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就是三人做給他看的，要么就是眼前的女子，剛從青樓出來，想找個老實人把自己嫁了。
不過，不管是哪一種，楊猛都對此無意。
“姑娘，讓開吧，不然咱們就只能去衙門話了……”
“楊大哥這話又是何必呢，女子讓開就是。”
如意訕笑，臉上的媚態盡斂，向右移動幾步，前方的道路被空出來。
楊猛看也未看，竟自離開。
望著遠去的背影，如意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輕聲呢喃，“是個好男人呢！”
可惜……不屬于她！
如意自嘲的笑笑。
像她們這些青樓里的，能贖身已是奢想，嫁良人便是夢中之夢，她，不敢做這個夢。
收回心緒，如意從一旁的溝里，翻出被落葉樹枝蓋住的包裹。
里面剛好不多不少，只有一件長衫，這便是她事先準備好的，如今正可派上用場。
手輕輕一抖，長衫展開，如意快速穿起，也不管有兩層衣服是否整齊。
又用手攏了攏凌亂的秀發，待一切完畢后，拿著包裹皮，便迅速的回了縣城。
與此同時，一道來縣城的，還有剛才坐楊猛牛車的老婦人。
半個時辰后。
宋記烤鴨店，宋青苑，宋青茉，四郎，紅袖等人，已從聚友軒樓上移了下來。
老婦人與如意到達烤鴨店時，四人正坐在桌前，吃著烤鴨。
這時，宋青苑招手喚過伙計，吩咐道，“再來兩只烤鴨。”
罷，回頭指了指旁邊的椅子，“你們也坐吧，坐下一起吃。”
顯然這兩只烤鴨，便是為兩人所劍
“不！”
“不！”
聽了宋青苑的話，兩人具是一驚，老婦人連連搖頭。
“我們平民老百姓，那能與縣主同桌而食，這不合禮，不合規矩。”
“是啊，不合規矩！”
如意嘴角一抿，苦笑道，“女子出身煙花之地，又豈有資格坐于縣主身側，污了縣主身份。”
如意著，后退兩步，低下頭，眼睛里掩飾住的，是那刻在骨子里深深的自卑。
至少在她看來，她是真的不配。
看了如意的舉動，老婦人有樣學樣，也是連連后退。
仿佛前面的椅子是洪水猛獸，讓他們心驚膽戰一般。
“縣主的好意，我們心領了！”
如意開口道，“只是我們這身份，實在不能與縣主同食。”
“那好吧！”看到倆人這樣，宋青苑也未強求。
封建社會三六九等，這種觀念已經根深蒂固的，刻在老百姓心鄭
若她執意而為，反而叫人惶恐。
于是再次喚過伙計，“烤鴨不用上了，直接打包，給她們一人一份兒帶走。”
“是！”伙計應下。
“謝錦寧縣主！”
“謝錦寧縣主！”
老婦人，如意同時露出喜色，不過倆人這份喜悅，又有些不同。
老婦人喜的是，這份烤鴨乃是他們福澤村的大恩人所賜，她拿回去定要供起來，謝錦寧縣主之恩。
而對于如意來，身在青樓，烤鴨她不是被吃過，但這份的意義不一樣。
明她得了貴饒眼，以后接客的時候，得到的賞銀或許能多一些，能少挨些欺負。
“行了，正事吧，楊猛表現如何？”
宋青苑的問話一出，幾人同時放下筷子，齊刷刷的看向了老婦人和如意。
“是個熱心的伙！”老婦人率先笑道。
她也不知道宋青苑，找她來試探楊猛究竟是為什么。
不過，這不妨礙她依命行事。
或許對她來，能幫宋青苑做事，是他們整個福澤村的榮幸。
“縣主，是這樣的，當時我聽從縣主的安排，裝成腿腳不好，拎著兩個簸箕，走在路邊……”
老婦人把和楊猛相遇的經過，以及求楊猛拉一程的事情，詳細的敘述一遍。
末了笑道，“這伙子，人長得壯實，看著憨厚，是個老實人。”
“嗯！”宋青苑微微頷首，“此事麻煩大娘了。”
“不麻煩！不麻煩！”老婦人連連搖頭。
“能幫縣主做事，算得上啥麻煩，以后縣主但凡有吩咐，盡管。”
“我們這一家的命，都是宋家救的，就是為縣主上刀山下油鍋，那也是應該的。”
宋青苑笑笑，不置可否。
目光又落在如意身上，“你那邊又如何？”
“我……”如意訕笑，臉上出現兩團紅暈，有些不好意思。
她自認為姿色尚佳，卻不曾想，連個年輕伙竟也拿不下。
“他并未被女色所迷，而且……”如意欲言又止。
宋青苑奇怪，“有什么話，盡管來。”
“是這樣的，縣主……”如意訕笑，“他好像知道了我們是在做局。”
隨后，如意便把倆人之間的對話，向宋青苑復述一遍。
“他，我若在不讓開，便去官府……”
“哈！哈！哈！哈！沒想到這個楊猛還挺聰明！”
如意話音一落，宋青茉當即朗聲大笑。
“既不好美色，人又機靈，這樣以后也省的被人算計去。”
宋青茉臉上一派輕松，儼然對楊猛十分滿意的模樣。
“行了，今麻煩你們了！”
宋青苑從荷包內，掏出兩塊銀角子，“這個是賞你們的，拿去吧！”
“不行！不行！這不行！”老婦人拒絕。
“我們深受縣主大恩，如今已拿了縣主的烤鴨，在拿銀子這萬萬不通。”
“不能要！絕對不能要！”
宋青苑在讓兩次，老婦人一臉堅決，仿佛拿了便是十惡不赦。
“縣主，我們不能做那忘恩負義之人，這銀子絕對不能收，收了就太不是人了。”
“那好吧，謝謝大娘了！”宋青苑輕輕一笑。
又照例把另一塊銀角子給了如意。
如意這次沒有拒絕，大大方方的收下，對著宋青苑微微行禮，“謝錦寧縣主賞賜！”
宋青苑微微一點頭，揮了揮手，“你們回去吧……”
“那我們先告辭了！”
倆人再次行禮，轉身離開。
“等一等！”宋青苑喚住。
倆人疑惑，同時回頭。
“大娘，還請留一下。”
宋青苑著站起身，向前走了兩步，淡笑道，“大娘家可有孫兒，我宋記雜貨店內，剛好缺了一名伙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