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在這兒跟小爺刷嘴皮……”穆卓熙冷笑。
“要不是因為你告狀，那個死冰塊，會無緣無故的來揍小爺？”
“唉！真不是！”
宋青苑重重一嘆。
“明人不說暗話，宋青苑雖是一介女子，可是自認，這點擔當還是有的！”
“沒做過，就是沒做過。”
“做過的，我不會不敢認……”
宋青苑加重了聲音。
為了增加言語的可靠性，腰板也挺了起來，目光也變得清明。
這一番作態，到沒白費，還真讓穆卓熙心理，打起了鼓，半信半疑道，“你真沒有？”
“真沒有！”宋青苑搖頭。
“我真的沒有告過狀！”
“那你說這是為什么？”穆卓熙問道。
“我哪知道啊……”宋青苑無奈的皺眉。
嘀咕道，“可能是因為……長了一張欠揍的臉吧！”
細碎的聲音很小，仿若蚊子一般，可卻瞞不過會功夫的穆卓熙。
“宋！青！苑！”
穆卓熙暴怒。
“呃……”宋青苑訕笑，連忙解釋道，“可能是因為你長得太好看了，所以才……”
宋青苑的動作僵住，恍惚間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怎么，想起來了，自己說過？”穆卓熙冷笑。
“沒有！沒有！”
宋青苑搖頭，保證道，“我真沒說過！”
“再說……”宋青苑輕笑，“是誰把你臉打成這般模樣，你就去找誰算賬去。”
“為何要在這里，為難一個小女子，豈非君子所為。”
“君子？”
“呵！”
“小爺什么時候，說過自己是君子。”
穆卓熙嗤笑，他京東第一紈绔的稱號，豈是虛的！
“咳咳！”
宋青苑清了清嗓子，“既然不是君子……那么……為難一介小女子，豈是男兒所為？”
宋青苑在男兒上，加重了聲音。
穆卓熙“……”
“呵！”
感情，就說他不是男兒是吧……
“宋！青！苑！”
“牙尖嘴利是吧……”
穆卓熙伸手一指，“行，等著，咱倆杠上了！”
落下話，穆卓熙撿起打斗時，掉落在地上的方巾，轉身離去。
“呼！”
穆卓熙一走，楊云晴長長舒了一口氣。
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倒在地，被身邊的丫鬟手急眼快的扶住。
劫后余生似的道，“真是嚇死人了！”
“這人到底是誰呀，這么囂張？”
“穆小侯爺穆卓熙。”
宋青苑沉聲回道。
“穆小侯爺，穆……”楊云晴若有所思，眼睛瞬間睜大，“這個穆，莫不是太后娘娘的……娘家。”
“正是！”宋青苑點頭。
楊云晴身子一晃，一下子明白過來，宋青苑口中的這個穆卓熙，究竟是何人。
隨即苦笑，“苑兒，你怎么會得罪了他？”
穆卓熙之名，她沒聽過，穆卓熙其人，她也沒見過。
可穆小侯爺這四個字，還真是讓人如雷貫耳。
楊云晴第一次來京中，便聽過他的大名，京城第一紈绔，絕不是虛的。
“苑兒……”楊云晴無力的嘆了口氣。
“穆小侯爺勢大，不是咱們能得罪的，你不如去找一找蕭大人吧！”
楊云晴想起了穆卓熙的那張臉，又憶起了穆卓熙的話，他是被死冰塊所打。
楊云晴估摸著，這個死冰塊，說的應該是蕭大人。
“不用找。”宋青苑搖頭。
“鬧出這么大動靜，肯定會傳到錦衣衛耳中。”
“也對！”楊云晴笑了。
錦衣衛耳目眾多，宋青苑又是……
楊云晴悄瞇瞇的，看了看宋青苑，暗暗的想。
以那位蕭大人對宋青苑的重視，定會時刻關注著她的消息。
想來要不了多久，便會知道酒樓內發生的事。
“對了，我身邊的丫鬟……”
楊云晴突然想起來，她身邊的一個貼身丫鬟，被她派去找官差做救兵了。
隨即露出苦笑之色，穆小侯爺，誰敢管啊！
“幾位姑娘……”
這時，酒樓內的掌柜，戰戰兢兢的從樓下跑上來。
目光一定，看著東倒西歪的桌椅，滿地的碎渣，臉上不由得露出心疼之色。
“這……這……”掌柜欲哭無淚。
哭喪著臉，看向宋青苑等人道，“幾位姑娘，本店小本經營，一年到頭，也掙不了啥錢，您看這……”
“我賠！”
掌柜的話沒說完，宋青苑痛快利落的，答應賠償。
“把酒樓弄成這樣，還耽誤掌柜的做生意，是我們的不對，實在抱歉的很。”
“還要麻煩掌柜的算一算，今天的損失一共幾何？”
“謝姑娘體諒！謝姑娘體諒！”
掌柜的連連拱手道謝，眼中露出如釋重負的笑。
“還請姑娘稍等，我這就去取算盤。”
說完，掌柜的又“噠噠噠”的跑下樓。
片刻。
再回來時，已拿好了筆墨紙硯，算盤，還帶上了上來打掃的伙計。
“收拾收拾，把這邊都收拾干凈。”
“尤其是那碎片，都清理干凈，千萬不要扎到客人。”
掌柜的吩咐完，便伸手，把身邊東倒西歪的桌子，椅子，扶了起來。
趴在桌子上，快速的撥弄起算盤。
一會兒后，掌柜的抬頭，“幾位姑娘，小店一共損失……”
掌柜的斟酌了一番，報出一個數字。
“三十兩！”
“小人剛才算了一下，損失大概是三十兩銀子。”
掌柜的一邊兒說，一邊小心意意的虛瞄著宋青苑的臉色。
一旦發現不對，他便立刻降價。
沒辦法，在京中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察言觀色。
打架的這兩伙人，他一個也不敢得罪。
所以對他來說，能賠一點是一點，總比沒有的好。
聞言，宋青苑沒有馬上應下。
而是用那雙露出精光的眸子，在座椅板凳，以及摔壞的茶壺，茶杯，盤子，飯菜上，快速掃過。
同時思緒飛轉，不斷的估算著。
“姑娘！要不就二十……”
掌柜的猶猶豫豫的開口。
看著宋青苑不說話，他只以為自己的價格要高了，便想著降一降。
那知宋青苑抬起手，“三十兩可以。”
根據她的估算，這里的損失，確實在三十兩左右，掌柜的并未多要。
宋青苑伸手從荷包內，拿出三十銀票，遞給酒樓內的掌柜。
同時道，“把詳細的清單寫給我。”
“對了……記得屬上酒樓的名字。”
宋青苑的目光看向窗外，無聲的哼了哼。
想要她做這個冤大頭……
休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