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想著,宋家搬入新宅的時候,好像也是買了魚的。
只是他們當時只顧著吃,卻不記得這魚是什么時候,被送老爺子放進去的。
片刻,魚買好。
二郎便叫了輛馬車,先行送過去。
大郎,三郎,沈碧青,宋青苑,紅袖,包括姚嬸在內。
則是又雇了幾輛馬車來拉行李,然后幾人坐上,慢悠悠的向著新府邸出發。
半個時辰后。
搬家車隊終于抵達。
此時,二郎已找了人,把新定制的牌匾掛了上去。
眾人抬頭,便能看見,朱紅色的牌匾上寫著兩個大字——宋府!
與此同時,在門的兩邊,還掛了兩串炮竹。
待二郎看到宋青苑等人到達后,伸手一揮,立刻有人會意,上前點燃炮竹。
霹靂啪啦的響聲,便傳遍了整個街道。
住在這附近的人家紛紛推門觀望,看是宋青苑,便立刻去回稟了主子。
片刻后。
鞭炮聲剛落,各家的主事人紛紛走了過來。
“恭喜錦寧縣主搬入新府邸!”
“恭喜錦寧縣主!”
眾人一邊說著恭喜的話,一邊詢問宋青苑是否需要幫忙。
更有那熱情的人家,未等詢問,便吩咐下人把宋青苑等人擺在腳邊的箱子,幫著搬進府邸。
“謝謝!”
宋青苑微微頷首,一一道謝。
含笑道,“我們今日剛搬過來,還未收拾完畢,就不多留各位。”
“改日必送上請帖,請各位來府一敘。”
搬家需要請客吃飯,擺酒席,這是習俗。
宋青苑如今身份貴重,更不能免俗,一些場面上的來往必不可少。
遂她打算安定后,便給各家發下請帖,請他們來參加宴會。
“好!”
眾人應著。
“那我們就不打擾錦寧縣主了。”
“改日!改日再登門拜訪!”
一番客套的話之后,眾人又都離去。
待他們走后,宋青苑便吩咐二郎找來的下人,把行李搬進去。
然后拉著三郎,叫著大郎,指著周圍的高墻大院道,“咱們家附近有名有姓的人家,主要有四戶。”
“這邊……”
宋青苑伸手一指,“那是戶部侍郎家。”
“剛才出來的人,便是他們家的……”
“三公子!”
紅袖接話。
“對,三公子。”
宋青苑點頭。
這些消息,是在她得知被賜了府邸之后,特意讓紅袖找蕭十三查來的。
“還有那面……”
宋青苑的目光又轉向了另一處。
“里面是大理寺少卿尹家。”
“尹家的小女兒尹伊柔,定親的對象,正是你們的同窗,秦尚書之子秦羿。”
“原來是秦兄弟未來岳丈家。”
大郎,三郎同時點頭,問道,“還有呢?”
“這家的大老爺在濟寧府做布政使,算是封疆大吏,勢力不容小覷。”
“還有這家,是武將出身,得封驃騎將軍。”
宋青苑把聽來的,一一與大郎,三郎詳細說來。
末了道,“大郎哥,三哥久居京城。”
“正所謂低頭不見,抬頭見,日后或許要與幾家時常接觸。”
“對他們多了解一些,也好知道如何應對。”
“嗯!”
二人同時點頭,三郎道,“苑兒的意思我們懂。”
“我們兄弟二人,既然決定了將來要步入官場,那明面上的應酬就必不可少。”
“試著同這樣的人家來往,也是給予我們二人的歷練。”
“對!”
大郎接話。
“若是連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我們又何談踏入官場。”
官場中爾虞我詐,勢力盤根錯節,他們就算想走直臣之路,可多了解些,亦無壞處。
畢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好!”
宋青苑點頭。
“既然兩位兄長懂得,我便放心了。”
“那我們便進去吧……”
“待到一會兒忙完,就麻煩兄長,幫我寫下請帖,邀這幾家幾日后過府參加宴會。”
“同時邀請的還有林家,十三哥家,李老將軍家,寧國公府,定國公府……”
宋青苑把京中權貴中,給她送過禮的人家,一一說了一遍。
這些都得發請帖邀請,至于來不來……就看人家的意思吧!
反正她禮數做到了,不失禮于人便可。
次日。
一切收拾妥當。
二郎從人伢子處買來的下人,也正式上崗。
其中包括了一名門房,一名車夫,兩名跑腿的小廝,兩個使喚婆子,一名廚娘。
這樣的配置,放在大戶人家里不多,這里僅僅只是宋氏兄妹幾人,便足夠用了。
這邊,宋青苑剛安排好活計,那邊,就看見姚嬸滿臉糾結。
手指緊緊扯著衣袖,一副猶猶豫豫,想說又不知如何開口的模樣。
“怎么了姚嬸,可是家里有事?”
宋青苑詢問道。
“不、不是!”
姚嬸連忙搖頭。
“那……”
宋青苑想了想,笑道,“姚嬸可是要漲月例?”
以前,她只伺候大郎三郎兩個人,小宅又小,活計少,算是比較輕松。
如今宅子大了,伺候的人多了,漲月例……也實屬應當。
宋青苑點頭,“那就漲……”
“不、不是!”
姚嬸急忙打斷。
神色焦急的解釋道,“縣主,我不是要漲月例,我是想……”
姚嬸深深吐了一口氣,“我是想轉成死契下人。”
死契?
宋青苑一想,便明白過來。
如今她貴為縣主,大郎,三郎也就成了縣主的哥哥,不再是曾經的毛頭小子。
地位的提高,讓姚嬸面對倆人時,有了拘謹感,不再像曾經那般隨便。
尤其是現在宋家,又進了一批下人,都是賣身進府。
這或許讓她有了危機感,害怕被人頂替,遂才提出這樣的要求。
“姚嬸可想好了,你要知道,一旦簽了死契,那可就是入了奴籍。”
宋青苑提醒道,“以后的生死,全掌握在主家手里。”
聞言,姚嬸干笑,“縣主和兩位公子心善。”
“只要我不做那偷奸耍滑,出賣主家,對不起主家之事,相信縣主和兩位公子,必不會苛待了我。”
“我不擔心!”
姚嬸搖頭。
之所以敢提簽死契之事,就是料到了這點。
因為慈善基金會,因為有普惠大師。
因為和大郎,三郎相處久了,而了解兩人的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