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衲是要入世修行之僧人,自然要體驗人生百態,才能感悟至真佛理。”
“阿彌陀佛!”
“善哉!善哉!”普惠大師若有其事,默默念著。
臉上的表情莊重,嚴肅,仿佛其所說一切,皆真實可靠。
若是還有懷疑,便是褻瀆神靈。
三人汗顏。
好一個得道高僧!
好一個至真佛理!
這理由……絕了!
宋青苑,宋青茉,楊云晴三人,不約而同的豎起大拇指。
“哈哈!”“哈哈!”哈哈!
普惠大師看在眼里,樂在心間,發出一陣又一陣爽朗的笑聲。
直到笑夠了,普惠大師才繼續道,“宋農女找老衲來此,本就是為談生意。”
“入鄉隨俗嘛……”
普惠大師一笑,“老衲自然要遵循宋農女的規矩。”
宋青苑嘴角一抽,“那還真是……謝謝大師了!”
“客氣!客氣了!”普惠大師似是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所以在老衲的提點下,華音寺眾人的“香油錢”,省下一大截。”
“那么,老衲的“香油錢”,自然要提一提……”
“在商言商嘛。”
“這可是宋農女常掛在嘴邊的話。”普惠大師眼中閃過狡黠之色。
“大師真是多“才”多“藝”,不做生意可惜了……”
宋青苑忍不住扶額,默默感嘆。
抬頭問道,“大師以為,一件玉器多少“香油錢”合適?”
“這個嘛……”普惠大師攆了攆佛珠。
略作思索后道,“宋農女家大業大,手底下產業眾多,必是不差錢之輩。”
“老衲若是開價太低……豈不是駁了宋農女的面子。”
不!真不是!
宋青苑在心里默默的答著。
普惠大師一眼看去,接下來豎起一根手指,“這樣吧……”
“生意人都講究一口價,那老衲也出一個,就一百兩,兩位覺得如何?”
普惠大師說著,看向宋青苑和楊云晴。
一百兩……這個價……
宋青苑,楊云晴對視一眼。
還未開口,只聽宋青茉脫口而出,“一百兩!大師,出家人不打誑語,您這也太獅子大開口了……”
宋青茉聲音越壓越低,抿嘴道,“苑兒她們的玉器才能賣多少兩,您這開個光就要一百兩,他們恐怕要賠個底兒朝天。”
一件普通的玉飾,市場價是幾兩到幾十兩,若按照正常來算,兩人確實難賺。
“茉兒,休要胡言!”宋青苑一使眼色。
“可……”宋青茉仰頭。
在宋青苑的注視下,又把頭緩緩低下,只是咬了咬下唇,眼里露出不解之意。
“一百兩太少了。”楊云晴緊接著開口。
“確實!”宋青苑認同的點頭。
宋青苑來自現代,楊云晴來自經商世家。
二人與宋青茉相比,有著天然的優勢,有著眼光上的差距。
她們能看得到,普惠大師自身所附帶的價值,絕不僅僅是一百兩那么簡單。
“一千兩如何?”宋青苑詢問的看向楊云晴。
玉器店是兩個人合開,決定自然要倆人一起下。
“可以!”楊云晴點頭。
在看向普惠大師時,眼中流光溢彩,多了幾分敬佩之色。
先前普惠大師提出漲“香油錢”的行為,確實夠奇特,也讓她驚了驚。
不成想,原來竟是……逗弄她們。
“一千兩?”
普惠大師臉上掛起笑意,感嘆道,“宋農女,楊施主果然財大氣粗,豪爽,大氣。”
“如此……”普惠大師身子向后仰了仰,“老衲便卻之不恭了……”
“不過,老衲還有一個要求,賣與何人必須經過老衲的同意,才可售出。”
“應該的!”宋青苑,楊云晴同時點頭,“就依大師所言!”
“哈哈!”普惠大師爽朗一笑,“與二位談生意果然痛快!”
“如此……老衲在此謝過。”
“二位施主大善,將來必有福德加身。”
楊云晴,宋青苑同時一愣,緊接著露出喜色。
普惠大師雖然不靠譜,可并非無的放矢之人。
難道在不久的將來,真的會有福德,加注于她們的身上。
兩人美滋滋的想著。
突然,一只寬大的手掌,伸到兩人面前,“請二位預付香油錢!”
宋青苑“……”
楊云晴“……”
片刻。
普惠大師拿著一疊厚厚的銀票,數了又數,一共三千兩。
“謝過二位施主,阿彌陀佛!”
念了一句佛號,普惠大師隨后離開。
望著離去的背影,宋青茉腦袋一陣懵。
“苑兒,為什么老和、為什么普惠大師提出一百兩,你們竟然要給一千兩?”
宋青茉眼珠子一轉,“是要討好大師,故意給大師送錢?”
“好讓大師在佛祖面前替你們祈福,保佑玉石店生意興隆?”
這是宋青茉所能想出的唯一理由。
“不是的!”倆人同時笑了。
宋青苑伸出手,敲了敲宋青茉的腦袋,“你在想什么呢,普惠大師豈會是貪財之人。”
難道不是嗎?
宋青茉話未出口,可眼里的意思已經很明確。
從麻將桌上化緣,再到漲“香油錢”,宋青茉對普惠大師的印象,已經根深蒂固。
這是一個掉進錢眼兒里的老和尚!
“茉兒想差了。”
楊云晴重新坐下,一邊剝著栗子,一邊解釋道,“普惠大師地位超然。”
“不說朝廷官員,就說當今圣上和太后,都對普惠大師推崇備至,可見其是一個有本事之人。”
“請這樣的高僧來開光,一千兩著實不多,我想,這還是看在苑兒的面子上。”
楊云晴的目光轉向宋青苑。
她猜測普惠大師愿意來幫忙開光,肯定是因為宋青苑的緣故,畢竟,人是宋青苑請來的。
“別說一千兩,就是一萬兩也不多!”楊云晴再次強調。
“確切的說,應該是無價!”宋青苑接話。
她之前忍不住重復普惠大師的話,回懟回去,甚至暗暗吐槽,不過是普惠大師的行為太奇葩!太崩人設!
但在宋青苑的心理,普惠大師他本身所帶來的價值,確實無法衡量。
“普惠大師一句話,就能讓朝廷在帽兒山建國寺。”
“普惠大師一句話,就能讓蕭大人二十五歲之前不得……”
宋青苑的話卡在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