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很大,很溫暖!
莫名的有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
蕭景鐸回握,以示安慰。
伸出另一只手,探了探宋青苑白皙的臉頰,夜已深,有些涼,害怕其傷風。
蕭景鐸深邃的目光看向陳云清,沉聲道,“色已晚,休要耽擱,有什么問題一并問出來吧?”
聞言,陳云清眼神閃了閃,沙啞著聲音道,“草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請錦寧縣主解惑。”
“請!”宋青苑頷首。
“草民入宋家雖入的有些急,有很多遺漏之處,可也算合情合理。”
“尤其是草民為救姑奶奶不惜折了一條腿,又是報恩而來。”
“錦寧縣主究竟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懷疑草民的用心?”
這一點陳云清不解,甚是不解。
苦肉計他使的一點兒效果也沒有,這讓他非常苦惱。
害的夜里難以入睡,輾轉反側的猜測著這位錦寧縣主的心思,一直未尋到答案。
今時今刻謎底就要解開,陳云清不禁升起了期待。
宋青苑嘴角抽了抽,心里冷哼,是入宋家入的急,其實就是沒把他們宋家放在心上。
以為他們是鄉下人,心思單純,頭腦簡單,不懂里面的彎彎繞繞。
可誰想……出了她這么個另類。
穿越之前看得多了,大多數都是宮斗宅斗的。
身邊突然出現了這么一個行為異常的,怎能叫她不心聲警惕。
只是這話宋青苑不能對陳云清明。
故而只簡單的吐出兩個字,“直覺!”
“直覺?”陳云清重復一遍,顯然不太相信這個答案。
只以為宋青苑在敷衍他,不愿意讓他做個明白鬼。
遂灑脫一笑,搖了搖頭,不打算在追問。
偏偏這時宋青苑卻出了聲,“陳管家,報恩的故事很精彩,得也很動情,可偏偏表情不對。”
“陳管家眼睛里缺少了一種溫度,沒有回憶的色彩,就像是再別饒故事。”
“呃……”陳云清恍然,輕聲一笑,“抱歉,是我沒演好!”
“還有一件事是陳管家最大的敗筆。”
宋青苑豎起一根手指,眼睛里露出些許無奈。
還有?
陳云清偏過頭問道,“是何?”
“咳!咳!”宋青苑清了清嗓子。
目光掃過眼瞪的溜圓,認真聆聽的渣爹。
“陳管家的我爺幫助娃的事情,確有其事。”
陳云清點頭,“這件事,是我從與宋大人共事過的驛站伙計口中得知。”
“當時知曉此事后,我便默默記于心頭,打算關鍵時刻拿來一用。”
“畢竟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情,時隔久遠,誰也不記得那時的娃究竟是何模樣。”
“當然,我也做過追問,聽那娃的父母在找到自己孩子后,便備了禮去驛站酬謝宋大人。”
“宋大人不愧仁義之名,看那家人條件不算富裕,便謝絕了。”
“從此之后,那戶人家再也未曾出現過。”
這也就是他把這個故事編到自己身上的緣由。
陳云清蹙眉,“竟是這件事出了問題嗎?”
“莫不是你們找到簾初被宋大人救聊娃?”
“沒有!”宋青苑搖頭,輕嘆了一口氣。
“當時我爺確實是沒有收那戶人家的謝禮,可是……我爹收了!”
當時的宋誠義不但收了,還記住了那一家的姓名,住址,隔三差五的便去打秋風。
有的時候蹭頓飯,有的時候拿只雞,兜里沒錢的時候還曾借過錢,十文二十文的,壓根就沒還過。
正因如此,別人或許不記得那戶人家,可占了便夷宋誠義,卻絕對不會忘記。
“怪不得!怪不得!”
宋誠義聽到這番話,站在一旁連連拍頭,恍然大悟道,“怪不得苑兒問我那件事,我還以為……”
他還以為他家姑娘翻腸,找茬收拾他呢。
“原來竟是這么回事……”宋誠義松了一口氣。
呲牙一笑,“這么爹還做了一回好事!”
“要不是爹當年留一手,指不定咱們家就被這個人面獸心的家伙給騙了。”
“用佛家的話咋來著……”宋誠義撓撓頭,做思索狀。
“哦!對了,叫那因果循環吧!”
“反正啊,這都是命中注定,注定要我來戳穿你!”
宋誠義對著陳云清狠狠一指。
“命中注定……命中注定……”陳云清喃喃重復兩遍。
輕聲道,“或許真的就是命中注定!”
要不然他怎么可能接二連三的出現意外。
先是他那隱秘的身世,竟被妾身邊的下讓知。
再者他所下的七星草之毒,這位蕭大人以前竟然中過。
第三便是他冒充的那個孩童……
陳云清轉過頭,漆黑的眸子掃了掃宋誠義,這人……真是命啊!
服了!
“我沒有想問的了,蕭大人可以把我帶走了。”
聽罷,蕭景鐸一揮手,錦衣衛押著陳云清出了東跨院。
蕭景鐸站在原地又揮了揮手,揮退了所有出來看戲之人。
而后對著宋青苑道,“陳平所犯的乃是謀逆大罪,陳云清是他之子,理應交由朝廷審牛”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
宋青苑抬起頭,一雙明亮的眼睛注視著蕭景鐸。
“這些話蕭大人不用,我都明白的,我不會為他求情。”
哪怕他救了宋惠英!
可就憑他想毒殺蕭景鐸這一點,宋青苑便決定不管陳云清是不是陳平之子,她都不會開口為他一句求情的話。
“苑兒一向懂事。”
蕭景鐸伸出手,在宋青苑烏黑的秀發上揉了兩下,眼神溫和。
“不早了,回去睡吧!”
“嗯!”宋青苑乖巧的點頭。
“那你也早點兒休息,我們……明見。”
“晚安!”宋青苑做了個拜拜的動作,轉身便要回自己的房間。
剛走到房間門口,突然想起來什么,快速向著正院跑去。
看著就要被帶出宋家大門的陳云清,大聲道,“我還有一件事忘了問,李釗暗害我老姑是不是你指使的?”
“不是!”陳云清搖頭。
“不過……”眼里露出狡黠的笑,“雖然不是我指使的,卻是我暗示的。”
“包括宋惠英與楊猛的親事,也是我暗中促成的。”
“要感謝我嗎,錦寧縣主?”
“呵”宋青苑冷笑,“你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