手給捂了捂。
“快上炕!炕剛燒好,正熱乎著呢!”
“唉!”大郎,三郎應著,脫了鞋,上了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