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干脆脆，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她說得瀟灑，但是這每一個字，就像是尖銳的利刃一樣，刺痛著他。
“如果……我非做不可呢？”他盯著她，聲音帶著一縷沙啞地道。
“沒那個必要。”葉寧淡淡地道，“你不愛我，卻還要為我做一些什么事，不覺得這樣很虛偽嗎？你是覺得虧欠了我，想要讓自己好受一些呢？還是希望我依然對你念念不忘，希望我的心中，一直還有你的存在，希望我是離不開你的？”
他的臉上，本就沒什么血色，這會兒更是變得一片慘白。
葉寧卻是沒去看君豈暮，而是蹲下身子，對著君玥殤道，“小殤，葉阿姨要先走了，下次有機會，葉阿姨再和你一起玩，給你講故事，好不好？”
她不想在這里和君豈暮有太多的糾纏，也不想讓小團子看著這一幕。
小家伙明顯是戀戀不舍的模樣，小手抓著她的衣袖，眼中的霧氣似乎又變得濃起來了。
“好了，過幾天葉阿姨就來找你。”葉寧摸摸小家伙的腦袋，“而且不久以后，葉阿姨還有份禮物要送給小殤呢。”
到時候她錄制的有聲讀物出來的時候，她會第一時間送給他的。
寧寧的禮物……小團子的眼睛一亮，倒是對禮物期待起來了。
“寧寧真的會來找我？”小團子奶聲奶氣地道。
“會。”葉寧溫柔一笑。盡管笑會牽扯到臉上的皮膚肌肉，會讓被打了巴掌的地方有些疼痛，但是她不想讓小家伙擔心。
左衡有些怔怔地看著葉寧此刻的溫柔，曾經，這份溫柔，她只會對著他，但是現在，她的這份溫柔，卻只是給了那個小小的孩子。
若是當年，他沒有逼她捐腎，若是當年，他肯認成愛上她的事實，若是當年，他不曾那樣令她心死，以至于出那樣一場車禍的話，那么他和她可能早就有了孩子了吧，而且孩子也可能都這么大了。
想到這里，左衡又覺得胸口處仿佛被壓著什么，沉甸甸地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葉寧在和小團子約定好了之后，徑自離開了。
君豈暮還呆呆的站在原地，出神地望著葉寧離去的方向，直到君玥殤走到了他身邊，小手抓住了他垂落在身側的手，他才恍然回過神來。
君豈暮輕垂著眼簾，說分手的人是，說不愛的是他，可是現在，念念不忘的卻還是他……
他沒有對以前的那份愛的刻骨銘心，他對那段感情的了解，只是從衛賀和趙染七地轉述中知道。
真正在他心中的感情，卻是和她的感情。
而現在，她拿得起放得下，他卻根本就放不下。
“君爺。”衛賀走到了君豈暮的身邊。
“走吧。”君豈暮沙啞地道，牽著兒子的手，朝著出口走去，衛賀跟在了君豈暮的身后。
左衡看著君豈暮的背影，緊緊地握了一下拳。
君豈暮和葉寧分手了，是因為君豈暮逼著葉寧捐血給恩玨的關系嗎？
